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人心暗流(2/2)

二大爷还想说什么,被傻柱瞪了回去:“二大爷,你也别在这儿装好人!谁不知道你跟许大茂穿一条裤子?”

二大爷脸色变了变,哼了一声走了。三大爷见没热闹可看,也讪讪地离开了。

“沈哥,你没事吧?”傻柱一脸担忧。

“没事。”沈言拍了拍他的胳膊,“谢了。”

“跟我客气啥!”傻柱咧嘴笑了,“以后他再找事,我揍得他满地找牙!”

沈言没接话,转身回了屋。他将那块“守拙”铜印放在桌上,与之前收的端溪砚台并排摆着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铜印上,瑞兽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是在无声地守护着什么。

下午,秦淮茹过来送针线,见桌上的铜印,眼睛亮了亮:“这印真好看,是老东西吧?”

“嗯,清代的。”沈言点头。

“你咋净喜欢这些旧物件?”秦淮茹拿起铜印,小心翼翼地摩挲着,“我娘家也有个旧银簪,是我姥姥传下来的,上面镶着点翠,可惜后来被我妈当掉了,说是换了粮食。”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惋惜。

“以后有机会可以赎回来。”沈言随口道。

“哪那么容易哟。”秦淮茹笑了笑,把针线放下,“对了,傻柱说晚上想请你吃饭,就咱仨,他买了只鸡,说要给你补补。”

沈言想拒绝,却看到秦淮茹眼里的期待,话到嘴边变成了:“好。”

傍晚,傻柱家飘出浓郁的肉香。秦淮茹在灶台忙活,傻柱则在院里劈柴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。沈言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,看着夕阳把院墙染成金红色,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安宁。

“沈哥,你看我这劈柴的手艺咋样?”傻柱举起斧头,得意地晃了晃。

“不错。”沈言点头。

“那是!”傻柱更得意了,“想当年我在乡下,劈柴可是一把好手!”

秦淮茹端着一盘炒青菜出来,笑着说:“就他能吹!小时候劈柴差点把脚砍了,现在倒成英雄了。”

傻柱挠挠头,嘿嘿地笑。

沈言看着他们说笑,手里摩挲着那块“守拙”铜印。或许,他一直想错了。所谓的清静,未必是远离人群,而是在喧嚣里找到自己的位置。就像这些旧物件,历经岁月却依旧温润,正是因为被人爱过、用过,才有了灵魂。

晚饭时,傻柱端上炖得软烂的鸡肉,秦淮茹给沈言碗里夹了个鸡腿:“多吃点,看你瘦的。”

沈言说了声“谢谢”,低头啃着鸡腿。鸡肉的香气混着柴火的味道,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暖。

院门外,二大爷的咳嗽声远远传来,大概是又在“巡逻”;三大爷家的灯亮着,算盘声隐约飘过来;一大爷的胡琴声再次响起,这次的调子轻快了许多。

沈言抬起头,看向院里那棵老槐树。枝头的叶子在晚风中轻轻摇晃,像是在为这平凡的夜晚伴奏。他忽然觉得,这院里的吵吵闹闹,或许比孤灯下的旧物更值得收藏。

夜色渐深,沈言告辞回家。走到门口时,回头看了眼傻柱家的灯光,那里还亮着,像一颗温暖的星。他从空间里取出那本《论语》,翻到夹着桂花的那一页,借着月光轻轻抚摸着娟秀的批注。

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”

原来,古人早就说透了。那些不期而遇的温暖,那些吵吵闹闹的情谊,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收藏。

沈言合上书,嘴角噙着一丝笑意。他知道,从今晚起,这四合院在他心里,不再只是个落脚的地方。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旧物,也终于有了可以诉说的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