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壁画的隐秘关联(2/2)

她抬头看向苏念卿:“我之前画壁画时就觉得奇怪,南荣蛮穿的虽是男装,可领口绣的缠枝纹,跟咱们之前在宣武王船队上见过的披风纹样,简直是一对,宣武王披风上的缠枝纹少了半朵,像是被刻意留白,而南荣蛮劲装上的刚好补上那半朵,连花瓣的弧度都能对上。现在再看这剑,一边是宣武王的‘宣武’玉佩,一边是南荣蛮的缺口剑,它们的关系,远不止‘上下级’那么简单。”

苏念卿没说话,指尖顺着剑鞘上模糊的花纹慢慢摸过去。

指尖划过凹凸的纹路,能感受到岁月磨过的粗糙感,和玉佩的温润形成强烈反差,那花纹是蒙舍部落特有的“共生纹”,她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,通常刻在亲人或极信任之人的物件上,象征着“同生共守”,纹样的线条比普通装饰纹更紧密,还会特意避开物件的薄弱处。

她突然抬头,目光落在草图里南荣蛮的姿势上:画中的南荣蛮虽站在宣武王身侧,却微微往前倾着身子,手按在剑柄上,姿态像是在护着身后的人,和剑鞘上“共生纹”的守护寓意不谋而合。

“你们还记得吗?昨天在古城西墙的老石碑上,刻着宣武王当年收过一个‘义子’,帮她打理澜沧江的水路,可石碑上没画那‘义子’的画像,只提了句‘善蛊术,能驭水’。”苏念卿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,却带着笃定,“现在想来,那‘义子’说不定就是南荣蛮,她女扮男装留在宣武王身边,既能避掉旁人对女子掌事的闲话,也能名正言顺地跟着宣武王。

这把剑,说不定是宣武王赐给她的,剑鞘的‘共生纹’是特意刻的,缺口则是某次护着宣武王时留下的;而玉佩是宣武王自己的贴身物件,温润的玉质刚好中和了剑的锋利。

俩人把东西放在这石棺里,更像是……特意留下的念想,怕往后有人忘了她们之间,不是冰冷的上下级,而是能托付性命的亲近。”

这话一出,野兔突然拍了下大腿,又赶紧捂住嘴,压低声音:“难怪!之前追‘假段氏’的时候,我就觉得南荣蛮看宣武王的眼神不一样,宣武王站在船头指挥时,南荣蛮的目光总在她身上绕,连驭蛇时都分着神留意;宣武王喊她名字时,她眼里的光比看战船、看蛊幡时亮多了,当时我还以为是错觉,现在再看这剑和玉佩,一个带伤守护,一个温润相伴,哪是什么‘上下级’,分明是过命的交情!”

谢语安也点了点头,手指在草图上剑鞘的花纹处画了个圈:“你们看这剑鞘上的共生纹,一半是宣武王常用的云纹,线条大气开阔;一半是南荣蛮蛊幡上的蛊纹,纹路细密精巧,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朵,这哪是普通的剑,分明是俩人的‘羁绊信物’,比任何誓言都实在。”

苏念卿没再说话,只是把剑轻轻拿起来,对着石棺外的天光看了看。

阳光透过剑鞘的锈迹,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,缺口处的划痕在光下格外清晰,和玉佩反射的柔和青光交织在一起。

她忽然想起之前在水路战时,南荣蛮吹哨驭蛇后,手臂被溅起的火星烫到,宣武王第一时间递过去的不是命令,而是一块干净的帕子,眼神里没有上位者的审视,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心。

原来那些没说破的默契,那些藏在细节里的亲近,早就在剑的缺口和玉的温润里,藏了这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