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“是时候，做个了断了。（1/2）

融合“造化之炉”本源，四极齐聚，神府七重！姜河立于焚天炼狱的虚空之中，感受着体内那方初生“万象世界”传来的磅礴力量与无限生机，他的目光已然穿透了此地的火焰与混乱，投向了冥冥中那高悬于诸天之上、冰冷监察万界的所在——巡天镜本体！

他不再需要“裁决之契”的指引，四极圆满的刹那，一种玄妙的感应便已生成，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，清晰无比地指向了巡天镜的本体方位——那并非存在于寻常意义的星空，而是处于层层叠叠的虚空断层深处，一个被称为“法则之隙”的奇异维度。

“是时候，做个了断了。”姜河低语，声音平静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流云剑宗的威胁，自身的道途，乃至对这所谓“裁决试炼”背后真相的探寻，都指向了那里。

他一步踏出，身形并非直线飞遁，而是直接融入了周围的空间波纹之中。神府七重，对空间法则的领悟与运用已然登堂入室，加之万象世界对万法的包容，让他进行这种跨维度的穿梭，虽非轻而易举，却也并非难事。

眼前景象光怪陆离，无数扭曲的色彩与线条飞速后退，那是空间断层中混乱法则的显化。寻常修士在此，瞬间便会迷失，被混乱法则同化或撕碎。但姜河的万象世界散发出一圈稳定的混沌光晕，将一切混乱排斥在外，精准地沿着那感应的方向，如同定海神针般稳定前行。

不知穿梭了多久，或许是一瞬，或许是永恒。

前方，无尽的混乱与虚无之中，出现了一点“秩序”的光。

那光初时微弱，随即迅速放大，最终化为一面无边无际、无法用大小来形容的……镜！

镜面光滑冰冷，倒映着并非外界的景象，而是无数世界、无数生灵、无数法则线段的生灭流转，仿佛囊括了诸天万界的一切信息。它静静地悬浮在这法则之隙的中央，散发着亘古、冰冷、绝对公正而又无情的气息。它就是规则，是尺度，是监察者本身——巡天镜本体！

在镜面之前，悬浮着三座由纯粹法则凝聚而成的古朴王座。此刻，其中两座王座空置，而居中的那座王座之上，端坐着一个身影。

他身着与之前那巡天使者类似，却更加繁复、尊贵的白金袍服，袍服上的镜面纹路仿佛在自行流转，监察诸天。他的面容模糊不清，仿佛由无数流动的法则符文构成，唯有一双眼睛，如同两颗微缩的巡天镜，冰冷地注视着从虚空中走出的姜河。

其身上散发出的威压，已然超越了元神境的范畴，达到了一个更加玄奥不可测的境界！仿佛他自身，便是法则的化身！

“候选序列九十七，姜河。”那法则身影开口，声音不再是单纯的冰冷，而是带着一种仿佛亿万规则同时震鸣的宏大与压迫，“汝，很好。竟能集齐奠基四极，超脱试炼樊笼，抵达此地。”

姜河于虚空中站定，青衫在无形的法则之风中拂动，他平静地与之对视：“超脱？不，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，并看看，究竟是谁，在背后玩弄这所谓的‘试炼’。”

“狂妄。”法则身影语气无波，“巡天镜监察万界，裁决试炼筛选英才，乃维持诸天平衡之基石。汝为变数，亦为资粮。交出四极本源，融入镜中，可为镜奴，得享监察权柄，不朽不灭。否则，形神俱灭，道果归于镜中。”

“镜奴？不朽？”姜河笑了，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，“将自身化为规则的一部分，失去自我，成为你这面镜子运转的燃料，这便是你所谓的‘恩赐’？”

他缓缓抬起手，指向那巨大的巡天镜：“今日我来，非为接受你的审判。而是要……打碎你这面镜子，看看后面，究竟藏着什么！”

“冥顽不灵，自取灭亡。”法则身影不再多言，缓缓自王座上站起。

在他起身的刹那，整个“法则之隙”都仿佛凝固了！无数秩序锁链自虚空中伸出，缠绕向姜河！那是纯粹的规则束缚，代表着“禁锢”、“镇压”、“剥夺”的天地至理！

与此同时，那巨大的巡天镜镜面光华大放，一道无法用颜色形容、仿佛蕴含着诸天万界所有“否定”与“终结”意志的光束，无声无息地射出，目标直指姜河！这是比之前谕令攻击、意志降临恐怖无数倍的终极抹杀！是巡天镜本体的核心力量——否决之光！

面对这源自世界本源的规则攻击，姜河眼中终于露出了极致的凝重。他知道，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一战，亦是决定命运的一战！

他不再有任何保留，神府七重的修为轰然爆发到极致！身后的虚空，那方初生的“万象世界”的投影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、完完整整地显现出来！

那并非虚幻，而是一片真实不虚的、方圆百丈的混沌世界！虽然渺小，却拥有着完整的架构：源初混沌为天，息壤大地为基，巡天法则界定秩序，归墟之力维持轮回，造化之气孕育生机！其中甚至有山峦起伏，江河初成，星辰微光闪烁！

“我之道，乃万象！我之界，即真实！”

姜河长啸一声，驾驭着这方初生的世界投影，悍然撞向了那无数的秩序锁链与恐怖的否决之光！
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
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碰撞发生了！并非能量的爆炸，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“规则”与“概念”在疯狂冲突、侵蚀、湮灭！

秩序锁链缠绕在万象世界投影之上，试图将其同化、分解，但万象世界包容一切，归墟之力更是能将秩序也拉入轮回，锁链寸寸崩断！

否决之光照射在万象世界之上，试图否定其存在，抹除其概念，但源初之力赋予其存在的基点，造化之力赋予其演化的可能，巡天界定之力守护其核心法则！否决之光竟无法将其彻底湮灭！

那法则身影首次动容：“内天地？！你竟在神府境……开辟了真实世界雏形？！这不可能！”

这超出了他的认知！内天地乃是修行到极高境界，触及造化本源后方能涉及的领域，岂是一个神府境修士能够做到？

“万象世界，吞！”

姜河怒吼，驾驭着自身世界投影，不仅抵挡攻击，更是在疯狂地吞噬、解析着巡天镜发出的规则之力！每吞噬一丝否决之光，每崩断一根秩序锁链，他的万象世界对“规则”的理解便深刻一分，结构便稳固一分，范围甚至隐隐扩大了一分！

他在以战养战，以巡天镜的规则为资粮，喂养自身的世界！

“找死！”法则身影彻底震怒，他双手虚按，整个巡天镜都微微震颤起来！镜面之中，倒映出的无数世界景象开始扭曲、破碎，一股更加恐怖、仿佛能重启乾坤、让万法归零的的力量在凝聚！这是巡天镜的终极权限——法则归零！

与此同时，另外两座空置的王座之上，光芒闪烁，两道稍弱但同样恐怖的气息开始苏醒！那是另外两位“镜使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