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圣手白莲花（2/2）

我妈一开始还有点犹豫，怕赔了钱，可姥姥听说后，却拍着大腿说：“开！老仙说了，这是个好营生，能让咱家的日子更稳当。”有了姥姥这句话，我爸就放了心，找朋友打听着租了镇上最显眼的一间门面房，又找人装修，买了音响、彩灯，还请了两个会唱歌的年轻人驻场。歌舞厅开张那天，镇上的人几乎都来了，门口挤得水泄不通，屋里的彩灯转着圈闪，歌声、笑声能传到二里地外。

那时候我爸每天忙着歌舞厅的生意，从早到晚不着家，我妈就在家照看大姐，偶尔去姥姥家帮忙。我妈说，那时候姥姥家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，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在门口等，有的是来拿药的，有的是来道谢的，还有的是来请姥姥去家里看事的。姥姥从不嫌烦，每次都耐心接待，有时候忙到中午连饭都顾不上吃，我妈就帮着端水、递东西，偶尔也学着姥姥的样子，给病人拿点家常的草药。

有一回，邻村的一个妇女抱着孩子来求姥姥，说孩子半夜总哭，眼睛还发红，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毛病。姥姥让那妇女把孩子放在炕上，自己坐在旁边，手放在孩子的额头上，闭着眼睛念叨了一会儿。过了大概十分钟，姥姥睁开眼，对那妇女说：“孩子是吓着了，晚上别带他去黑地方。”说着就拿出红布，搓了颗黑药丸，让妇女给孩子喂下去。第二天一早，那妇女就抱着孩子来了，笑着说：“孩子昨晚睡了个整觉，也不哭了，眼睛也不红了！”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个布包，里面装着二十个鸡蛋，非要塞给姥姥，姥姥推辞了半天，最后只收下了两个，让人把剩下得都拿回去，说“留给孩子补补身子”。

那几年，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确实红火。我爸的歌舞厅生意越来越好，不仅镇上的人来，连周边村里的人都特意赶来；姥姥依旧每天帮人看事、舍药，家里的鸡蛋、白面堆得满炕都是；我妈也经常去姥姥家，帮我姥姥招待这些前来问药的乡亲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