SCI营业中第9期:现场争吵与反转(2/2)
我看着她疯魔般扑向赵彤丽的样子,眉头拧成一团,语气里满是彻底的失望,声音冷得像冰:“行了,别闹了——你就是个疯子,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
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,狠狠扎进女教官心里。她扑过去的动作猛地顿住,整个人僵在原地,挣扎的力气瞬间卸了大半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,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,嘴里无意识地重复:“你……你说我是疯子?”
没等我开口,赵彤丽躲在姑姑身后补了句:“本来就是!”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女教官的引线,她的懵劲瞬间炸成了更烈的怒火,猛地转头瞪着我,眼神里又恨又疯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你敢说我是疯子?!我疯也是被你们逼的!”
她挣开父亲的手,不管不顾地朝我冲过来,指甲几乎要挠到我脸上,嘶吼着:“我不是疯子!你才是疯子!你凭什么说我!要不是你,我怎么会变成这样!要不是你房间里没有我的照片,我怎么会闹!”她语无伦次地喊着,眼泪混着唾沫星子飞溅,整个人彻底失控,抓起地上的石子、树枝,不管不顾地朝我和周围的人砸过来:“我杀了你们!你们都在骗我、骂我是疯子!我跟你们同归于尽!”
她父亲在后面急得跳脚,拼尽全力抱住她的腰,嘶吼着:“你清醒点!别再闹了!”可女教官像没听见一样,依旧疯了似的挣扎、嘶吼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,现场的混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,夕阳的光落在她扭曲的脸上,只剩满眼的疯狂和绝望。
我看着她像疯兽一样砸东西、嘶吼,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磨成了灰,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,又急又怒地吼回去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非要觉得自己吵架最厉害,能吵赢全世界是不是?你就是个蛮不讲理的‘蛮狠女’,除了撒泼打滚,还会点别的吗?”
“我们跟你讲道理,你不听;劝你回头,你不依;现在戳穿你的谎话,你就疯了似的咬人——你以为吵架厉害很光荣?以为蛮狠就能逼所有人妥协?”我往前站了一步,眼神冷得能冻住人,“别拿‘蛮狠’当底气,你这根本就是没教养!再闹下去,没人会让着你,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!”
女教官被“蛮狠女”三个字戳得浑身一颤,挣扎的动作顿了半秒,随即疯劲更猛了。她挣开父亲的怀抱,头发都炸了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,声音嘶哑地尖叫:“我就是蛮狠!我就是吵架厉害!你能把我怎么样?!”
“谁让你们都欺负我!谁让你们说我是疯子、说我不要脸!”她抓起地上一块更大的石头,就要往我这边扔,嘶吼着:“我蛮狠怎么了?我今天就蛮狠到底!把你们都砸走,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我!我看你们谁还敢管我!”
她父亲吓得赶紧扑上去抱住她的胳膊,脸都白了:“你放下石头!会出人命的!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依旧疯了似的挣扎,嘴里不停喊着“我要砸死你们”“我就是蛮狠女”,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,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狰狞的脸上,只剩下扭曲的恨意和不甘。
我看着她被父亲死死抱住、还在疯狂挣扎着要扔石头的样子,气不打一处来,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斥责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?一天到晚总觉得自己了不起,谁都得让着你?你别忘了自己是个教官,脾气这么暴躁,一点分寸都没有,配当这个教官吗?”
“教官该有的冷静、克制,你一样没有,就只剩点破脾气,一不顺心就撒泼发疯——你以为自己这叫厉害?叫了不起?”我指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语气又冷又硬,“你这叫丢人!丢你自己的人,也丢教官这个身份的脸!别再拿‘教官’当幌子,你根本不配!”
女教官被“不配当教官”这句话狠狠扎中,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,瞳孔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懵,随即那点懵就被更凶的怒火吞噬。她猛地仰头,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,力气大得差点挣开父亲的钳制:“我不配?我怎么不配当教官了!我脾气暴躁怎么了?是你们逼我的!”
“我就是了不起!我就是配当教官!”她疯了似的扭动身体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,死死盯着我喊,“你凭什么说我不配?你算什么东西!我今天就暴躁给你看,就发疯给你看!我不仅要当教官,还要让你们都知道,我比你们所有人都了不起!谁拦着我,我就跟谁拼命!”
她一边喊,一边用脚狠狠踹着地面,指甲深深掐进父亲的胳膊里,脸上满是歇斯底里的疯狂,连声音都喊得破了音:“我是教官!我了不起!你们都得听我的!不准说我不配!不准说我脾气暴躁!”
我看着她歇斯底里喊“我是教官”的样子,气极反笑,指着她扭曲的脸,一字一句戳穿她的双标:“你看看你这副样子!别人说你一句脾气暴躁、不配当教官,你就炸毛发疯;可你呢?你说我们跳舞碍事、说我们查案是借口,想说就说,想骂就骂——别人不能说你,你就可以随便说别人,这是什么道理?简直不要脸到家了!”
“双标也没你这么双标的!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,说的就是你!”我往前逼近一步,语气冷得像冰,“别总把‘不要脸’的帽子扣在别人头上,你自己这番做派,才是真的丢尽了脸,连点基本的道理都不讲!”
女教官被“双标”“不要脸”戳得瞬间炸了,刚才那点因“教官身份”而起的执念,全化成了羞恼的疯劲。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,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,指甲恨不得挠破我的脸,嘶吼着:“我双标?我不要脸?谁让你们先惹我的!你们说我就是错的,我说你们就是对的!凭什么不能说!”
“我就说!就骂!你们就是碍事!就是故意针对我!”她越喊越激动,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淌,抓起地上的断树枝就朝我挥,“你才不要脸!你凭什么说我双标!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,我就不姓林!我看你还敢不敢说我不要脸!”
她父亲在后面急得直跺脚,拼尽全力抱住她的腰,嗓子都喊哑了:“你住手!再闹真的要出事了!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像头失控的野兽,一边挣扎一边尖叫:“放开我!他骂我不要脸!我要跟他拼命!我就说别人怎么了!我就双标怎么了!总比他假惺惺的强!”
我看着她挥着断树枝疯扑的样子,最后一点耐心彻底崩了,声音里淬着冰,毫不留情地吼回去:“行了!你闹到现在还没够?翻来覆去就这点伎俩,撒泼、骂人、拼命,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?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!”
这话像最后一根导火索,彻底炸了她的理智。女教官挥着树枝的动作猛地一顿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通红,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,随即那点懵就被滔天的怒火吞噬。她猛地仰头尖叫一声,力气大得直接挣开了父亲的束缚,疯了似的把树枝往地上一摔,碎片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我不要脸?我就不要脸了怎么着!”她指着我的鼻子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眼泪混着唾沫星子飞出来,“是你们逼我的!是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、骂我、戳我痛处!我不要脸也比你们这群假惺惺的人强!”
她一边喊,一边不管不顾地往我这边冲,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领,整个人彻底失了态:“我就不要脸!我今天就要闹到天翻地覆,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!我看谁还敢说我不要脸——我偏要做给你们看!”
她父亲在后面吓得魂都没了,连滚带爬地冲上来抱住她的腿,几乎是哀求着:“我的祖宗啊,你别闹了!再闹警察就要来了!”可女教官像没听见一样,依旧疯了似的挣扎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,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:“我不要脸!我就闹!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!”
我看着她被父亲抱腿哀求仍在疯狂挣扎的样子,又气又累,声音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,吼得干脆利落:“行了!你也看看清楚——这里是sci查案的仓库门口,满地的警戒线和证物标记,那你不是面试现场啊!用得着你在这儿拼了命地‘表演’撒泼?”
“面试要讲规矩、看能力,你倒好,在这儿只会撒野、骂人、拼命,就算真是面试,你这副样子也没人要!”我指着地上被她摔断的树枝和石子,语气冷硬,“别拿‘面试’的心思在这儿疯闹,我们不招疯子,更不招你这种连‘在哪、该干什么’都搞不清的蛮狠女!”
女教官被“不是面试现场”这句话戳得一懵,挣扎的动作顿了半秒,随即疯劲更凶了——像是被戳穿了“表演”的意义,所有的怒火都往“被否定”上烧。她猛地踹开父亲的手,爬起来就往警戒线冲,声音尖得刺耳:“我知道不是面试现场!用你说?!”
“我就是要闹!管它是哪儿!”她伸手去扯警戒线的绳子,指甲都抠进了布眼里,嘶吼着,“你们不让我见同乐哥,不让我说,我就闹!就算是面试现场我也闹,何况这不是!我偏要扯断它,偏要闹到你们查不了案——你能把我怎么样!”
她父亲赶紧爬起来去拽她,却被她狠狠推了个趔趄。女教官拽着警戒线使劲晃,绳子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她脸上满是破罐子破摔的疯狂:“不是面试现场怎么了?不是我就不能闹了?我今天非要闹,闹到你们求我停下来!我看你们还敢说我表演!”
我看着她拽着警戒线使劲晃、恨不得把现场掀翻的样子,最后一点耐心彻底磨没了,声音里满是毫不留情的斥责:“行了!你闹到现在还没够?扯断警戒线、推搡长辈,简直不要脸到了骨子里!到这会儿还总觉得自己了不起,闹得越凶越光荣是吧?”
“别拿‘了不起’当你撒野的遮羞布,你这根本就是没脸没皮!”我往前站了站,眼神冷得像冰,“你以为自己闹得越凶,我们就越怕你?告诉你,我们只觉得你可怜又可笑——一个总把‘了不起’挂嘴边,却只会用‘不要脸’的方式刷存在感的人,到底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了不起?”
女教官被这番话戳得浑身一颤,拽着警戒线的手猛地松了一瞬,瞳孔里闪过一丝懵,随即那点懵就被更烈的怒火烧得精光。她猛地转头,死死盯着我,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:“我不要脸?我了不起怎么了!我就觉得自己了不起!你凭什么说我!”
她疯了似的松开警戒线,朝我扑过来,指甲直往我脸上抓,嘶吼着:“我就不要脸!我就了不起!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说我!今天我不挠烂你的脸,就不姓林!我让你看看,我到底有多了不起!”
她父亲在后面急得直跺脚,拼尽全力冲上来抱住她的腰,几乎是哭着劝:“孩子,别闹了!再闹真的要犯法了!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像头失控的疯牛,一边挣扎一边尖叫:“放开我!他骂我不要脸!我要跟他拼命!我就是了不起,就是比他强!”
我看着她被父亲死死抱住仍在张牙舞爪的样子,气极反笑,语气里满是毫不留情的戳穿:“行了!你也别在这儿装了不起了——不就是给何同乐他们医生训过几天军吗?真当自己训过就高人一等了?”
“他们医生救死扶伤,在手术台上跟死神抢人,那才叫真的强;你呢?就凭这点军训的破资历,就觉得自己了不起,能管天管地管别人的生活?”我往前逼近一步,眼神冷得像冰,“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,你那点‘了不起’,在真正厉害的医生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——少拿军训当你撒野的底气,真以为训过几天人,就真成人物了?”
女教官被“不就是给他军训吗”这句话狠狠扎中,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,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的懵,随即那点懵就被更凶的怒火点燃。她猛地仰头尖叫,力气大得差点把父亲掀翻,声音嘶哑得刺耳:“我军训怎么了!我能给他们当教官,就说明我比他们强!比你强!”
“医生强又怎么样?还不是得听我的训!”她疯了似的扭动身体,眼睛红得要滴血,死死盯着我喊,“我就是了不起!就是比他们强!你凭什么说我不值一提!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,我这个军训教官,就是比你们所有人都了不起!”
她父亲在后面急得浑身发抖,抓着她胳膊的手都在颤:“祖宗啊,别说了!医生怎么能比啊!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依旧疯了似的嘶吼:“放开我!我就要说!我军训过医生,我就是了不起!他凭什么看不起我!我要跟他拼了!”
我看着她疯魔似的嘶吼“军训过医生就了不起”,又气又无奈,声音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尖锐:“行了!你也醒醒吧——这里是sci查案的命案现场,不是让你选对象、耍脾气的《非选勿扰》啊!用得着你在这儿对着我们‘亮灯灭灯’似的撒野?”
“《非选勿扰》还讲个你情我愿、体面下台,你倒好,不管别人愿不愿意,上来就撒泼、发疯、拼命,连点基本的体面都没有!”我指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语气冷硬,“别拿相亲节目的心思在这儿闹,我们不是来跟你‘牵手成功’的,更不是来惯着你‘非选不可’的臭脾气——这里没你的‘心动嘉宾’,只有要抓的凶手,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!”
女教官被“不是《非选勿扰》”这句话戳得一懵,挣扎的动作顿了半秒,像是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类比,随即那点懵就炸成了更烈的羞恼。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,头发炸得像刺猬,指着我尖叫:“我知道不是《非选勿扰》!用你废话?!”
“我就是要找同乐哥!跟这破节目有什么关系!”她抓起地上一块碎石头就往我脚边砸,嘶吼着,“你们就是故意拿这些话堵我!什么查案、什么节目,都是借口!我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,今天我非要等同乐哥,非要让他选我——就算是《非选勿扰》,我也要当最后留灯的那个!你们谁都别想拦我!”
她父亲赶紧扑上去抱住她,脸都白了:“孩子,别砸了!真要出事了!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依旧疯了似的挣扎,嘴里翻来覆去喊着“我要留灯”“同乐哥必须选我”,整个人彻底陷在自己的执念里,把命案现场当成了非要争个输赢的相亲舞台,疯狂得让人牙根发痒。
我看着她抱着“非要留灯”的执念疯砸石头,又气又累,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斥责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?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了不起,真以为能闹到何同乐出来选你?我告诉你,你根本不可能的!”
“别总把自己当回事,到头来你只不过就是个小姑娘——可哪个小姑娘像你这样,脾气暴躁得像头疯牛,除了撒泼发疯,半点体面都不讲?”我往前站了站,语气软了点却依旧直白,“收起你那点‘了不起’的执念,也收收你这暴躁脾气,你只是个小姑娘,不是能掀翻天地的混世魔王,别再折腾了!”
女教官被“根本不可能”“只不过是个小姑娘”戳得浑身一震,砸石头的动作猛地停住,整个人僵在原地,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可没等眼泪掉下来,那点懵就被羞恼的怒火彻底烧尽,她猛地仰头尖叫:“我不可能?我只是个小姑娘?!”
她挣开父亲的手,疯了似的朝我冲过来,伸手就要撕我的衣服,嘶吼着:“我才不是普通小姑娘!我是教官!我脾气暴躁怎么了?我就是要等同乐哥,就是有可能!你凭什么说我不可能!”
她父亲在后面连滚带爬地抱住她,嗓子都喊哑了:“孩子,别说了!咱回家!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一边挣扎一边哭着喊:“放开我!他说我不可能!说我只是个小姑娘!我偏要证明给他看,我能等同乐哥,我不是普通小姑娘!我脾气暴躁也能赢!”她的嘶吼里掺了哭腔,却依旧带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疯狂,把“小姑娘”三个字当成了最刺眼的羞辱,闹得比之前更凶了。
我看着她哭着喊“不是普通小姑娘”的样子,气极反笑,眼神扫过她只顾自己执念、不管他人的疯态,语气冷得像冰:“行了!你也别拿‘教官’当挡箭牌了——你一个教官,和其他守规矩、有担当的教官能一样吗?你心里只有自己的执念,为了等同乐哥,闹得sci查不了案、让你爸跟着丢人,你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人!”
“别的教官以责任为先,你以撒泼为本;别的教官护着身边人,你只顾着自己痛快——别再提‘教官’两个字,你配不上,更别拿它掩盖你自私的本性!”我往前逼近一步,声音掷地有声,“你的‘了不起’,从来都是建立在折腾别人、不管不顾的基础上,说到底,就是自私到了极点!”
女教官被“和其他教官不一样”“自私自利”戳得瞬间炸了,刚才的哭腔戛然而止,眼睛红得像要吃人,猛地挣开父亲的手,疯了似的朝我扑来:“我自私?我和其他教官怎么不一样了!我守规矩、有担当的时候你看见了吗?你凭什么说我自私!”
她抓起地上的警戒线绳,狠狠往我身上抽,嘶吼着:“我等同乐哥怎么了?我想和他在一起就是自私?其他教官也有喜欢的人!你就是故意贬低我,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他!”她越喊越激动,绳子抽在地上发出“啪”的脆响,“我就自私!我偏要自私到底!今天同乐哥不出来,我就闹到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安宁,看你还敢说我和其他教官不一样!”
她父亲在后面急得直拍大腿,冲上去死死抱住她的胳膊,几乎是哀求:“我的乖女儿,别抽了!这是证物绳啊!要坐牢的!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依旧疯了似的挥舞着绳子,嘴里翻来覆去喊着“我不自私”“我和其他教官一样”,整个人彻底被“自私”和“不如人”的指控逼到了疯魔的边缘。
我看着她挥舞着证物绳疯抽的样子,又急又怒,干脆把最实的话砸了出去:“行了!你别在这儿瞎闹了——何同乐根本不在这儿,他在一百多公里外的运城省云江市!你到底在干什么?非要觉得自己了不起,能把他从云江拽到你面前?”
“你总觉得自己能给他好生活,可你看看自己,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,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,凭什么非要插到他的生活里?”我指着她凌乱的头发、撕破的衣角,语气又急又沉,“他一直在云江市工作,跟你这儿的疯闹半毛钱关系没有!别硬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执念了,醒醒吧!”
女教官挥着绳子的动作猛地顿住,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被施了定身术,眼睛瞪得溜圆,瞳孔里满是“不可能”的懵,嘴里无意识地喃喃:“云江市……一百多公里外……”
没等她缓过神,我又补了一句:“他早就在云江扎根了,你在这儿闹到天塌,他也看不见、听不着——你所谓的‘给他生活’,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瞎扯!”
这句话彻底引爆了她的疯劲,刚才的懵瞬间变成了崩溃的怒火。她猛地扔掉绳子,疯了似的朝我冲过来,双手乱抓乱打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:“你骗人!同乐哥怎么会在云江?你就是故意骗我,就是不想让我见他!”
“我没有把生活过乱!我能给他生活!”她哭着嘶吼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“我就插!我偏要插到他生活里!他在云江又怎么样?我去找他!我现在就去云江!你凭什么拦我!”
她父亲赶紧冲上来死死抱住她,生怕她真的冲出去,哽咽着劝:“孩子,咱不去……云江太远了,他要是想见你,早就来了……”可女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像头失控的野兽拼命挣扎,嘴里喊着“我要去云江”“同乐哥在等我”,整个人彻底陷在自己的幻想里,把“云江市”三个字当成了新的执念,闹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崩溃。
我看着她挣扎着要去云江的疯态,又气又无奈,干脆把现实砸到她眼前:“行了!你凭什么去云江市?这破地方连去县城的班车都少,去云江根本没有任何班车,全都是飞机!一张机票几千块,你以为是几十块的公交车?”
“你自己日子过得乱七八糟,连点积蓄都没有,为了他消费一千多块都要犹豫,现在花几千块飞过去,有什么区别?区别就是你飞过去,他也不会见你,最后只会落得个没钱回来的下场!”我往前站了站,语气冷硬又直白,“别拿‘去找他’当你发疯的借口,先看看自己口袋里有没有那几千块机票钱——连路费都掏不起的‘奔赴’,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笑话!”
女教官被“没有班车”“几千块机票”“掏不起路费”戳得瞬间僵住,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了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,瞳孔里满是被现实击垮的懵,嘴里喃喃着:“几千块……没有班车……飞机……”
那点懵没撑两秒,就被羞恼和不甘烧成了更烈的火。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,疯了似的朝我尖叫:“我凭什么不能去!我有钱!我可以凑钱!几千块怎么了?为了同乐哥,花多少钱都值!”
“一千多和几千块当然有区别!一千多是小意思,几千块我也能拿出来!”她抓起地上的石头往远处扔,嘶吼着,“你别想拿机票钱拦我!我就是要去云江!就算走路我也要去!我凑够钱就买机票,我倒要看看他见不见我!”
她父亲在后面急得直哭,死死抱住她的腿:“孩子,咱没钱啊!你那点工资早就花在买他照片上了,哪来的钱买机票啊!”这句话像针,狠狠扎进女教官心里,她的嘶吼瞬间掺了哭腔,却依旧疯着挣扎:“我有钱!我能借!我就算借钱也要去!你放开我!我非要去云江!”
我被她闹得头都疼了,兜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一看是哥的号码,赶紧接起,对着她吼了句:“行了!别闹了,我哥打电话来了!”
电话刚接通,哥的声音就透过听筒炸了出来,字字戳向女教官:“你(女教官)别在那儿装无私了,简直不要脸!我告诉你,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,半点道德都没有!不准再打闹我弟弟何风生,更别来云江市找我——高中时候你就是个爱出风头的显眼包,现在还是这副德行!”
女教官听见“哥”的声音,又听见“云江市”“高中显眼包”,眼睛瞬间红了,疯了似的扑过来抢我手机,指甲差点刮到我手:“给我!把电话给我!是同乐哥!是同乐哥的声音!”
我没攥住,手机被她一把抢了过去。她把手机死死按在耳边,声音瞬间拔高,又哭又吼,满是歇斯底里的疯劲:“何同乐!你凭什么说我是显眼包!凭什么说我自私没道德!高中时候我对你那么好,你现在居然这么说我!”
“我闹风生怎么了?是他拦着我见你!我为什么不能去云江找你?你凭什么不让我去!”她越喊越激动,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,“你说我自私?我为了你连工作都快丢了,为了你想凑钱买机票,我哪里自私了!你才没道德!你忘了高中时候你生病是谁给你送药的吗?你现在居然嫌我烦,说我不要脸!”
听筒里传来哥不耐烦的呵斥:“你闭嘴!高中那点破事别再提,我早就忘了!你再闹,我就报警!”女教官听见“报警”两个字,非但没怕,反而更疯了,尖叫着:“你报啊!你报警我也要去找你!我现在就去凑钱买机票,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不见我!何同乐,你就是个没良心的!我恨你!我也爱你!你必须见我!”
她父亲在后面急得直跺脚,想抢手机又不敢,只能哭着劝:“孩子,挂了吧!别再说了!”可女教官根本不听,对着手机喊得嗓子都破了,翻来覆去就是“你凭什么”“我要去找你”“你必须见我”,把电话那头的哥骂了又哭,哭了又骂,彻底没了半点理智。
父亲趁她对着手机嘶吼的空档,猛地伸手把手机抢了回来塞给我,我攥紧手机,看着她失魂落魄又要扑上来的样子,语气里满是毫不留情的嘲讽:“行了!手机拿回来就别惦记了——你刚才对着同乐哥又哭又闹的样子,简直不要脸到极点,说你是显眼包都算抬举你!”
这话刚落,一直围着她劝、忍着没发火的父亲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沉了,积压了半天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。他猛地转过身,指着女教官的鼻子,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,吼得震耳欲聋:“你看看你!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!我平时怎么教你的?做人要脸,做事要讲分寸,你全忘了?!”
“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,闹到撒泼打滚、抢人手机、咒天骂地,连‘显眼包’‘不要脸’都被人指着鼻子说,你就不觉得丢人吗?”父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抬手差点就要打下去,最后却狠狠砸在了自己腿上,“我陪你在这儿丢人现眼半天,劝也劝了、求也求了,你半点不听!现在连人家哥哥都骂你没道德、是显眼包,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!”
女教官被父亲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懵了,刚才的疯劲瞬间蔫了一半,眼泪“唰”地掉下来,却还嘴硬:“爸……我没有……是他先骂我的……我就是想见同乐哥……”
“想见?你这叫想见吗?你这叫耍无赖!叫丢人现眼!”父亲的吼声更响,眼里满是失望和痛心,“今天这事没完!闹到人家查不了案,还要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教女无方,你必须跟我回家!再敢闹,我就没你这个女儿!”他说着,一把拽住女教官的胳膊,力道大得让她挣都挣不开,连拖带拉地就往远处走,嘴里还在不停怒斥:“我让你闹!让你当显眼包!今天我非好好管管你不可!”
女教官被拽得踉跄,一边哭一边挣扎,却没了之前的疯劲,只剩下委屈又不甘的呜咽,声音越来越小:“爸……我不回去……我还要等同乐哥……我不是显眼包……”可父亲根本不理,拽着她头也不回地走,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现场,和我手里还没挂掉、传来哥无奈叹息的手机。
我看着父亲拽着她往外拖,她还在哭唧唧地嘟囔“不是显眼包”,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句,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的烦躁:“行了!到现在了还不知情吗?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见你,连电话里都骂你显眼包,你闹到这会儿还不醒?”
“再看看天,已经傍晚了!太阳都快落山了,你从早上闹到现在,撒泼、抢手机、跟你爸对着干,把命案现场搅得一团糟,到最后连人家的面都没见着,简直不要脸到了家!”我扬了扬手里还没挂的手机,声音拔高了些,“别再惦记什么云江、什么见面了,赶紧跟你爸回家,别在这儿耗着丢人了!”
这话像最后一根针,扎破了她仅存的一点委屈。被父亲拽着的女教官猛地停下脚步,转过身,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眼睛又红又肿,却没了之前的疯劲,只剩下被戳穿的难堪和崩溃。她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最后只能带着哭腔嘶吼:“我知情!我知道!可我就是想见他……傍晚又怎么了……我不丢人……”
父亲见她又要赖着不走,怒火更盛,拽着她的胳膊狠狠往回拉:“知情还闹?傍晚了还不回家?你不要脸我还要脸!今天必须跟我走!”女教官被拽得一个趔趄,眼泪掉得更凶,却没再像之前那样拼命挣扎,只是脚步拖沓着,嘴里反复念叨着“我不丢人”“他会见我的”,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彻底被父亲拽进了远处的暮色里,再也没了声响。
我对着空荡荡的现场松了口气,低头刚想挂电话,就听见听筒里哥的声音:“行了,总算走了,你也赶紧收拾下现场,别耽误查案。”我应了声,挂了电话,看着天边沉下去的夕阳,只觉得这荒诞的一天,总算要结束了。
我们在临时调查处刚收拾完现场半小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抬头一看——林教官居然又来了,头发依旧乱着,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,她父亲则垂着头跟在后面,满脸愧疚又无奈。
林教官一推开门,看见我和同事们正围着桌子整理证物,先是猛地一愣,眼神里闪过一丝“怎么你们在这儿”的懵,随即那点懵就被积压的怒火和不甘点燃,她猛地冲进来,指着我们的桌子就开始大发雷霆:“好啊!你们果然在这儿藏着!故意躲着我是不是?把我骗走了就偷偷回来查案,根本就不想让我等同乐哥!”
“我爸拽我回家的时候,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!什么傍晚了、什么丢人了,全是骗我的!”她越喊越激动,伸手就要去掀桌上的证物袋,声音尖得刺耳,“你们不让我见他,我就掀了你们的桌子!我看你们还怎么查案!今天同乐哥不出来,我就跟你们耗到底,谁也别想好过!”
她父亲赶紧冲进来,一把抱住她的腰,脸涨得通红,对着我们连连鞠躬道歉:“对不起!对不起各位同志,我没看好她,她趁我不注意又跑来了……”说着,他使劲拽着林教官往外拉,语气里满是哀求,“孩子,咱别闹了!这是人家办公的地方,再闹真的要犯法了!爸求你了,跟我回家好不好?”
可林教官根本听不进去,疯了似的扭动身体,冲着我嘶吼:“你放开我!他们就是骗我!我不回去!我要等同乐哥!他肯定就在这儿,你们把他藏起来了!我今天非要找到他,不然我就砸了这里!”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抓桌上的文件,指甲刮过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,刚收拾好的现场,眼看又要被她搅得一团糟。
我看着她伸手要抓桌上的文件,刚压下去的火气“噌”地又冒了上来,指着桌上刚摆好的外卖盒,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烦躁:“行了!你还要不要脸?!从今天中午闹得我们连盒饭都没吃上,把午饭彻底搞黄,现在我们刚订好晚饭,你又跑过来作妖,非要把晚饭也搞黄才甘心是吧?”
“上一秒被你爸拽走的时候哭唧唧的,下一秒就忘了自己闹得多丢人,转头又跑回来撒野,你到底要干什么啊?”我往前一步按住桌上的证物袋,眼神冷得能结冰,“我们查案的人没日没夜,连口热饭都吃不安生,全是拜你所赐!别再拿‘找何同乐’当借口,你就是纯粹的自私,纯粹的想折腾人——要点脸吧,别再让你爸跟着你丢人了!”
林教官的手僵在半空,被“搞黄午饭”“搞黄晚饭”戳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刚才的疯劲顿了顿,随即又梗着脖子尖叫:“我搞黄你们饭怎么了?谁让你们不让我见同乐哥!我忘了又怎么样?我就是要闹!”
“你们吃不上饭是你们活该!”她伸手就要去掀外卖盒,却被冲上来的父亲死死拽住。父亲这次是真的气极了,声音都在发颤,对着她吼:“你还敢说!中午因为你,人家同志饿了一下午,现在你还要掀人家晚饭?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良心、不要脸的东西!”
林教官被父亲吼得一哆嗦,却依旧嘴硬:“我就是要掀!他们不让我好过,我也不让他们好过!”可她挣扎的力道明显弱了,眼神瞟过桌上冒着热气的外卖,又瞟了眼父亲通红的眼睛,声音里掺了点没底气的哭腔,却还是不肯松口,“谁让他们骗我……我就是要闹……”
我看着她明明没了底气,却还嘴硬要掀外卖,气到发笑,指着她被父亲拽住仍不死心的样子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凭什么?凭你跟那些碰瓷的老人差不多,专门挑我们查案、吃饭的时候来闹,是想碰瓷撒泼,逼我们妥协,还是觉得闹大了能诈点钱?”
“中午闹黄我们午饭,现在盯着晚饭不放,每次都选我们最忙最累的时候冲进来撒野,不是碰瓷是什么?真当我们不敢报警抓你?别拿‘找何同乐’当幌子,你这一套又碰瓷又诈人的把戏,早就被看穿了!”我抓起桌上的警徽晃了晃,声音冷硬,“要点脸就自己走,别等我们真把你当碰瓷的送进去,到时候你爸哭都来不及!”
林教官被“碰瓷”“诈钱”两个词狠狠戳中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了,挣扎着要扑过来,声音尖得刺耳:“我碰瓷?我诈钱?你胡说!我是来找同乐哥的,不是来诈钱的!你凭什么这么说我!”
她父亲这次是真的没了半点耐心,也顾不上心疼,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震得整个屋子都静了。父亲的手在发抖,声音却异常冰冷:“你闭嘴!人家同志说得对,你现在这副样子,跟碰瓷诈钱的有什么区别?闹到现在,你连‘脸’字怎么写都忘了!”
林教官被打懵了,捂着脸怔怔地看着父亲,眼泪“唰”地掉下来,却没了之前的疯劲,只剩下又委屈又难堪的呜咽:“爸……你打我……我没有碰瓷……我就是想见他……”
“想见他也不能耍碰瓷诈钱的无赖!”父亲的吼声里带着绝望,“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,你要是再敢说‘碰瓷’‘诈钱’这四个字沾边的事,我就当场给你跪下,权当没养过你!”他说着,拽着林教官的胳膊就往外拖,这次林教官没再挣扎,只是捂着脸哭,脚步虚浮地被拖出门,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。
我看着她被父亲拽着出门时还在捂着脸哭,忍不住对着门口喊了句,语气里满是彻底的不耐:“行了!你也别在那儿委屈了——我哥为什么要拒绝你,你心里没数吗?你总觉得自己了不起,能给他生活,说白了,你就是把他当成自己炫耀、甚至赚钱的工具,根本不是真心喜欢!”
“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们看不出来?把‘军训过医生’挂嘴边,拿他当抬高自己的资本,这不是把他当工具是什么?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!”我指着门外,声音掷地有声,“我哥不是傻子,他早看透你那点自私的小算盘了;我们sci更不是傻子,你耍的那些碰瓷闹场的把戏,我们一眼就看穿了!别再自欺欺人了!”
门外突然传来林教官撕心裂肺的尖叫,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,疯了似的冲回来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,指着我嘶吼:“我没有!我不是把他当工具!我是真心喜欢他!我想给他生活,不是利用他!你凭什么这么说我!”
“我哥拒绝我是因为他瞎!不是因为我不好!”她越喊越激动,伸手就要砸桌上的外卖盒,却被父亲死死抱住后腰。父亲这次直接红了眼,几乎是哀求着劝:“孩子,别喊了!人家说得对,你醒醒吧!再闹,真的要毁了自己啊!”
“我不醒!我没有把他当工具!”林教官挣扎着,声音里满是崩溃,“我就是觉得自己了不起,能给他更好的生活,这有错吗?我哥不是傻子,他会明白的!你们sci也不是傻子,为什么就看不出来我是真心的!”
“真心?真心是把人当工具?真心是闹得人家吃不上饭?”我冷笑一声,拿起手机晃了晃,“我现在就给我哥打过去,你当着他的面说你不是利用他——敢吗?”
这话瞬间戳中了她的软肋,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住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被羞恼取代,却没了再冲上来的勇气。父亲趁机拽着她往外拖,她嘴里还在喃喃着“我不是工具”“我是真心的”,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彻底消失在门外,只留下满屋子的尴尬和桌上早已凉透的外卖。
王思宁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,皱着眉递过来一双筷子:“我觉得她可能还会来,今天闹得这么凶,没见着人怕是不死心。”
我接过筷子,夹了口早凉透的菜,含糊应了句:“确实,她那性子,不撞南墙不回头。”
没人再提林教官的事,一桌子人闷头扒拉着饭,折腾了一天,只有此刻才算有了点喘息的空。饭后收拾干净,天已经全黑了,我们嘱咐好值班的鲁达庆和鲁达雷“有情况随时喊”,就关了临时调查处的门,各自找角落休息。
四个小时过去,夜深得只剩虫鸣,临时调查处的门突然被“砰”地一声踹响,惊醒了半睡的我们。鲁达庆率先冲出去,刚拉开门,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尖利的女声,不是林教官——是个穿着警服的女人,正指着鲁达雷的鼻子大发雷霆,胸前的警号在路灯下晃得刺眼。
“你们到底怎么回事!”女民警的吼声震得周围的树影都在晃,手里攥着个记录本,狠狠拍在鲁达雷面前的桌子上,“我半小时前就打电话说辖区有异常人员徘徊,让你们派人去看看,结果呢?你们倒好,一个说要守着证物,一个说等天亮再说,现在人跑了,你们负得起责吗?”
鲁达雷挠着头,一脸无奈:“同志,我们这是临时调查点,就俩值班的,走不开啊,而且你说的‘异常人员’,没说清是啥情况……”
“没说清就不处理了?!”女民警的火气更大,伸手戳了戳桌子上的证物袋,“我看你们就是把这儿当避风港,根本没把周边治安当回事!刚才那女的在门口晃了快一小时,一会儿哭一会儿骂,我还以为是你们的涉案人员,喊你们出来确认,你们倒好,门都不开!现在人往西边跑了,要是出了事,我第一个找你们sci追责!”
鲁达庆赶紧上前打圆场:“别气别气,是我们的问题,没重视你的电话。那女的……是不是穿迷彩服,头发乱糟糟的?”
女民警愣了愣,点头:“对!还喊着什么‘同乐哥’‘不是工具’,你们认识?”
我们几个刚冲出来的人对视一眼,心里都咯噔一下——果然是林教官,居然绕了这么大一圈,还惊动了辖区民警。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刚想开口解释,就见女民警又指着我们,语气里满是不满:“你们要是早说她跟你们有关,我至于在这儿跟你们掰扯半天?现在赶紧派人跟我追!再晚就真跑远了!”
我看着女民警皱紧的眉头,又瞥了眼西边黑漆漆的路,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和无奈:“她啊,就是一个疯子——从今天中午闹到现在,为了见我哥何同乐,把我们的午饭、晚饭全搞黄了,砸过证物、抢过手机,撒泼打滚的戏码演了一遍又一遍,刚才被她爸拽走,没想到绕了一圈又跑回来了。”
女民警听完,脸上的怒气消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,她指了指西边,又回头看了看我们:“疯子?不是涉案人员啊?那她喊着‘同乐哥’‘不是工具’,还在这儿徘徊一小时,我还以为是你们查案的关联人,闹了半天……是私人恩怨?”
“纯粹的执念疯魔!”鲁达雷在旁边插了句嘴,苦笑着摇头,“她觉得我哥何同乐欠她的,非说要‘给他生活’,其实就是把人当幌子,自己闹得没完没了,我们劝也劝了、拦也拦了,她根本不听,跟疯了一样。”
女民警这才恍然大悟,眉头却又皱了起来,语气复杂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……那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往西边跑啊,这大半夜的,路上连个灯都没有,万一出点事,麻烦更大。”她转头看向我,语气缓和了些,“你们这儿能抽人吗?跟我去西边找找,先把人稳住,别真出意外。”
我攥了攥手里的外套,想起哥电话里的无奈,语气里掺了点疲惫:“她和我哥是高中同学,上学时就总缠着我哥,非觉得我哥跟她最合适,这些年就没断过念想。可我哥从高中到现在,明里暗里拒绝了她不下十次,她偏不听,总觉得我哥是在考验她——你说,都拒绝到这份上了,她还要怎样啊!”
女民警听完,眼睛“哦”了一声,脸上的疑惑瞬间散了,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,语气也软了下来:“嗨,原来是这么回事!典型的单相思钻了牛角尖啊,把自己的执念当深情,人家越拒绝,她越觉得是‘不甘心’,这才闹得没完没了。”
她搓了搓手,看着西边的夜色叹了口气:“这姑娘也是魔怔了,高中的执念拖到现在,还把自己逼成这副疯样子。行了,我大概清楚了,不是涉案的麻烦,是感情上的死胡同。”她转头冲我抬了抬下巴,“走吧,还是得去把人找着,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晃,就算不闹我们,也怕她自己出事——你哥要是知道她跑丢了,估计也不放心。”
鲁达庆在旁边接话:“我跟你们去,达雷守着调查处。”我点了点头,套上外套跟上女民警,往西边走的时候,还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呜咽,不用想也知道,是林教官还在为那点不值当的执念,跟自己较劲。
我们四个打着手电往西边追,没走多远,就看见林教官蹲在路边的老槐树下,抱着膝盖哭,肩膀一抽一抽的,迷彩服上沾了不少泥。
我走过去,看着她那副既可怜又可气的样子,积压了一天的火气又冒了上来,忍不住开口就骂:“你没有良心啊!你爸为了你,从中午劝到半夜,胳膊都被你拽红了,你转头就甩开他跑出来;我们为了找你,大半夜的不睡觉,连值班都顾不上,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?”
她听见声音,猛地抬起头,脸上又是泪又是泥,眼睛红得像兔子,却没了之前的疯劲,只剩委屈的哽咽:“我……我就是想见同乐哥……我没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“没对不起?”王思宁站在旁边,语气冷得很,“你爸刚才在调查处门口差点给我们跪下,求我们别跟你计较,你倒好,趁他不注意就跑了,你对得起他吗?我们陪你耗了一天,饭没吃好,觉没睡好,现在还得出来找你,你对得起谁?”
鲁达庆叹了口气,上前一步:“姑娘,别闹了,你爸现在估计快急疯了。你那点执念,不是深情,是折腾人——你把良心摆出来问问,你做的这些事,到底是为了何同乐,还是为了你自己那点不甘心?”
韩亮没说话,只是把手里的矿泉水递过去,林教官看着那瓶水,又看了看我们四个围着她的样子,眼泪掉得更凶,却没接水,只是把头埋回膝盖里,声音闷闷的:“我没有……我就是想他……我的良心没被狗吃……”
我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气笑了:“没被狗吃?那你就站起来,跟我们回去找你爸!别在这儿装可怜,你要是真有良心,就别再让你爸为你掉眼泪,别再让我们为你折腾——不然,你那点良心,跟被狗吃了没两样!”
我话音刚落,林教官猛地从地上弹起来,刚才那点委屈的哽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整个人又炸了,眼睛瞪得通红,指着我们四个就开始大发雷霆:“我懵?我装可怜?你们才有良心被狗吃了!”
“我想同乐哥怎么了?我跑出来怎么了?是你们拦着我见他,是我爸拽着我不让我见他,你们凭什么说我没良心!”她一边吼一边往旁边躲,脚边的石子被踢得乱飞,“你们懂什么!我等了他这么多年,就想见他一面,你们却合起伙来欺负我,还说我折腾人——你们才是没良心的!”
王思宁皱着眉往前站了站,刚想开口,就被她尖声打断:“你别说话!还有你,”她指着鲁达庆,语气又急又狠,“你说我执念是不甘心?我不是!我是真心喜欢他!你们这些人,全是瞎子,全是帮着何同乐骗我的!”
她突然冲过来要推我,韩亮眼疾手快一把拦住,她挣不开,就开始撒泼似的跺脚,嗓子喊得都哑了:“放开我!你们凭什么拦着我!我没良心?你们才没良心!我就是要找何同乐,就是要闹,你们管不着!”
“你们不让我好过,我也不让你们好过!”她越喊越疯,甚至伸手去抓韩亮的胳膊,指甲差点刮到他手腕,“我不回去!我就不跟你们走!你们要是再逼我,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槐树上,让你们都背上人命!”
我看着她又哭又闹、口不择言的样子,只觉得一阵头疼——刚才那点可怜的模样全是装的,一戳就炸,疯劲比白天更甚。鲁达庆叹了口气,上前按住她乱挥的手:“姑娘,别喊了,你这不是发脾气,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!”
可她根本听不进去,反而闹得更凶,对着我们又抓又骂,嘴里翻来覆去就是“你们没良心”“我不回去”“我要找何同乐”,漆黑的夜里,她的吼声格外刺耳,惊飞了树上栖息的夜鸟,也让我们几个彻底没了耐心。
她正撒泼打滚地抓着韩亮的胳膊嘶吼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着父亲嘶哑的呼喊:“林晓!你给我站住!”
林教官猛地回头,看见父亲喘着粗气跑过来,脸色惨白,额角还沾着汗,她的疯劲顿了顿,却依旧梗着脖子:“爸,你别管我!我不回去!”
“管你?我再不管你,你就把自己作死,把你妹妹的命也忘了!”父亲冲到她面前,指着脚下的路,气得浑身发抖,积压了半辈子的怒火和悲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,他对着林教官的脸,声嘶力竭地吼出了那句藏了多年的话——“你以为我为什么拦着你来找何同乐?!你妹妹林瑶,当年就是在这棵槐树下,被你硬生生推下去的!”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劈得林教官瞬间僵在原地,脸上的狰狞和疯劲全没了,眼睛瞪得溜圆,直勾勾地盯着父亲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爸……你……你说什么……妹妹她……不是意外摔下去的吗……”
“意外?”父亲冷笑一声,眼泪却掉了下来,指着她的胸口,一字一句地戳穿:“是意外吗?当年你跟你妹妹抢何同乐送的钢笔,在这儿跟她吵架,是你推了她一把,她才从坡上滚下去,磕在石头上没的!我为了护着你,为了不让你这辈子毁了,才跟所有人说是意外,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来这儿闹?!”
“你妹妹的坟就在西边不远,你今晚跑过来,是真的想找何同乐,还是不敢面对你自己当年做的孽?!”父亲的吼声里满是绝望,“我一怒之下没告诉你,是想让你忘了,可你倒好,为了同一个男人,闹到连良心都没了,闹到把你妹妹的死都抛在脑后——林晓,你对得起瑶瑶吗?你对得起我这个爸吗?!”
林教官站在原地,浑身止不住地发抖,眼泪“唰”地掉下来,却没了声音,只是反复念叨着:“我推的……是我推的……不是意外……”她猛地蹲下身,抱着头,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,只剩下被真相砸垮的崩溃,哭声里全是恐惧和悔恨,比任何一次撒泼都要撕心裂肺。
我看着她蹲在地上崩溃大哭,想起这些天她一口咬定我哥“欠她”,甚至隐约把当年的事往我哥身上扯,语气里没了火气,只剩一片冰冷的平静:“行了,别再自欺欺人了,赶紧承认吧——当年的事跟我哥半毛钱关系没有,你却总想着把罪名往他身上推,干什么啊?就算推给他,能抹掉你推妹妹的事实吗?有什么用啊!”
她的哭声猛地一顿,抬头看着我,眼里满是恐惧和慌乱,张了张嘴想辩解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徒劳地摇着头,眼泪掉得更凶。
这时,女民警带着两个同事赶了过来,看了眼瘫在地上的林教官,又看了眼满脸悲痛的父亲,轻轻叹了口气。她上前一步,语气缓和却坚定:“林晓,你父亲的话我们都听见了,当年的事需要回去核实,但现在,你得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父亲红着眼,上前想扶她,却被她躲开了。林教官自己慢慢站起来,头发凌乱,脸上又泪又泥,没了之前的疯劲,只剩一副被抽走所有力气的空洞模样,任由民警上前给她戴上手铐,全程没再哭闹,也没再反抗。
看着警车的灯光消失在夜色里,父亲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,哽咽着说了句“对不起,添麻烦了”,也转身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。
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抬头看了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韩亮递过来一瓶温水,王思宁和鲁达庆也松了口气。折腾了整整一夜,这场由执念和谎言掀起的闹剧,总算彻底落幕了。
【sci营业中第9期,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