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CI案件加载中第4期(上):蔷薇下的选择(一)(2/2)
江国栋抹了把脸,声音哽咽:“早上接到警方电话,就赶紧从老家赶过来了……钥匙是我自己带的,推门进来就……”他话说到一半,再也忍不住,重重地叹了口气,满是悲痛和无力。
“江先生,您的女儿有没有什么仇人?还有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?”我在他对面的矮凳上坐下,尽量让语气温和,避免加重他的悲痛。
江国栋垂下头,双手用力按了按眉心,指腹蹭过眼角的泪痕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:“仇人?小冉这孩子从小就老实,待人掏心掏肺,怎么会有仇人……”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了两下,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不过前阵子她给我打电话,说总感觉有人跟着她,晚上在家还能听到奇怪的动静,我让她报警,她却说可能是自己太敏感,没敢麻烦警察……”
“所谓的这个人,到底是谁呢?”我盯着江国栋泛红的眼眶,语气沉稳地追问,试图从他的回忆里捕捉更多线索。
江国栋皱紧眉头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,脸上满是懊悔与茫然:“她没说清楚……就提过一次,说是个穿深色衣服的男人,总在她公司楼下或小区附近晃悠,她躲了两次就没再敢细观察。我当时还骂她胆小,让她多留意,没想到……”他的声音陡然哽咽,双手捂住脸,肩膀剧烈颤抖起来。
我弯腰捡起沙发角落那张被揉皱的合照,照片边缘泛着磨损的毛边,上面是江小冉和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并肩而站的样子,两人笑容灿烂,手臂紧紧挽在一起。我指尖捻起照片翻转,背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迹凌厉的字,墨迹因用力而有些洇染:“江小冉,你敢动我男人?他父亲是云江市江市长——江伟翔”。
“这里有张姐妹合照。”我将照片递到江国栋面前,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,“背后的字迹很不对劲,提到的江伟翔,正是sci调查局驻蒙兰市罗兰岛基地的调查员。”
江国栋盯着照片上的字迹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嘴唇哆嗦着:“江伟翔……江市长……小冉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?”
我指尖敲了敲照片背面的字迹,目光扫过一旁神色紧绷的许蔓,缓缓开口:“我猜,这位许蔓女士,大概是以为江小冉和江伟翔有过牵扯。”
话音刚落,许蔓的身体猛地一僵,眼神瞬间变得躲闪。
“她或许觉得,江小冉抢了本该属于她的生活,甚至影响到了她和江伟翔的关系,”我顿了顿,语气笃定,“所以,她才会一直跟踪江小冉,甚至……对她下了杀手?”
手机在掌心震动时,我正对着照片上的字迹沉思。接通后,江伟翔沉稳的声音传来:“何队,我已经到泉县兰泉社区派出所了,刚接到通知就赶过来了。”
“好,我们马上过去。”挂了电话,我示意众人收队,许蔓被鲁达安带着先行前往派出所,我和王思宁陪着江国栋紧随其后。
临时调查处就设在派出所二楼的会议室,推开门时,里面的景象瞬间让空气凝固——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紧紧拉着江伟翔的胳膊,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执拗,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伟翔,我们说好这周末就去领证的,现在就走,别管这些事!”
江伟翔眉头紧蹙,正想挣脱,余光瞥见我们进来,刚要开口,那女人却先捕捉到了江国栋悲戚的神色,又看到我手里捏着的合照,脸色骤变。
“江小冉死了?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,女人就猛地拔高了声音,眼神瞬间变得猩红,一把松开江伟翔,指着我们怒目圆睁,“是你们!是你们害死了她!她要是活着,怎么会拦着我们结婚!”
她的情绪彻底失控,胸口剧烈起伏,双手死死攥着裙摆,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,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耳膜:“都怪你们!我和伟翔本来好好的,都是江小冉这个绊脚石!现在她死了,你们满意了?”
“我们满意?你才是杀害江小冉的凶手!”我向前一步,声音掷地有声,目光如利剑般刺穿她的伪装。
女人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,瞳孔骤然收缩,像是被这句话狠狠砸中,整个人愣在原地,眼神从狰狞转为茫然,嘴角还维持着刚才的刻薄弧度,却忘了继续发作。几秒钟的死寂后,她猛地尖叫起来,情绪比刚才更加失控:“你胡说!我没有!是她自己不知廉耻,抢别人的男人!她死有余辜!”
她一边嘶吼,一边伸手要去抓挠我,被身旁的鲁达安及时按住。挣扎间,她的头发散乱开来,精致的妆容化得一塌糊涂,眼底翻涌着疯狂与恐惧:“我只是想让她离开伟翔!我没杀她!是她逼我的!”
“你凭什么觉得伟翔喜欢你?”我步步紧逼,语气里带着一丝冷冽,“凭什么否定别人的生活,还要用极端的方式插手?”
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女人心上。她挣扎的动作骤然停住,瞳孔涣散,脸上的疯狂与愤怒瞬间褪去,只剩下全然的茫然。她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,几秒后才抬起布满泪痕的脸,声音颤抖着反问:“他……他不喜欢我吗?我们一起长大,他说过会对我好的……江小冉明明知道他是江市长的儿子,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,为什么还要靠近他?”
“行了,林薇薇!”江伟翔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,猛地打断她的质问,“你简直不要脸!”
他一把甩开林薇薇试图抓住他的手,后退半步拉开距离,眼神里满是厌恶与失望:“每个人的生活本来就不一样,你懂不懂?自己不争气,总想着把失败归咎于别人,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?”
他深吸一口气,语气冰冷刺骨:“我从来没说过要和你结婚,那些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!江小冉只是我工作上认识的朋友,你却因为自己的偏执,把她当成仇人,甚至……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!你清醒一点吧!”
会议室的门被“砰”地一声踹开,一个穿着黑色西装、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快步闯了进来,正是林薇薇的父亲林嘉湘。他一眼就看到头发散乱、满脸泪痕的女儿,以及周围剑拔弩张的氛围,怒火瞬间冲顶。
“林薇薇!你这个孽障!”林嘉湘几步冲到女儿面前,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,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,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!为了一个男人,你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!江家小子看得上你吗?你死缠烂打还不够,竟然害了人家姑娘的性命!”
林薇薇被打得一个趔趄,摔倒在地,嘴角渗出血丝。她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,哭声陡然拔高:“爸!连你也不帮我?是江小冉抢了我的东西!是她逼我的!”
“逼你?谁逼你了!”林嘉湘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她的鼻子怒斥,“是你自己心胸狭隘,是你自己偏执疯狂!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,你让我们林家怎么抬头做人!你对得起我,对得起江家,对得起死去的江小冉吗?”
林薇薇瘫坐在地上,听完父亲的怒斥,眼神突然变得涣散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,一边拍手一边喃喃自语:“抢我的……都是我的……伟翔是我的,生活也是我的……江小冉该死,她就不该存在!”
她猛地爬起来,朝着江伟翔的方向扑过去,嘴里胡言乱语:“伟翔,我们结婚,现在就去!谁也别想拦着!”
“你还疯!”林嘉湘看着女儿这副模样,怒火更盛,上前一步再次扬手,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林薇薇被打得偏过头,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指印。林嘉湘气得胸膛剧烈起伏,指着她怒吼:“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疯婆子!省得你再留在世上害人!你以为疯疯癫癫就能脱罪?江小冉的命,你拿什么赔!”
林薇薇被打懵了,愣了几秒后,突然抱着头尖叫起来,声音凄厉刺耳:“我没疯!我没错!是你们都不懂我!是江小冉欠我的!”她一边叫,一边在地上打滚,头发凌乱如鸟窝,脸上泪痕、血迹混在一起,模样狰狞又可怜。
“行了。”我上前一步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,“你一个成年姑娘,闹得跟三岁娃娃似的撒泼打滚,像什么样子?”
我目光落在她扭曲的脸上,字字清晰:“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一步步摸索出来的,靠自己挣来的,不是靠抢、靠闹就能得到的。”
这句话像是瞬间抽走了林薇薇所有的力气,她打滚的动作猛地停住,茫然地抬起头,眼神空洞地望着我,仿佛没听懂又像是被狠狠击中。几秒钟的死寂后,她突然爆发出更剧烈的嘶吼,双手胡乱挥舞着:“你懂什么!我想要的为什么不能抢!是她挡了我的路!我没错!”
她一边嘶吼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动作幅度极大,腰间突然“哐当”一声掉出一样东西——一把银色的折叠刀,刀身还沾着暗红的血迹,刀刃上的血痂已经凝固,正是法医报告里提到的、杀害江小冉的凶器!
“刀!”王思宁低喝一声,立刻上前按住林薇薇的肩膀。
林嘉湘看到那把带血的刀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。他冲上前,指着林薇薇的鼻子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:“孽障!你竟然真的杀了人!这把刀……这把刀就是证据!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丧心病狂的东西!今天我就没你这个女儿!”
他气得浑身发抖,扬起的手却在半空僵住,最终重重落下,捶在自己的大腿上,满是绝望与悔恨:“家门不幸!真是家门不幸啊!”
林薇薇看着地上的刀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的疯狂瞬间被恐惧取代,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:“不是我……不是我扔的……这刀不是我的……”
“到现在你还嘴硬?”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,目光却像淬了冰,直直落在那把带血的刀上。
林薇薇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整个人僵在原地,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地上。几秒钟的死寂后,她突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,猛地从地上弹起来,双手胡乱挥舞着,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:“我没有!我没有嘴硬!是你们陷害我!是这把刀自己跑到我身上的!江小冉的死跟我没关系!”
她一边嘶吼,一边疯狂地踢打着周围的桌椅,椅子被踹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。“你们都针对我!就因为我喜欢伟翔!就因为江小冉比我好!你们都瞎了吗!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却依旧充满了偏执的怒火,眼神疯狂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,像是要把所有怨恨都倾泻出来。
“行了。”我打断她的嘶吼,语气冷得像冰,“凭什么觉得,江伟翔的生活里,必须有你这种死活不承认罪行、偏执又疯狂的女人?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,狠狠刺破了她最后的伪装。林薇薇挥舞的动作骤然停住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神涣散,脸上的疯狂与怒火瞬间褪去,只剩下全然的茫然。她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,过了许久,才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缓缓开口:“我……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啊……我为他做了那么多……他怎么能不要我……江小冉她……她明明可以让给我的……”
“行了!”江伟翔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,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薇薇惨白的脸,“你现在说这些,不就是想遮盖你的罪行吗?”
他上前一步,指着地上那把带血的刀,语气冰冷刺骨:“证据都摆在这儿了,你再怎么狡辩、再怎么装可怜,有什么用?你杀了人,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!”
林薇薇浑身一颤,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那把刀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刚才的疯狂与执拗像是被瞬间抽空,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,顺着脊椎一点点蔓延开来。
林薇薇的嘴唇还僵在刚才的失神状态,瞳孔里的茫然还没散尽,江伟翔的话就像一盆滚烫的热油浇在炭火上,瞬间引爆了她最后的理智。
“遮盖罪行?!”她猛地尖叫起来,声音破得像是被撕裂的绸缎,“我没有!我根本不需要遮盖!”她踉跄着后退两步,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,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,“是你们逼我的!是江伟翔你先给了我希望!是江小冉她不知好歹!我没错!错的是你们所有人!”
她的情绪彻底失控,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,疯狂地冲撞着身旁的桌椅,文件散落满地,桌椅发出刺耳的碰撞声。“你们都想让我认罪!想毁掉我!我偏不!”她嘶吼着,眼神里翻涌着极致的愤怒与绝望,甚至朝着江伟翔的方向扑过去,却被早已戒备的鲁达安死死按住,动弹不得。
“行了。”我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,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,“我们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——总觉得自己有多厉害,却不知道人外有人,迟早会被别人超越。”
我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锋,直直刺进她的眼底:“更可笑的是,你凭什么否定别人的生活?江小冉有自己的人生,凭什么要为你的偏执买单?”
这句话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林薇薇的心上。她挣扎的动作骤然停住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茫然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但这份茫然只持续了几秒,她突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凄厉的嘶吼,浑身都在剧烈颤抖:“我没有否定她!是她挡了我的路!我才是最厉害的!她根本不配和我比!”
她一边嘶吼,一边拼命扭动着被按住的身体,头发散乱地糊在脸上,眼底翻涌着近乎癫狂的怒火:“你们都偏袒她!都看不起我!我要让你们都知道,我才是对的!谁也别想阻止我!”
“行了。”我语气里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冰,“你不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?觉得江伟翔适合你,可你问问自己,你能为他奉献什么?不过是满脑子的偏执和一摊搅不清的浆糊,有什么用?”
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匕首,刺穿了她最后一层伪装。林薇薇的嘶吼猛地卡住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,瞳孔里的疯狂一点点褪去,只剩下全然的茫然,嘴角还维持着嘶吼的弧度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不过两秒,这茫然就被更汹涌的怒火吞噬。她猛地挣脱鲁达安的钳制,哪怕被按住肩膀,也拼命仰着头尖叫:“我自私?我为他付出了十年!从青梅竹马到现在,我等了他那么久!你懂什么!”她的声音又尖又哑,带着哭腔却依旧充满戾气,“江伟翔本来就该是我的!我为他做什么都愿意!是你们不懂!是江小冉毁了一切!”
她一边嘶吼,一边用头去撞按住她的人,头发凌乱如狂草,脸上泪痕与血迹交织,模样狰狞又可悲:“我不是浆糊!我是真心爱他!你们都是骗子!都是帮凶!我要杀了你们!”
“行了。”我抬手打断她的嘶吼,语气平静却字字戳心,“你口口声声说为他奉献十年,从1997到2007,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江伟翔为sci付出的,已经是整整十二年,从1995到2007,比你所谓的‘等待’早了两年,也久了两年。”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狠狠劈在林薇薇心上。她疯狂扭动的身体骤然停住,眼睛瞪得滚圆,脸上的狰狞瞬间被错愕取代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,全然一副被抽走魂魄的模样。
不过片刻,这错愕就被更狂暴的怒火点燃。她猛地抬起头,尖叫声响彻整个会议室:“我不管!sci是什么东西!他就该围着我转!我等了他十年!他凭什么把时间都给那种破工作!”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双手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“都是sci害的!都是江小冉害的!如果没有他们,伟翔早就和我结婚了!”
她一边嘶吼,一边拼命挣扎,被鲁达安按在地上也不肯安分,双腿疯狂蹬踹着地面,眼泪混合着恨意滚落:“我恨你们!我恨所有抢走他的人!他本来就该是我的!”
“你自己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,过意不去就觉得全世界都在挡你的路,这样自欺欺人有什么用?”我向前半步,目光如炬,“别拿‘渣男与傻女’的戏码当筹码,试图博取同情、掩盖罪行,这在铁证面前,没有任何用!”
林薇薇的身体猛地一震,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抽中了软肋。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,眼神涣散,嘴巴张了张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整个人愣在原地,全然没了刚才的癫狂。
但这份怔忡只持续了几秒,她突然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,猛地尖叫起来,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:“我没有!我不是傻女!是他江伟翔给了我希望!是你们不懂我们的感情!”她拼命扭动着被按住的身体,头发散乱地糊在脸上,眼底翻涌着极致的愤怒与不甘,“你们都是冷血动物!根本不懂什么是爱!我为他付出一切,凭什么不能得到回报!”
她一边嘶吼,一边用头去撞旁边的桌子,额头撞得通红也浑然不觉,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我没错!错的是你们!是江伟翔!是江小冉!”
“行了,你就是个嘴硬到底的人,说什么都油盐不进!”我看着她死不悔改的模样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。
林薇薇嘶吼的动作骤然停住,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,眼底的疯狂褪去大半,只剩下茫然与难以置信。她张了张嘴,喉咙里滚出细碎的气音,过了好一会儿,才用嘶哑得几乎变形的声音颤抖着问:“我……我嘴硬?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……伟翔他明明……明明说过会对我好的,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?”
“你不就是杀了江小冉吗?”我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,“手上沾着人命,嘴里全是谎言,你还觉得我们能相信你?”
这句话像一块巨石,狠狠砸进林薇薇混乱的思绪里。她浑身一震,疯狂的气焰瞬间熄灭,眼神空洞地望着我,嘴唇哆嗦着,半天发不出声音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鲁达安的钳制下。
沉默在会议室里蔓延,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。过了许久,她才用细若蚊蚋、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缓缓开口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那天我找她理论,她不肯离开伟翔,还……还嘲笑我是没人要的疯子……我一时没忍住……”
“孽障!你终于承认了!”林嘉湘的怒吼像惊雷般炸响在会议室,他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林薇薇的鼻子,指尖都在剧烈颤抖,“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!人家姑娘招你惹你了?你为了一己私欲,竟然动手杀人!”
他上前一步,扬手就要再打,却被身旁的警员拦住。林嘉湘挣了挣没挣开,怒火更盛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:“你可知杀人偿命!你让我们林家万劫不复!江小冉的父母该有多伤心?你这是要把我气死,把林家的脸丢尽啊!”
他看着女儿瘫软在地、泪流满面的模样,眼底满是绝望与痛心,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:“家门不幸!真是家门不幸!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偏执疯狂、草菅人命的畜生!今天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!”
会议室的门被推开,两名民警上前,取出手铐“咔嚓”一声铐在林薇薇腕上。她没有再挣扎,也没有嘶吼,只是瘫软着被民警架起,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,嘴里反复呢喃着“我没错……伟翔是我的……”,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林嘉湘看着女儿被带走的背影,脸色惨白如纸,踉跄着后退两步,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,双手捂住脸,发出压抑的呜咽声,满是悔恨与绝望。
江伟翔望着林薇薇消失在门口的身影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厌恶,有失望,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唏嘘。他深吸一口气,抬手揉了揉眉心,转身对我点了点头:“风生,这里就麻烦你们了。”
我颔首回应:“放心,后续会依法处理。”
江伟翔没再多说,转身快步走出会议室,身影挺拔却带着一丝疲惫。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——他要赶回蒙兰市罗兰岛的sci基地,那里还有未完成的使命,等着他继续坚守。
会议室里,散落的文件、地上凝固的血迹与那把作为证据的刀,无声诉说着这场因偏执与占有欲引发的悲剧,最终随着民警的撤离,归于沉寂。
阳光越过会议室的窗棂,将案发现场残留的痕迹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。散落的文件已被整理归档,带血的凶器封装入证物袋,空气中残留的焦灼与戾气,随着林薇薇的被带走渐渐消散。
我们几人相视一眼,没有多余的言语——一上午的唇枪舌剑、抽丝剥茧,从疯狂的对峙到真相的败露,这场因执念而起的命案,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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