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暗涌(2/2)
开春后,空间里的蔬菜就能收获了。白菜、萝卜、红薯……就算不卖,自己吃也足够了。到时候再想办法弄点玉米、土豆的种子,往空间里多种点,粮食问题基本就能解决。
至于钱,沈言打算歇一阵子。连着半个多月高强度干活,加上天天提心吊胆地跑收购站,他也累了。而且最近总觉得厂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有点怪,说不定真有人注意到他捡废料了,这时候再顶风作案,纯属自找不痛快。
“先歇到过年再说。”沈言把钱仔细藏进炕洞里,又用几块砖头堵好。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地方,这破炕除了他,估计没人愿意扒开看。
接下来的几天,沈言彻底成了“闲人”。
他不再早起,每天睡到天大亮才起来,在屋里简单活动活动,就钻进空间里侍弄那些蔬菜。白菜已经能吃了,他小心地掰了几片叶子,用灵泉水洗干净,直接生吃,脆生生的,带着点甜味,比食堂的窝窝头好吃多了。
萝卜也长大了,他拔了一个,足有斤把重,皮是红的,切开里面雪白,咬一口水汪汪的,又甜又辣。
红薯藤爬得满地都是,他翻了翻土,看到下面已经结了几个小红薯,紫皮的,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挖了。
空间里的收获让他心情大好,连带着看那堆废料都顺眼多了。他甚至找了几块平整的铁板,用石头打磨光滑,又找了根结实的木棍当柄,居然真的做了个像模像样的锄头。
院里的人对他的“无所事事”显然很关注。
二大爷刘海中在院里碰到他,阴阳怪气地说:“小沈啊,年纪轻轻的,别总待着,出去找点活干,不然喝西北风啊?”
沈言只当没听见,低头走了。
一大爷易中海倒是“好心”,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找活,说可以托人问问附近的煤厂缺不缺搬运工。沈言婉拒了,说想歇阵子,过了年再找。易中海也没多劝,只是临走时看他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。
秦淮茹依旧热情,隔三差五就端着点玉米糊糊、咸菜什么的过来“探望”,话里话外打听他辞工的事,还说傻柱在食堂认识人,可以帮他说说情,让他回去继续干。沈言每次都用“想回老家”的借口挡回去,次数多了,秦淮茹也看出他不想搭茬,来得就少了。
只有傻柱,真的跑过来敲过一次门,手里提着个饭盒,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块红烧肉。
“沈言,柱哥给你带吃的了。”傻柱嗓门大,一喊半个院都能听见,“辞工怕啥?哥给你找!轧钢厂不行,咱去砖窑厂,照样挣钱!”
沈言看着他那副真心实意的样子,心里有点过意不去,却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了:“谢谢柱哥,不用了。我打算过阵子就回老家,不在城里待了。”
“回老家?”傻柱愣了,“你老家还有人?”
“嗯,还有个远房亲戚。”沈言编了个瞎话,“前阵子联系上了,让我回去。”
傻柱这才没再坚持,把饭盒塞给他:“那行,回去也好,家里总比外面强。这吃的拿着,路上垫肚子。”
沈言没法再拒绝,只能收下,说了声谢谢。看着傻柱转身离开的背影,他心里叹了口气。这院里唯一算得上“好人”的,大概就是傻柱了,可惜被算计得太狠。
送走傻柱,沈言关上门,打开饭盒。白面馒头冒着热气,红烧肉油光锃亮。他没舍得吃,把馒头掰成小块,埋进空间的土里当肥料——这年代的白面馒头,发酵得足,当肥料正好;红烧肉则用油纸包好,藏进炕洞,打算留着过年吃。
他是真打算过个好年。穿越过来快一个月了,天天累得像条狗,现在有了点积蓄,空间里又丰收,总该对自己好点。
腊月二十三,小年。
四合院里开始有了年味。家家户户都在扫房、贴窗花,三大爷阎埠贵甚至买了两挂小鞭炮,挂在门框上,说是等三十晚上放。
沈言也给自己的小耳房做了点“装饰”——他用捡来的红绸子边角料,剪了两个歪歪扭扭的窗花,贴在窗户上。红绸子是他上次去废品站,从一堆旧衣服里翻出来的,洗洗还能用。
这天下午,他正准备进空间看看红薯熟了没,门突然被敲响了。
“沈言在家吗?”是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,带着点不耐烦。
沈言皱了皱眉,打开门:“二大爷,啥事?”
刘海中背着手,身后跟着阎埠贵和几个院里的老人,看样子是“全院大会”的架势。
“找你聊聊。”刘海中没进屋,就站在门口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听说你打算回老家?”
“嗯。”沈言心里纳闷,他回不回老家,跟他们有啥关系?
“那正好。”刘海中清了清嗓子,“你这房子,是街道临时安排的,现在你要走了,就该腾出来了。我家老大马上要结婚,正缺个婚房,这房子就先给我家吧。”
沈言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。这是阎埠贵把他要“回老家”的消息捅给了刘海中,两人合起伙来想把他赶走,霸占这房子。
他还没说话,阎埠贵就凑上来,假惺惺地说:“小沈啊,你看你也用不上这房子了,给二大爷家救救急,都是一个院的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再说了,你回老家,路上也需要盘缠吧?二大爷家也不白要你的房子,给你五毛钱,怎么样?”
五毛钱?
沈言差点气笑了。这俩老头,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算计。五毛钱就想把他唯一的落脚点买走?
“我不打算走了。”沈言看着他们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“老家的亲戚捎信来说,那边也不好过,让我在城里再等等。这房子,我还得住着。”
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愣住了。
“你不是说要走吗?”阎埠贵急了,“刚才傻柱还跟我说,你要回老家!”
“那是我没考虑好。”沈言看着他,眼神冷了冷,“三大爷,我回不回老家,好像跟你没关系吧?”
阎埠贵被噎了一下,脸涨得通红。
刘海中脸色沉了下来,他没想到这乡下小子居然敢跟他叫板:“沈言,你别给脸不要脸!这房子是街道的,不是你的!让你腾你就得腾!”
“那你去跟街道说。”沈言寸步不让,“街道让我腾,我就腾。只要街道没说话,谁也别想让我搬。”
“你!”刘海中气得吹胡子瞪眼,指着沈言半天说不出话。他没想到这平时看着蔫蔫的小子,硬气起来居然这么难缠。
旁边的几个老人见状,赶紧打圆场。
“哎呀,都是邻居,别伤了和气。”
“小沈啊,二大爷也是着急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房子的事,慢慢说,慢慢说。”
刘海中见有人劝,正好借坡下驴,冷哼一声:“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!这房子的事,没完!”说完,甩袖子走了。
阎埠贵也不敢再多说,狠狠瞪了沈言一眼,跟着溜走了。
看热闹的人散了,沈言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,眼神冷得像外面的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