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(下):外围建筑主题09:天使孤儿院之谜(二)(1/2)

mt2007年7月15日,复工day34(驻扎泉县调查day15),上午。

地点:蒙兰市泉县兰泉区派出所旁sci临时调查处→兰泉岛·天使孤儿院。

闹剧散场后,我们没再耽搁——何风生将揉皱的调查计划单重新捋平,王思宁快速清点了现场勘查箱里的工具,柯景宸兄弟俩把无人机调试到待机状态,泉家兄弟则联系了兰泉岛的渡船,青宇、关浩几人默契地扛起装着设备的帆布包。半小时后,二十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,踩着上午的日头,抵达了兰泉岛深处的天使孤儿院。

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大门时,门轴发出“吱呀——”的刺耳声响,像是划破了孤儿院的沉寂。往里走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广场——地面铺着的青石板大多碎裂,缝隙里钻出半人高的杂草,被风一吹,簌簌地晃着。广场正中央立着一座半塌的天使雕像,石膏材质的翅膀断了一只,另一只也布满裂纹,雕像的脸被岁月蚀得模糊,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窝,直直地盯着我们来的方向。

鲁达安蹲下身,指尖划过一块嵌在地面的褪色地砖,砖面上隐约能看见“1987”的刻痕:“这广场年头不短了,地砖是八十年代的样式,跟我们查到的孤儿院建成时间对得上。” 他抬头扫了圈四周,“四面都有建筑——正面是主楼,左右两侧是配楼,后面好像还有个小院子,不过被杂草挡得看不清。”

苏清荷拢了拢耳边的碎发,手里的相机对着雕像拍了张照:“雕像的基座有被动过的痕迹,你们看——断翅的接口处,石膏茬口是新的,不像自然风化,倒像是有人故意敲断的。” 她指了指雕像底座的杂草,“而且这周围的草比别处矮,像是近期有人来过,踩过的痕迹还没完全长回去。”

何风生站在广场中央,目光扫过四周的建筑,眉头微蹙:“按资料说,这孤儿院二十年前就停办了,按理说该荒得彻底才对。但你们看——主楼的窗户,有几扇玻璃没碎,窗框上的锈迹也比其他地方浅,像是有人定期清理过。” 他转头看向泉文玥,“泉姐,你之前联系的岛民说,近几年只有‘偶尔的陌生人’来过这里?”

泉文玥点头,手里的笔记本翻到记录页:“对,岛民说大多是游客误闯,没停留超过半天。但有个老人提过,去年秋天,见过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门口,下来两个穿黑衣服的人,进孤儿院待了一下午才走,具体干什么没人知道。”

骆小乙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指着右侧配楼的二楼窗口:“那是什么?”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——二楼最东侧的窗口,似乎挂着一块深色的布,在风里飘了一下,很快又贴回了窗框,不仔细看,几乎会和暗沉的墙面混在一起。

“走,先去主楼看看。” 何风生收起思绪,率先迈步往正面的主楼走,“广场的痕迹先标记下来,鲁达善、鲁达瓦,你们俩留在这里,把广场的布局和可疑痕迹画下来;其他人跟我进主楼,重点查一楼大厅和二楼的房间,注意别破坏现场。”

队伍很快分好工,鲁达善兄弟俩拿出纸笔和卷尺,蹲在广场角落开始记录;剩下的人跟着何风生,推开了主楼那扇同样锈迹斑斑的木门——门后,是更浓的尘埃味,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霉味的奇怪气息,天使孤儿院的秘密,似乎正藏在这扇门后,等着我们一点点揭开。

顺着主楼走廊往里走,西侧尽头的一扇木门引起了我的注意——不同于其他房间门板的斑驳,这扇门的门缝里没有积灰,门把手上的锈迹也淡了些,像是近期被人碰过。我示意众人停在门外,轻轻转动把手,“咔嗒”一声,门开了。

房间不大,光线昏暗,空气中飘着旧布料的味道。正对着门的墙下,摆着一张褪色的木桌,桌上整整齐齐地立着十二个洋娃娃——每个娃娃的衣服颜色、发型都不同,有的扎着羊角辫,有的穿着小西装,模样精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
我走近墙面,才发现娃娃正对的墙上刻着十二个生肖图案的凹槽,鼠、牛、虎、兔……一一对应,凹槽边缘打磨得很光滑,显然不是自然形成。再看那些洋娃娃,每个娃娃的脚底都贴着一小块薄薄的生肖木牌,正好能嵌入凹槽。

“生肖对应凹槽,应该是机关。” 我回头对王思宁点头,她立刻递来手套。我戴上手套,小心拿起贴有“鼠”牌的娃娃,对准墙上“鼠”的凹槽轻轻嵌入——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木牌严丝合缝地卡了进去。

紧接着,我按十二生肖的顺序,依次将牛、虎、兔……直到猪的娃娃,逐个嵌入对应的凹槽。当最后一个“猪”娃娃归位时,墙面突然发出“轰隆隆”的轻响,刻有凹槽的那块墙体缓缓向内凹陷,随即向侧面滑动,露出一道隐藏的暗门。

暗门后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,里面摆着一张老式办公桌、一个铁皮文件柜和两把木椅。桌上积了层薄灰,但桌面却有一块明显的擦拭痕迹,像是有人近期在这里放过东西;文件柜的柜门虚掩着,锁孔上有被撬动过的痕迹,而办公桌的抽屉,正微微开着一条缝——这里显然有人来过,而且没走多久。

我率先走进办公室,指尖在办公桌的抽屉缝上碰了碰——灰层被蹭出一道浅印,果然是刚动过。拉开抽屉,里面没有杂物,只有一本封皮泛黄的硬壳笔记本,封面上用红笔写着“天使计划·实验记录”,字迹潦草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。

翻开笔记本,第一页就是实验启动日期:mt1989年3月,落款是“负责人:陈”。往后翻,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“实验体编号”“注射剂量”“反应观察”——而那些“实验体编号”后面,标注的根本不是代码,而是一个个孩子的小名:“阿鼠”“阿牛”“阿虎”……正好对应着十二生肖,也对应着房间里那十二个洋娃娃。

“他们用生肖给孩子编号,把娃娃当‘实验体替身’……” 王思宁凑过来,看清内容后声音发颤。笔记本里还夹着几张黑白照片:照片上的孩子穿着统一的白色小褂,手腕上戴着刻有生肖的铁环,有的在角落里发抖,有的被绑在冰冷的铁床上,手臂上布满针孔。

这时,泉文博拉开了那扇虚掩的铁皮文件柜,里面的文件夹散落一地,最上面的一份标着“天使计划·核心目标”——里面的内容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:所谓“天使计划”,根本不是什么慈善项目,而是打着“孤儿院”的幌子,筛选身体瘦弱、无亲无故的孤儿,给他们注射不明试剂,试图“改造体质、培养绝对服从的实验体”。

文件里还夹着一份残缺的实验报告,写着“实验体3号(兔)出现高热、意识混乱”“实验体7号(马)注射后肢体抽搐,抢救无效”……每一行字,都对应着一个孩子的消失。而最后一页的备注写着:“1997年6月,实验暴露,紧急终止,销毁部分记录,剩余实验体转移至未知地点。”

我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泛白,转头看向墙上那十二个洋娃娃——它们此刻不再是诡异的摆设,而是一个个被当作实验工具的孩子的缩影。桌上的浅痕、文件柜的撬锁痕迹,还有广场上的新茬雕像……恐怕都是当年的参与者,或是追查真相的人留下的。

天使孤儿院,哪里是什么“天使”的栖息地,分明是藏着无数孩子血泪的人间炼狱,而“天使计划”这四个字,不过是包裹着血腥真相的残忍幌子。

我盯着办公桌那道微开的抽屉,总觉得不止笔记本这一件东西——伸手往里探了探,指尖触到一处凸起的暗格。撬开暗格,里面没有文件,只有一块嵌在木板里的金属面板,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二个钥匙孔,孔眼边缘还刻着细小的生肖符号,正好和之前的凹槽一一对应。

“用洋娃娃脚底的木牌试试。” 柯景宸提醒道。我回头拿起桌上嵌过凹槽的“鼠”牌娃娃,将脚底的木牌抠下来——那根本不是木牌,而是一枚小巧的生肖钥匙。将钥匙插进对应“鼠”的孔眼,轻轻一拧,“咔嗒”一声,金属面板弹开一小块,里面嵌着一张塑封的照片。

照片是父女三人的合照,背景是雷姆集团的logo。我拿起照片,背面写着名字:泰雷姆巴佩、雷泰安迪姆巴佩、雷泰雅姆巴佩——正是雷姆集团的核心家族成员。

紧接着,我们按生肖顺序依次拧开剩下的钥匙孔。第二个孔里,是一张茉莉花纹章的组织合影,照片上只有两人,下方标注着名字:茉莉花组织·沈勃、沈曼程。

当最后一个“猪”孔的钥匙拧开,面板完全弹开,最底下压着一份泛黄的合同——签约方赫然是雷姆集团的泰雷姆巴佩父子、茉莉花组织的沈勃父女,以及另一方:红十字公司负责人·昭梓宸。合同内容模糊,但“合作推进天使计划”“实验体资源共享”的字样清晰可见。

我捏着合同的边缘,指节泛白,抬头看向众人,语气里满是凝重和疑惑:“我算看明白了,这红十字公司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慈善机构,分明是个藏在幕后的超级大公司!可为什么?雷姆集团已经是顶尖财团了,它为什么还要依附一个比雷姆集团高一个等次的平台?这昭梓宸和他的红十字公司,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

我们没再停留,将笔记本、照片和合同小心收好,按原路退出天使孤儿院——鲁达善兄弟俩已将广场的勘查图绘好,骆小乙用无人机拍的建筑全景也导进了设备。一行人沉默地坐上渡船,来时的喧闹彻底没了,只剩文件在手里传来传去的窸窣声,每个人脸上都凝着霜。

回到临时调查处,何风生将所有资料摊在会议桌上,第一张就是那张雷姆集团的父女合照。“泰雷姆巴佩是雷姆集团现任董事长,雷泰安迪姆巴佩是他的长子,负责集团生物科技板块,雷泰雅姆巴佩是小女儿,常年在海外,很少露面。” 泉文玥翻着手里的资料,指尖点在“生物科技”上,“这板块一直很神秘,外界只知道他们砸了重金,却没人知道在研究什么——现在看来,恐怕就是‘天使计划’的延续。”

苏清荷将茉莉花组织的合影推到中间:“沈勃是茉莉花组织的创始人,沈曼程是他的女儿,也是现在的实际掌权人。这个组织表面做艺术品交易,暗地里一直在倒卖稀有生物样本,之前我们查过的几起离奇死亡案,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。” 她顿了顿,看向那份合同,“他们和雷姆集团合作,大概率是为了‘天使计划’的实验资源——沈勃手里有样本渠道,雷姆有资金和技术,正好互补。”

“最关键的是这个红十字公司和昭梓宸。” 我指着合同上的签名,眉头紧锁,“雷姆集团在蒙兰市已经是顶流财团,能让它‘高一个等次’的平台,要么是跨国巨头,要么……是有特殊背景的隐秘势力。” 何居然突然插了话,他调出电脑里的资料:“我查了所有公开信息,根本没有‘红十字公司’的注册记录,昭梓宸这个名字,也只在几份二十年前的旧文件里出现过,标注的身份是‘某国际机构顾问’,具体是什么机构,没写。”

鲁达安敲了敲桌子,指着笔记本里的实验记录:“‘天使计划’1997年终止,可雷姆和茉莉花的合同是mt2000年签的——这说明计划没停,只是换了合作方,从之前的‘负责人陈’,变成了这三方联手。” 他抬头看向众人,“而昭梓宸的红十字公司,能让另外两方都听他的,说明他才是‘天使计划’真正的主导者,雷姆和茉莉花,都只是他的棋子。”

“还有个疑点。” 王思宁拿起那张父女合照,“照片背面除了名字,还有个日期:mt2005年7月15日——正好是今天的十年前。天使孤儿院广场的地砖刻着1987,是建院时间,‘天使计划’1989年启动,1997年终止,2000年三方签约,2005年拍了这张照……这些时间点串起来,像是有人在刻意记录‘天使计划’的每个阶段。”

会议室里静了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桌上的资料上——雷姆集团、茉莉花组织、神秘的红十字公司,还有那个藏在幕后的昭梓宸,像一张巨大的网,将二十年前的“天使计划”和现在的调查紧紧缠在一起。我手指划过合同上“实验体资源共享”的字样,突然意识到,我们找到的不是真相的终点,而是刚刚触碰到了这张网的边缘,而网的中心,那个关于昭梓宸和红十字公司的秘密,才是解开“天使计划”所有谜团的关键。

会议室的分析正沉到关键处,临时调查处的铁门突然被“砰”地一脚踹开,冷风裹着怒气涌了进来——一个穿藏青色警服的女人站在门口,警帽檐压得低,却挡不住眼里的火气,手里的警务记录仪“啪”地拍在门边的桌子上,声音尖利地冲我们大发雷霆:“你们sci的人到底有没有规矩?谁让你们私自去兰泉岛的天使孤儿院?那地方早就被列为待销毁的危险区域,你们知不知道擅自闯入会破坏现场?!”

她几步走到会议桌前,扫过桌上摊开的实验记录和照片,脸色更沉,伸手就想去抓那份三方合同:“还有这些东西,谁让你们乱动的?按规定,孤儿院的所有物品都得由派出所封存,你们这是违规取证,这些资料全不算数!”

何风生伸手拦住她,语气还算平静:“同志,我们是sci驻泉县的调查组,昨天已经向兰泉区派出所报备过调查计划,只是还没等到批复——但‘天使计划’涉及多条人命,我们不能等。”

“报备了就能擅自行动?” 女民警猛地拔高声音,指着门外,“刚才所长已经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,说你们不仅闯了孤儿院,还动了里面的东西!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调查组,现在立刻把所有资料交出来,跟我回派出所做笔录,否则我就以‘妨碍公务’扣人!”

鲁达安皱了皱眉,把笔记本往怀里收了收:“我们取的是关键证据,交出去要是丢了或者被篡改,谁负责?‘天使计划’里的孩子不能白死,你要是真想办案,就该跟我们一起分析这些线索,而不是在这儿发火扣人。”

这话像点燃了导火索,女民警气得胸口起伏,伸手就要去拽鲁达安的胳膊:“你还敢顶嘴?我看你们是不知道泉县的规矩!今天这资料你们交也得交,不交也得交——”

我往前站了一步,语气冷了下来,目光扫过她胸前的警号:“我们是不知道泉县的规矩,但你有没有把泉家六兄妹放在眼里?泉文博、泉文轩他们,是你兰泉区派出所的直属上级,我们是他们请来的协助调查组,到底是谁在顶撞谁?” 我加重了语气,字字清晰,“你口口声声说规矩,可你对着上级的上级的上级请来的人撒火,这就是你说的规矩?明明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地冲我们发火,倒反过来怪我们顶撞?”

她刚要反驳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穿便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,看到我时愣了愣,随即转头看向女民警,语气里满是无奈和严厉:“女儿啊,你怎么还在这儿闹?快别这样子了!” 他指着我,对女民警说,“这是何风生,我高中老同学的儿子,咱们泉县公安系统都要敬三分的sci调查组负责人,你现在对着他横眉竖眼地顶撞,像什么样子?”

男人叹了口气,伸手拽了拽女儿的胳膊:“我早就跟你说过,做事要先问清楚情况,别动不动就发火。今天这事是你不对,没弄明白对方身份,没了解清楚调查缘由,就跑来大发雷霆——真正没规矩的人,是你啊!”

女民警整个人都愣住了,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,眼神里满是错愕和难以置信,她看看父亲,又看看我,张了张嘴,半天没回过神,过了好一会儿,才带着点慌乱和不敢置信的语气,颤声问道:“他……他真是你老同学的儿子?还是sci的负责人?那……那泉家六兄妹,真的是他的协助方?我……我刚才是不是真的搞错了,闹错人了?”

我冷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嘲讽:“呵,现在有些女人,总觉得自己穿上一身警服就了不起,遇事不分青红皂白,先把火发了再说——现在好了,闹了这么一出,你觉得是给谁看?给谁难堪?”

我往前半步,目光直视着她,声音沉了沉:“你们当女警察的,最该学的就是控制情绪,而不是听到一点风吹草动,就冲过来喋喋不休说个不停。今天这事,典型的吃瓜吃到自己身上,到现在还想嘴硬不认?我劝你,把你那点不值钱的脾气收起来,别在这儿丢人现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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