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天降火雨（2/2）
几个巡逻的哨兵似乎听到了空中隐约传来的尖啸，疑惑地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。
“什么声…”
话音未落！
轰隆——！！！！
第一枚炮弹如同天罚之锤，精准地砸穿了兵营薄弱的铁皮屋顶！猛烈的爆炸声中，刺目的、近乎妖异的翡翠色火焰如同地狱之花般轰然绽放！瞬间吞噬了整个建筑！那不是普通的橘红色火焰，而是白磷与铝热剂混合燃烧产生的、温度高达2500摄氏度以上的恐怖青白烈焰，中间夹杂着诡异的翠绿光芒！钢铁在高温下如同蜡般熔化扭曲，混凝土瞬间崩裂成粉末！无数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，就被瞬间汽化或裹挟进这无法扑灭的翡翠火海！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在烈焰中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彻底吞噬！
紧接着！
轰！轰！！！
d区军械库和e区指挥所几乎同时被两道从天而降的翡翠火球击中！军械库瞬间化身为巨大的烟花表演场，殉爆的弹药如同节日的礼花疯狂炸开，将更多的翡翠火焰抛洒向四周的营房和车辆！整个d区陷入一片毁灭的烈焰风暴！e区指挥所那坚固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在恐怖的高温下如同纸糊般崩塌，巨大的火球裹挟着建筑碎片和人体残骸冲天而起，将半个夜空映照成一片妖异的翡翠色！刺鼻的焦糊味和蛋白质燃烧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！
山脊上，凌风稳稳地托起第四枚燃烧弹，眼神如同万载寒冰，没有丝毫波动。炮口再次对准了下方那片翻滚的、象征着“蝮牙”机动力量的核心——装甲车停放场！
“装填！”
咚！
第四道代表着毁灭的抛物线，再次划破金三角的夜空！
山下基地已是一片末日景象。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垂死野兽的哀嚎，徒劳地响彻夜空，瞬间被更猛烈的爆炸和燃烧的轰鸣淹没。翡翠色的火焰如同拥有生命的瘟疫，在建筑、车辆、堆积的物资上疯狂蔓延、跳跃，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为扭曲的焦炭和流淌的熔融金属。无数“蝮牙”士兵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在火海中奔逃、惨叫，被飞溅的铝热剂粘上，瞬间化作惨嚎的火炬，又被更大的爆炸冲击波撕成碎片。探照灯的光柱在浓烟和火焰中徒劳地晃动，反而勾勒出更多在烈焰中挣扎、扭曲、最终化为灰烬的身影。
夜莺伏在山脊边缘一块巨石之后，高倍狙击镜冰冷的视野里，清晰地映照着这片人间炼狱。c区兵营在翡翠烈焰中如同融化的蜡烛般轰然坍塌，将数十名没来得及逃出的士兵彻底埋葬。d区军械库持续的殉爆如同雷霆震怒，每一次爆炸都掀起新的火焰浪潮。e区指挥所已经彻底消失，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、燃烧着的弹坑和扭曲的钢筋骨架。第四枚燃烧弹如同陨星般砸入装甲车停放场，几辆武装皮卡和轻型装甲车瞬间被点燃，化作一堆堆剧烈燃烧的废铁，流淌的铝热剂甚至引燃了地面，形成一片片流淌的火河。
她的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，不起波澜，只有瞳孔深处映照着那妖异跳动的翡翠火焰，如同冰冷的镜面反射着地狱的景象。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护圈上，狙击枪口随着下方混乱人群中偶尔出现的、试图组织抵抗的小头目或重火力手而微微移动，但并未击发。此刻，燃烧的地狱本身就是最有效的清道夫。
“风哥！干得漂亮！全中靶心！”鬼手兴奋地低吼着，看着战术终端上传回的、由高空微型无人机捕捉到的实时热成像画面，代表着生命的热源信号在翡翠色的火焰覆盖区正大片大片地熄灭。“兵营、军械库、指挥所、装甲力量…瘫痪！‘响尾蛇’那王八蛋肯定在e区指挥所里，这会儿估计连渣都不剩了！哈哈！”
凌风没有回应，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，死死锁定着下方基地最深处、那片相对完好且守卫森严的区域——核心金库。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、低矮但异常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堡垒，通体涂着深色的丛林迷彩，厚重的合金大门紧闭着。即使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，金库外围仍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“蝮牙”精锐依托工事拼死抵抗，试图阻挡火焰的蔓延和混乱人潮的冲击。几盏功率巨大的探照灯将金库周围照得亮如白昼，任何试图靠近的目标都无所遁形。
“‘算盘’在里面。”凌风的声音冰冷如铁，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，只有锁定猎物的绝对专注。摧毁基地只是手段，拿到核心金库里的原始账本，揪出“暗网议会”和“星盾”内部勾结的铁证，才是最终目标。“鬼手，金库大门结构！”
鬼手立刻调出之前从秃鹫核心数据里获得的建筑蓝图，语速飞快：“双层复合装甲，内嵌高强度合金板，等效均质钢厚度超过500毫米！电磁锁，物理密码盘，虹膜+掌纹+声纹三重生物验证！内部独立供电和通风！常规爆破…除非用成吨炸药贴脸炸，否则根本破不开！而且时间不够！”他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翡翠色火线和混乱逼近的溃兵，脸色凝重。“那些守卫疯了！火力太猛！我们硬冲过去就是活靶子！”
“正面不行，就走下面。”凌风的目光锐利如刀，瞬间转向蓝图的一个角落——一条几乎被忽略的、极其狭窄的虚线标记。“废弃的排水管道？通往哪里？”
鬼手眼睛一亮，手指在蓝图上快速滑动、放大：“对！老图纸上标着一条紧急排污管道！直通金库下方的集水检修井！后来基地扩建，这条管道被废弃封堵了！入口在…基地西侧边缘，靠近罂粟田的污水处理池！”他猛地看向山下那片在翡翠色火光映照下、如同深紫色地狱花海般摇曳的罂粟田边缘，一个不起眼的、被杂草覆盖的水泥构筑物隐约可见。“距离我们当前位置，直线穿过基地外围混乱区…风险极高！”
“风险？”凌风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，如同死神的微笑。他一把抓起靠在迫击炮旁的突击步枪，拉动枪栓，发出清脆的上膛声。“夜莺，清除金库外围火力点，压制探照灯。鬼手，带上塑胶炸药和切割工具，跟我走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山下那片燃烧的基地、混乱的人潮、以及那片在妖异火光中摇曳的、无边无际的罂粟花海。翡翠色的火焰在建筑废墟上跳跃，将深紫色的罂粟花映照得如同地狱血池中翻腾的浪花，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、妖艳而绝望的美感。
“踏着火海，”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，如同战鼓擂响，“去掏了它的心！”
就在凌风三人如同三道疾影，借助燃烧的混乱和夜色的掩护，扑向基地西侧污水处理池方向时——
核心金库那厚重的合金大门内部。
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汗味、机油味和浓烈的恐惧气息。微弱的应急灯光下，一个身材矮胖、穿着不合身西装、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人（算盘）正瘫坐在控制台前的椅子上，脸色惨白如纸，浑身抖得如同筛糠。控制台上，几块屏幕显示着基地各处监控探头传来的最后画面：燃烧的兵营、殉爆的军械库、化为废墟的指挥所…以及外面走廊监控里，那些在翡翠色火焰映照下、如同恶鬼般疯狂冲击着金库最后防线的溃兵和拼死抵抗的守卫。
“完了…全完了…”算盘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，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，浸湿了镜片。他颤抖的手死死按着一个红色的紧急按钮——那是连接着金库内部自毁装置的起爆器。只要按下，整个金库连同里面所有的账本、服务器、还有他自己，都会在十秒内被内置的高能炸药化为齑粉。
“不能按…按了…议会…不会放过我的家人…”他神经质地摇着头，眼神涣散。但外面越来越近的爆炸声、守卫濒死的惨叫声、以及合金大门被流弹和冲击波撞击发出的沉闷巨响，都像重锤般狠狠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。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，缠绕着他的心脏，越收越紧。
突然！
呲啦！
控制台主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，画面瞬间被一片刺眼的雪花取代！紧接着，一个巨大、狰狞、无比清晰的荆棘缠绕苍白眼球的徽记，如同从地狱深渊中浮现，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！
那冰冷的、毫无生气的眼球，仿佛穿透了屏幕，穿透了厚重的合金大门，死死地“盯”住了瘫坐在椅子上的算盘！
“啊——！”算盘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，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，身体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！巨大的恐惧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理智！那个印记！是议会的“注视”！他们知道了！他们一直在看着！
“不！不要！我什么都没做！我…”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，如同陷入绝境的困兽。在极致的恐惧驱使下，他那只按着红色按钮的手指，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，不受控制地、狠狠地向下按去！
就在按钮即将被彻底按下的千钧一发之际！
砰！！！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！不是来自门外！而是来自算盘脚下的金属地板！
厚实的合金检修井盖被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从下方硬生生轰开！扭曲的金属碎片四散飞溅！一个浑身沾满恶臭污泥、眼神却比刀锋更锐利的身影（凌风），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，裹挟着冰冷刺骨的杀意和下水道的腐臭气息，破土而出！
算盘惊骇欲绝的尖叫声戛然而止！他那只即将按死自毁按钮的手指，距离终点只有不到一毫米！
凌风沾满污泥的脸上，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，如同探照灯般瞬间锁定了控制台前那个矮胖的身影，以及他那只按在红色按钮上、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手指！
冰冷的、宣告死亡的声音，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，在金库狭窄的空间内炸响：
“你的账本，”凌风沾满污泥的枪口，带着绝对的压迫感，稳稳抬起，对准了算盘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，“我收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