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“是时候，做个了断了。（2/2）

面对这绝杀之局，姜河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！

“等的就是这一刻！”

他非但没有退缩，反而主动散开了万象世界的防御，将自身与世界的核心，彻底暴露在那即将发出的“法则归零”之力前！

同时，他引动了体内那枚一直沉寂，却与巡天镜、与这裁决试炼有着最深因果的——“裁决之契”碎片！

“以我之道果为引！以我之魂魄为祭！以这巡天之镜为薪柴！”

“万象归墟，溯源……斩因！”

他燃烧了自身的一切！修为、神魂、道果、乃至那初生的万象世界！将所有的一切，化作了一道无形无质、并非攻向现在、而是斩向“过去”，斩向那最初“因果”的终极之刃！

这一刀，斩的不是人，不是镜，而是“巡天镜为何能监察万界”、“裁决试炼因何而起”的……最初之因！

“不！！！你怎会触及因果之力？！！”那法则身影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咆哮，他感觉到了，自身存在的根基正在被动摇！巡天镜那亘古不变的镜面之上，竟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、仿佛源自其诞生之初的……裂痕！

而那两道即将苏醒的镜使气息，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，骤然中断！

噗——！

姜河的身影在斩出这一刀后，变得虚幻透明，仿佛随时会消散。他付出的代价无法想象。

但效果亦是显着！

巡天镜的“法则归零”之力骤然溃散！镜身剧烈震动，那一道裂痕虽细，却如同瘟疫般开始蔓延！冰冷的镜面变得明灭不定，其中倒映的万界景象开始混乱、崩塌！

那法则身影的气息急剧衰落，身体变得虚幻，他死死地盯着姜河，充满了怨毒与一丝……恐惧？

“窃道者……逆乱因果……你会被‘源庭’……”他的话语未能说完，身影便与那出现裂痕的巡天镜一起，变得极度不稳定，仿佛随时会从这法则之隙中被排斥出去。

姜河看着那濒临崩溃的巡天镜与镜使，虚幻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与疲惫的笑容。

他成功了。虽未能彻底打碎巡天镜，却动摇了其根基，斩断了其部分因果。至少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，它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监察与干涉了。

他的身体越来越淡，意识开始沉沦。

就在他即将彻底消散的刹那，那枚燃烧殆尽的“裁决之契”碎片，却化作了一点最本源的灵光，护住了他一丝真灵不灭。同时，那濒临崩溃的巡天镜中，一道微弱的、关于“源庭”、“道争”、“超脱”的碎片信息，伴随着一缕精纯的本源之力，被强行剥离，融入了他的真灵之中。

下一刻，他的真灵被抛出了法则之隙，坠向无垠的未知虚空……

……

不知过去了多久。

一片荒芜、死寂，连星辰都寥寥无几的破碎星域中，一块漂浮的陨石上。

一点微弱的灵光，如同风中残烛，缓缓凝聚。

最终，化为了一个模糊的、近乎透明的人形。

他睁开眼，眼神初时茫然，随即渐渐恢复了清明，带着无尽的沧桑与疲惫。

他看着自己虚幻的双手，感受着那微弱到极致，却又无比纯粹、仿佛褪尽了所有铅华的本源气息。

“我还活着……或者说，以另一种形式存在……”

他抬头，望向那陌生而枯寂的星空。

巡天镜的威胁暂解，但“源庭”、“道争”这些词语，预示着一个更加庞大、更加残酷的战场。

他的道，还未走完。

“万象……超脱……”

他低声念着这两个词，虚幻的身影在陨石上盘膝坐下，开始汲取这死寂星域中微薄的能量，重聚道基。

前路漫漫，道无止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