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“棋手”的血仇?(2/2)
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像锤子似的砸在三人心上,鹞子攥着断棍的手紧了紧,指节泛白,连呼吸都轻了些。

“总之,渊灵是祭品的怨念滋长出来的,完成我们愿望的同时又会与我们的愿望背道而驰,就成了我们组织的死敌。”棋手的指尖在风衣口袋里攥成了拳,“它靠吞噬怨念活,我们要消弭遗憾,本来就是死对头。”

他把皮箱往沈知微面前推了推,罗盘上的金光更亮了些:“你手里的残片清干净了,能引动罗盘,也能暂时压制渊灵。我帮你,不是好心,是想借你的手,先把这只拦路的恶鬼宰了——等收拾完它,咱们再抢残片,各凭本事,到时候我不会让你。”

沈知微还没接话,怀里的残片突然剧烈发烫,像揣了块烧红的炭,烫得她差点把玉片扔出去。口袋里的手机“嗡”地震动起来,屏幕自己亮了,信号格满格得刺眼,背景里的黑色纹路正顺着屏幕往上爬,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小黑蛇,爬过壁纸里的风景照,把绿色的树、蓝色的天都染成了黑灰色。

更吓人的是,屏幕上突然弹出一张实时照片——老城西头的废弃信号塔顶端,黑雾像滚开水似的翻涌,无数只黑手从雾里伸出来,有的抓着塔架,有的在空中胡乱挥舞,而塔下的阴影里,躺着几个浑身是血的路人,他们的手机散落在旁边,屏幕还亮着,却已经没了呼吸,胸口的血顺着青石板流,在地上积成小小的黑滩,和之前黑门淌出的液体一模一样。

“它在扩散!”沈知微的声音发紧,指尖都在抖,“刚才的铃铛声,是它在开新的渊门!信号塔那边,已经有人出事了!”

棋手猛地合上皮箱,黄铜搭扣“咔嗒”一声,比刚才响了好几倍,他往拆迁区外看了眼,脸色彻底变了,连嘴唇都泛了白:“那座信号塔是老城怨念最浓的地方!十年前那里塌过一次,压死了七个修塔的工人,尸体埋在塔底下没挖干净,渊灵要是在那扎根,整个老城的人都会被它变成怨念养料!”

他话音刚落,身形突然开始透明,像被风吹散的烟,一点点融进身后的阴影里。沈知微下意识伸手去抓,却只抓到一片冰凉的空气,唯有棋手的声音飘了过来,带着点说不清的仓促:“信号塔下有我们组织的人在盯着,他们撑不了多久!你们要是敢去,就带着罗盘——记住,别让渊灵再把更多人的遗憾,变成它的食粮!”

黑影彻底消失时,第二声铃铛响传了过来,比刚才近了太多,带着刺骨的寒意,刮得胡同里的落叶打着旋儿飞,贴在黑门上的金纹都颤了颤。沈知微攥紧怀里的罗盘,掌心的残片烫得惊人,那半朵莲花纹竟透过布料,在她的小腹上印出了淡淡的影子,暖暖的,却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沉重。

“走!去信号塔!”她转身往胡同外跑,风衣下摆被风吹得飘起来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陆野和鹞子对视一眼,二话不说跟了上去。鹞子一边跑一边骂,声音里却没了之前的暴躁,多了点咬牙切齿的狠劲:“妈的,这次非得把渊灵的爪子掰断!还有那‘棋手’,等这事了了,再跟他算组织的账——不过要是能救更多人,暂时跟他搭伙也成!”

三人刚跑出胡同,沈知微的手机又亮了,这次弹出的不是照片,而是一行血色文字,字体歪歪扭扭,和棋手刚才的语气截然不同,带着股子戏谑的恶意:“想救信号塔的人?来啊,我等着你们——顺便告诉你们,三年前那个叫阿晚的姑娘,她的怨念现在就在我手里呢,闻起来,可香了。”

文字只停留了两秒就一闪而逝,屏幕暗了下去,可那些黑色纹路还在爬,顺着屏幕边缘往上蔓延,像在嘲笑着他们即将到来的血战,也像在催促着他们,快点走进这张早已织好的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