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欢迎宴与城西客运站的初步探索(1/2)
时间:2007年6月25日 复工day013,下午。
午后的阳光穿过场馆高阔的玻璃幕墙,斜斜泼洒在橘红色的塑胶地面上,投下一片明晃晃的光影。风从半开的通风窗钻进来,带着夏末特有的燥热,却吹不散场地上残留的热闹——我们临时组局的羽毛球比赛刚落下帷幕,球拍落地的清脆声响、此起彼伏的喝彩声还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。
兰文博的扣杀向来带着破风的力道,羽毛球如白色闪电般掠过球网,落点精准得让人无从招架;兰文轩则偏于巧劲,网前吊球时手腕轻轻一翻,球便擦着网沿下坠,总能让对手措手不及;江辰的跑动稳健得像扎根的树,无论对手球路多刁钻,他总能从容预判、稳稳回球;江奕的救球更是充满爆发力,好几次眼看球要落地,他都凭着惊人的反应速度扑上前,硬生生将球救回,引得场边阵阵惊呼。四人配合默契,攻防转换间尽显利落,每一个动作都看得人眼花缭乱,连场边休息的队友都忍不住跟着叫好。
场边的矿泉水瓶堆了小半箱,汗水顺着四人的额角滑落,浸湿了后背的运动衫,勾勒出紧实的线条。就在他们拿起毛巾擦汗、准备讨论刚才的赛况时,场馆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辛悦和兰嘉琪并肩走来,两人脸上带着几分随意的笑意,似乎是刚办完事情特意过来。而跟在她们身后的颜蕊,却没了往日里的尖锐与张扬,脸上蒙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,像是揣着千斤重担,连脚步都显得有些滞涩。
颜蕊的目光越过人群,直直落在那四个刚放下球拍的男人身上。她的视线在兰文博沉稳的眉眼、兰文轩略带笑意的嘴角、江辰平静的眼神、江奕爽朗的面容上一一掠过,嘴唇翕动了好几次,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。她就那样站在原地,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,沉默像一层无形的膜,将她与周围的热闹隔绝开来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场馆里的喧闹渐渐平息,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颜蕊的异常,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,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。
终于,颜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深吸一口气,胸口微微起伏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打破了这份寂静:“这七年,你们一直怪我蛮不讲理,怪我处处阻碍你们回归sci……你们觉得我不可理喻,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,甚至觉得我是见不得你们好。”
她顿了顿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委屈,有隐忍,还有一丝释然,像是积压了七年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:“但你们不知道,真正的原因,从来都和你们无关,只和我姑姑的女儿有关。”
话音落下,场边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,兰文博四人对视一眼,脸上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。颜蕊抬眼望向他们,目光灼灼,带着一种近乎恳切的认真:“当年她出事,对外宣称是意外失足,但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,那根本不是意外,背后牵扯着一堆不能明说的纠葛,甚至藏着人命。你们的身份特殊,能力又这么出众,一旦回到sci,重新接触那些核心案件,必然会触碰到当年的旧案,只会被卷入那场早已埋下的漩涡里,到时候别说回归,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难说——我不是要拦着你们,我是想护着你们啊!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,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,七年的委屈与隐忍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
然而,话音刚落,场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、带着怒气的脚步声,“噔噔噔”的声响在安静的场馆里格外刺耳。众人转头望去,只见颜蕊的姑姑挽着女儿快步走来,姑姑的脸色铁青得吓人,额角的青筋因为愤怒而微微凸起,眼神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,连带着被她挽着的女儿,脸上也带着几分惊慌与不安。
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姑姑就猛地挣脱女儿的手,冲到颜蕊面前,抬手指着她的鼻子,厉声怒斥:“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!谁让你把这事说出来的?!我千叮万嘱让你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,不准对任何人提起,你倒好,转头就全抖搂出来——你是想害死我们一家人,还是想毁了他们四个?!”
她的声音尖利而急促,胸口因为剧烈起伏而上下晃动,眼神凌厉如刀,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最后又死死落在兰文博四人身上,语气里满是警告和不加掩饰的愤怒:“今天这些话,我就当没听见,你们也最好立刻忘了!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管的别管,不然,别怪我不顾情面,做出什么让大家都难堪的事情来!”
看着她这副颠倒黑白、还想威胁众人的模样,我心中的不耐瞬间翻涌上来。我往前站了一步,挡在兰文博四人面前,目光直直地直视着颜蕊的姑姑,没有丝毫闪躲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:“行了,别再在这里倒打一耙了。当年真正差点毁掉兰文博、兰文轩、江辰、江奕的,从来不是别人,就是你和你的女儿。”
话音落地,场馆里瞬间鸦雀无声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颜蕊姑姑骤然僵住的脸上,看着她脸上的怒容一点点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错愕与慌乱。
颜蕊姑姑整个人僵在原地,瞳孔骤然收缩,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,嘴唇翕动了好几下,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,语气急促又带着难以置信的辩解:“你…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们怎么会毁掉他们四个?当年明明是……是另有隐情,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,跟我们母女有什么关系?!”
看着她还在试图伪装无辜、混淆视听的模样,我冷嗤一声,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耐,语气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:“行了,少在这装无辜博同情。当年那些弯弯绕绕,谁心里没数?是你们自己做了亏心事,还想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,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话音刚落,场馆里的气氛更显凝重,连风都像是停了下来。颜蕊姑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变幻不定,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用力到泛白,显然是被这句话戳中了要害,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来。
就在姑姑僵在原地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瞬间,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儿猛地挣开了她的手,像是憋足了所有怒火,朝着我们这边厉声嘶吼起来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我们根本没做过亏心事!当年的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,是你们自己想太多,反倒来污蔑我们!”
她胸口剧烈起伏,眼睛瞪得通红,额角的发丝因为激动而散乱,语气尖锐又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:“颜蕊把不该说的都说了,你们还得寸进尺!真当我们好欺负是吗?我告诉你们,别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,不然我跟你们拼了!”
说着,她就想往前冲,被姑姑急忙拉住,可嘴里的怒骂却没停:“你们这些人,就见不得别人好!我妈护着你们,颜蕊也护着你们,你们倒好,反过来咬我们一口,简直没良心!”
我往前逼近半步,语气里满是积压的怒火与不耐,字字清晰地怼回去:“谁得寸进尺?!兰文博他们四个有能力、有担当,凭什么不能回sci?你觉得自己厉害,有你妈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?可那又有什么用?!自己不敢面对当年的烂摊子,非要拉着毫不相干的人垫背、拖累他们的前程——说到底,不就是一身不敢认错、只会逃避的臭毛病!”
这番话像重锤般砸在姑姑的女儿心上,她瞬间懵了,刚才的歇斯底里戛然而止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,瞳孔里满是错愕与慌乱。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又卡在喉咙里,嘴唇哆嗦了好几下,过了好半天,才挤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: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当年……当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我冷笑一声,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辩解,语气里满是不依不饶的质问:“行了,别再白费口舌解释了!反正2000年3月23日那天,他们四个人本来就该顺利进入sci,开启属于自己的职业生涯!现在倒好,硬生生等了整整七年,人生能有几个七年经得起这样耽误?”
我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,又瞥了眼一旁沉默的辛悦、兰嘉琪和颜蕊,声音陡然提高几分:“你凭什么觉得,他们四个人的人生该由你掌控?凭什么要让这三个女的跟着你一起拦着,毁了别人的前程来成全你的逃避?!”
没等女儿再说半个字,颜蕊姑姑猛地转过身,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场馆里炸开。
“你这个蠢货!闭嘴!谁让你多嘴的?!”姑姑的怒吼带着极致的愤怒与慌乱,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女儿的手指都在发抖,“当年要不是你闯下大祸,我们至于藏着掖着七年吗?现在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,你是想把我们全家都拖下水才甘心是不是?!”
她的怒火像是积压了七年的火山骤然喷发,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戾气,连带着声音都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嘶哑:“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今天这事全被你搅黄了!”
挨了那一记响亮的耳光,她的女儿先是愣在原地,脸颊瞬间红起五指印,眼里的错愕飞速被滔天怒火取代。
“你凭什么打我?!”她猛地尖叫起来,声音尖利得刺破场馆的寂静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,却不是委屈,而是被激怒的疯狂,“当年的事能怪我吗?明明是你们非要瞒着、非要拦着,现在出事了就把所有错都推给我!我受够了这七年的憋屈!”
她冲着姑姑歇斯底里地嘶吼,胸口剧烈起伏,头发都因激动而散乱:“他们的人生关我什么事?是你们非要把我扯进来,现在倒好,打我?我不背这个锅!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当年没处理干净,现在还想让我当替罪羊!”
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,冷嗤一声,语气里满是讥讽:“行了,别在这撒泼了,你不就是觉得自己最厉害、谁都该围着你转吗?”
话音刚落,辛悦率先站了出来,眉头拧成一团,语气凌厉:“你太自私了!这七年我们跟着你拦着他们,以为是在帮你,没想到全是为了掩盖你的过错,耽误了他们整整七年!”
兰嘉琪也跟着怒斥,眼神里满是失望:“之前还觉得你有难处,现在看来全是自找的!仗着姑姑撑腰就为所欲为,根本不顾别人的前程!”
颜蕊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切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:“我再也不会帮你隐瞒了!你自己闯的祸,该自己承担后果!”
三人你一言我一语,字字戳中要害。她被怼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却再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。辛悦三人说完,不再看她和姑姑一眼,转身毅然决然地快步离开了场馆,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。
姑姑见状,也顾不上维持体面,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丈夫的电话,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的慌乱:“老公!你赶紧来sci调查局的羽毛球场!出事了!你女儿她……她根本不承认当年的事,还在这里撒泼闹事,现在全完了!你快过来!”
电话挂断没几分钟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门口传来。颜蕊的父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刚踏入场馆,目光就锁定了还在抹泪喘粗气的女儿,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。
“你这个逆女!”他几步冲上前,指着女儿的鼻子厉声怒吼,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,“都到这时候了还敢不承认?!当年要不是你任性妄为闯下大祸,我们至于七年都活在提心吊胆里吗?现在事情败露,你不想着补救,还在这里丢人现眼——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!”
他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里满是痛心疾首的愤怒,连带着看向妻子的目光都带着指责:“我早就说过让你好好管管她,你偏不听!现在好了,不仅毁了我们自己,还拖累了别人,你满意了?!”
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兰文博,语气沉稳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:“兰文博,你现在联系你妹妹兰嘉琪,让她带着辛悦、颜蕊和江蒂,收拾好她们的行李尽快赶来基地的羽毛球场,有重要事情要当面宣布。”
兰文博闻言,立刻点头应声,掏出手机快步走到一旁,指尖迅速拨通了兰嘉琪的电话,清晰地传达了消息,语气里的郑重让在场众人都意识到,接下来的宣布绝非小事。
没过多久,场馆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,兰嘉琪、辛悦、颜蕊和江蒂提着简单的行李,脸上还带着几分赶路的匆忙,走进了场馆。
我看着她们四人,脸上露出了郑重而温和的笑容,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球场:“兰嘉琪、辛悦、颜蕊、江蒂,欢迎你们正式加入sci调查局。”
这话像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,四人瞬间懵了,提着行李的手都顿在半空,眼睛瞪得圆圆的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,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一时忘了说话。
几秒钟后,反应过来的四人脸上瞬间绽开灿烂的笑容,惊喜像潮水般淹没了所有情绪。辛悦激动地捂住嘴,眼眶微微泛红;兰嘉琪用力拍了下手,难掩兴奋;颜蕊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,却是喜极而泣;江蒂更是直接跳了起来,声音带着雀跃:“真的吗?我们真的可以加入sci?!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我笑着点头,看着她们眼中的光芒,补充道,“从现在起,你们就是sci的一员,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。”
看着四人喜极而泣的模样,颜蕊姑姑的女儿像是被点燃的炮仗,积压的怒火瞬间炸了开来。
“凭什么?!”她尖叫着冲上前,眼神猩红如疯,指着兰嘉琪四人的鼻子嘶吼,“她们凭什么能进sci?当年要不是她们帮着隐瞒,事情能变成这样吗?我不同意!我绝不允许她们踩着我往上爬!”
她胸口剧烈起伏,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,语气里满是不甘与疯狂:“你们都偏心!只想着她们,把所有错都推给我!凭什么她们能得偿所愿,我却要受委屈?这不公平!”
说着就想伸手去推搡,却被她父亲一把拉住,可嘴里的怒骂依旧没停,尖利的声音在场馆里刺耳地回荡。
辛悦被她的疯癫模样彻底激怒,往前一步逼近,眼神冰冷如刀,声音带着积压七年的怒火与质问:“你疯了吗?!难怪七年前——2000年3月23日那天,我们八个人的回归sci报告凭空消失!原来全是你藏起来的!你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,硬生生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前程,现在还有脸在这喊不公平?!”
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,在场众人闻言皆惊,兰文博四人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,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还在挣扎的女人。
辛悦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,直直戳中了核心。那女人瞬间僵在原地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的疯狂被全然的错愕取代,嘴巴张了张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愣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不过几秒,错愕又飞速翻涌成更烈的怒火,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,尖叫着嘶吼:“你胡说!我没有!是你们栽赃陷害我!” 她的声音尖利得近乎破音,眼睛瞪得通红,像输急了的赌徒般胡搅蛮缠,“那报告根本不是我藏的!是你们自己弄丢了,现在倒好,全赖在我身上!我看疯的是你们!”
她一边吼一边往辛悦面前冲,手脚并用地想扑上去,却被父亲死死拽住胳膊,可嘴里的污言秽语却没停,疯癫的模样看得在场人无不皱眉。
“够了!你还敢狡辩!” 颜蕊的父亲被女儿的死不悔改彻底激怒,怒吼声震得场馆嗡嗡作响,抬手就狠狠甩开女儿的胳膊。
他指着女儿的鼻子,胸口剧烈起伏,眼底满是极致的愤怒与失望:“事到如今还嘴硬!当年要不是你鬼鬼祟祟躲在书房,我怎么会看到你藏起一叠文件?现在被人戳穿了还撒泼,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“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!为了自己的安稳,毁了八个人的七年!你良心被狗吃了吗?!” 他的声音因盛怒而嘶哑,每一句话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斥,吓得女儿下意识缩了缩肩膀,却仍梗着脖子不肯认错。
父亲的怒斥像重锤砸懵了她,刚才的疯癫瞬间褪去,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,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,声音发颤地连珠炮似的发问:“你……你当年真的看到了?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?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?”
她又猛地转向辛悦,眼眶通红却带着一丝侥幸:“你凭什么肯定是我藏的?万一……万一只是巧合弄丢了呢?没有证据,你们不能这么污蔑我!”
话语里满是慌乱的辩解,可眼神里的底气早已崩塌,连声音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,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质问苍白无力。
父亲猛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泛黄的纸张,狠狠拍在旁边的球网上——正是那八张2000年3月23日的sci回归通知书,边角还留着当年的折痕。
“证据?这就是证据!”他一把将通知书甩给兰文博、辛悦等八人,转身对着女儿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打得她踉跄着后退两步,嘴角瞬间泛红。
“我当年没拆穿你,是盼着你能自己醒悟!没想到你执迷不悟七年,害了别人也毁了自己!”父亲的怒吼震得人耳膜发颤,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愤怒与绝望,“今天我就替你还清这笔债!你自己闯的祸,自己去承担后果!”
那一巴掌带着父亲彻骨的失望与怒火,狠狠落在她脸上,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。她捂着脸踉跄几步,眼神死死盯着球网上散落的、泛黄的回归通知书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,彻底懵在原地——那些她以为早已被自己藏得严严实实、甚至该在岁月里腐烂的纸张,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,还被父亲亲手摆到了所有人面前。
几秒钟的死寂后,她猛地爆发出来,尖叫着将捂着脸的手狠狠挥开,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场馆的天花板:“为什么是我?!凭什么就认定是我?!”
她通红着眼睛,死死瞪着父亲,泪水混合着愤怒的狰狞滚落下来,胸口剧烈起伏得像是要炸开:“当年家里那么多人进进出出,谁都有可能碰那些文件!说不定是你自己收错了地方,忘了放在哪!说不定是别人故意藏起来嫁祸给我!为什么你偏偏看到的是我?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一次?!”
她转身又指向辛悦等人,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,声音里满是歇斯底里的控诉:“你们也一样!七年了,你们找不到报告就往我身上推!我不过是那时候年纪小、不懂事,偶尔进过书房而已,这就能当证据吗?!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别人?就没有想过是意外?为什么所有的脏水都要泼在我身上?!”
她一边吼一边疯狂地跺脚,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,嘴角的泛红更显狼狈,却依旧梗着脖子嘶吼:“我没有!我真的没有藏!是你们所有人都针对我!是你们不想让自己有遗憾,就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!凭什么?!凭什么要我来当这个罪人?!”
疯癫的质问声在场馆里来回回荡,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,用最激烈的姿态嘶吼着,却掩不住语气深处那早已崩塌的底气与心虚。
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冰锥,直直刺穿她所有歇斯底里的伪装。她张着嘴,尖利的嘶吼卡在喉咙里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睛死死盯着我,瞳孔里的疯狂一点点褪去,只剩下全然的空白与茫然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连跺脚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
场馆里只剩下她粗重而慌乱的喘息声,过了许久,她才缓缓放下颤抖的手,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,声音细若蚊蚋,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崩溃与绝望: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那时候我怕……怕你们都进了sci,就没人再围着我转了……我没想过……没想过会害你们等七年……”
“行了,小傻瓜,你疯了吧?赶紧走!”我皱着眉摆了摆手,语气里带着不耐与决绝。
她父亲本就被女儿的执迷不悟气得浑身发抖,此刻更是再也按捺不住怒火,对着她厉声咆哮:“你这个孽障!到现在还不知错!毁了别人七年还敢找借口,我没你这个女儿!” 怒吼声落下,他一把攥住女儿的胳膊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拖着还在愣神、嘴角挂着泪痕的她就往场馆外走。
女儿踉跄着被拖拽着,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哼唧着“我不是故意的”,却再也没了之前的疯癫气焰,只能被动地被父亲拉着,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,只留下满场未散的怒气与那几张静静躺在球网上的、见证了七年纠葛的回归通知书。
暮色漫上天台栏杆时,我们正抬着装满美食的托盘往楼上走——红烧排骨的油光、清蒸鱼的鲜气、还有各色糕点的甜香裹在一起,连脚步都沾着暖意。刚踏上天台台阶,就听见一阵尖利的嚷嚷声炸了开来:“凭什么他们能吃好喝好!凭什么你们都围着他们转!”
我们齐刷刷顿住脚,只见颜蕊的姑姑的女儿不知怎么挣脱了父亲的看管,头发乱糟糟的,眼角还挂着泪痕,正叉着腰站在天台中央,冲着刚落座的兰文博一行人嘶吼。“你们抢了我的机会!毁了我的名声!现在还在这里开开心心庆祝,有没有天理啊!”她一边喊一边往餐桌扑,要去掀那些摆满了菜肴的盘子,被紧随其后追来的父亲一把拽住后领。
“你闹够了没有!”父亲气得脸色铁青,死死攥着她的胳膊,“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尽了,还敢跑到这里来撒野!”可她哪里肯听,挣扎着哭喊:“我不甘心!凭什么他们能进sci吃大餐,我却要受指责!那些机会本来也该有我的一份!”
天台上的欢笑声瞬间消失,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,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。刚坐下的兰嘉琪皱起眉,辛悦攥紧了筷子,而兰文博几人只是沉默地看着,眼底没了之前的波澜,只剩一丝无奈。托盘里的热气还在往上冒,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冲散了大半暖意。
我把托盘重重放在天台的石桌上,餐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压过了她的哭喊。目光直直锁住她,声音冷得像浸了冰:“为什么没有你的份?你先问问七年前的自己做了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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