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古墓里的时光不能留(1/2)
茶馆的雅间里,窗棂外的阳光斜斜透进来,落在靠墙的雕花铜镜上,把青铜镜面映得亮堂堂的,连镜缘雕刻的缠枝莲纹样都清晰可见。
苏倩元站在镜前,抬手轻轻拢了拢水绿色襦裙的领口,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,便觉一股滑腻的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;这是上好的软绸料子,摸起来像云朵般亲肤,贴在身上没有半分束缚感,连抬手转身都自在得很。
比起刚才穿的那身月白圆领袍,简直是天差地别。
先前为了撑出男子的肩线,春喜特意在圆领袍的衣襟里塞了厚厚的棉絮,领口勒得紧,肩膀也被衬得僵硬,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,生怕动作大了让棉絮移位,露了女儿家的纤细身形。
刚才在凤栖楼时,苏倩元便全程绷着背,连坐姿都不敢放松,生怕一不小心就泄了底。
这会儿换上这身襦裙,总算能彻底松口气,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系带;连脚步都轻快了些,对着镜子转了半圈,看着裙摆轻轻扫过地面的模样,才觉得自己总算“归位”了。
指尖顺着衣襟往下滑,抚过上面绣着的缠枝纹;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,青绿色的丝线绕着淡粉色的花苞,在软绸上盘出蜿蜒的弧度,连花瓣的纹路都绣得清清楚楚,一看就是精心绣制的。
茯苓刚才送衣裳来时说,这是凤栖楼后院特意备着的官家女子常服,平日里有贵客要换衣裳,或是姑娘们出门办事,就取来用,都是浆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的。
我对着镜子转了半圈,襦裙的下摆轻轻扫过地面,带着点飘逸的弧度。
镜中的自己,鬓边插着支素雅的银簪,耳坠是小巧的珍珠,总算有了点相府二小姐的模样,不再是刚才那个透着古怪的“苏公子”。
只是看着镜里的身影,心里头那点疑惑又冒了出来;明明扮男装时已经够小心了,怎么还是被人一眼看穿呢?可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,眉头却始终皱着没松开。
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帘洒进来,在镜面上映出细碎的光斑,我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珠花,心里头跟堵了团棉絮似的;怎么就这么明显呢?明明春喜把眉毛画得英气,还在衣襟里塞了棉絮撑肩,连说话都特意压着嗓子,怎么老鸨看一眼,茯苓一眼就可以喊一声“主子”,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女扮男装?难道我身上就带着“姑娘家”的记号不成?
越想越糊涂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,脑子里忽然闪过些零碎的片段。好像有冰冷的石壁,有个镜子,还有……什么像在暗处看着我。
可刚想抓牢些,那些片段就像指间的沙似的溜走了,只留下一阵莫名的心慌。
我按着太阳穴晃了晃头,许是最近烦心事太多,竟开始胡思乱想了。
正出神时,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,沈柯亦和阿衍走了进来。
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时,我正对着桌角的茶盏发呆。
抬眼望去,沈柯亦和阿衍并肩走了进来。沈柯亦还是那身墨色锦袍,料子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,只是衣襟下摆沾了点灰,想来是刚才出去时蹭到的,却半点没折损他身上的沉稳气。
旁边的阿衍则显得轻快许多,和沈柯亦的沉稳截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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