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这是我要给娘买药的钱(1/2)

我正僵着身子坐在梨木椅子上,腿上的姑娘还黏糊糊地靠在怀里,她发间的香粉味混着身上的熏香,裹着午后的热气往我鼻尖钻,呛得我差点打喷嚏。

后背的汗早就把月白色圆领袍浸湿了一小块,布料黏在皮肤上,凉飕飕的又闷得慌,难受得我指尖都在悄悄抠着衣料。

眼瞅着沈柯亦端着青瓷茶碗,似笑非笑的目光从对面扫过来,我心里正急得打转。琢磨着怎么能不动声色把人推开。

太用力吧,怕露了女儿家的软力气;太轻吧,又怕这姑娘没领会意思,反倒黏得更紧。

脑子都快想空了,就见沈柯亦指尖在茶碗沿轻轻蹭了蹭,唇角极淡地勾了一下,那笑意浅得像水面的涟漪,稍纵即逝。

可就是这一下,却像按了什么神奇开关似的。

我腿上那姑娘瞬间收了所有娇俏,原本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猛地收了回去,“噌”地一下从椅子边滑下去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,膝盖磕在青砖上的声音听得我都替她疼。

她头埋得低低的,连额前的碎发都垂下来遮住了脸,肩膀还在微微发颤。

刚才还软乎乎的声音,此刻也没了半分甜腻,反倒带着点怯生生的紧张,语速飞快得像在背书:“主子,最近按您先前的吩咐,一直跟那边的人传递情报,每次都按约定的时辰送消息,连封蜡的纹样都没出过错;可奴实在不明白,为何都过去三日了,那边还迟迟未曾回复?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半道上出了什么差错,消息被人截走了?”

“主子?”

“情报?”

这俩词跟春雷一样在我脑中炸开,震得我脑子嗡嗡响。

雅间里瞬间安静如鸡,连刚才指尖在琵琶上翻飞的姑娘都停了手,琴弦还悬着半声细碎的余音,颤巍巍地散在空气里。

她僵在原地,手里的拨片都快捏不住了,眼神直愣愣地往我这边瞟,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
我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“咚咚”的心跳声,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,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余光飞快扫了一圈,沈柯亦靠在梨木椅背上,手里慢悠悠转着茶碗,碗沿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,可眼底藏着的那点看戏的玩味,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,仿佛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;旁边那穿宝蓝色圆领袍的富家公子,也就是阿衍,直接张大了嘴,下巴都快掉下来,一脸“你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”的震惊;手里的折扇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他都没察觉,还在盯着我发呆;连跪着的姑娘都悄悄抬起头,眼里满是期待和焦急,眼巴巴等着我回话,那眼神像在看唯一的指望。

几双眼睛“唰”地一下全钉在我身上,那眼神跟看“突然掉马甲的谜语人”似的,看得我后颈都冒了层冷汗,手心也湿乎乎的。

完了完了!

我这哪是来赴约,分明是撞进了大型“认亲+催任务”现场啊!

脑子里跟塞了团乱麻似的,飞速转着狡辩的词儿。说我是“替主子来传话的,主子临时有急事没来”?可这话一出口,万一她追问主子在哪儿,我该怎么答?还是胡诌“主子今天嗓子哑得说不出话,特意让我代听消息”?可我刚才进门时,明明还粗着嗓子跟老鸨说了句话,这会子说哑了,也太假了!

可没等我把瞎话编圆,突然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。女人的哭喊声混着男人的粗声呵斥,还有瓷器摔在地上的脆响,乱哄哄的像炸开了锅,隔着雕花窗棂都能听得清清楚楚,吵得人耳朵疼。

我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,赶紧借着“看看外头怎么了”的由头,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
动作太急,膝盖不小心撞了下桌腿,疼得我龇牙咧嘴,还差点把腿边跪着的姑娘吓一跳,她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,眼里满是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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