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灵魂封印的生死博弈(1/2)
刺骨的寒意如毒蛇般缠绕着我的身躯,冰棱顺着脊椎节节攀升,在尾椎处凝结成尖锐的倒刺。
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着碎冰,肺叶被刮擦出细密的血痕。
瞳孔深处泛起幽蓝的涟漪,眼前的世界扭曲变形,青灰色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模糊的面孔 —— 那些都是被封印在此的孤魂,他们空洞的眼窝正流淌着沥青般的液体。
地面突然剧烈震颤,蛛网状的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缝隙中渗出的幽蓝液体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,像是某种生物的血液在沸腾。
当液体触及我的鞋尖时,皮革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,露出皮下泛着青光的血管。
更可怕的是,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声响,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啜泣声,仿佛有无数只手正从虚空中伸出,想要将我拖入更深的黑暗。
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,耳膜被某种高频嗡鸣震得发颤,像是有成千上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大脑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台巨大而恐怖的搅拌机,还是那种功率超乎想象的 —— 粘稠的黑暗裹挟着尖锐冰晶,将我的神经一寸寸绞碎。
太阳穴突突跳动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攥紧我的颅骨,每一次脉动都溢出铁锈味的苦涩。
灵魂在无尽的痛苦中被搅得支离破碎,那些深埋在记忆褶皱里的碎片,此刻化作锋利的玻璃渣,随着剧痛不断翻涌。
七岁那年母亲临终前的微笑突然浮现在眼前,她枯槁的手指抚过我脸颊的温度,与此刻脖颈处灼烧般的封印纹路重叠。
上周实验室爆炸时的火光再次席卷而来,呛人的烟雾里,同事的惨叫混着玻璃爆裂声,和耳畔逐渐模糊的心跳声形成诡异共鸣。
更令人窒息的是,我分明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,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,而是与地面同样的幽蓝液体。
那些液体中悬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,像极了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时,从她指尖飘向夜空的生命碎屑。
皮肤下传来细密的龟裂声,封印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藤蔓疯狂蔓延。
我看见自己的指甲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闪烁着幽光的骨节,那些不属于人类的构造正在吞噬我最后的血肉。
而在意识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,一个冰冷的声音穿透混沌:第三重封印,即将完成。
“太平,活着才有希望……” 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掌突然覆上我的手背,粗粝的触感像砂纸磨过,却带着灼热的温度。
我仰头望见他眉骨处新添的伤疤,暗红血痂蜿蜒如蚯蚓,是前日猎熊时留下的。
那声音裹着林间的松香和泥土的气息,穿过茅草屋顶漏下的细碎月光,在逼仄的木屋里泛起涟漪。
他指间捏着半块烧焦的干粮,塞进我怀里时,干粮边缘还沾着他掌心的汗渍,“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,记住了。”
窗外骤起的夜风撞得木窗咯咯作响,几片枯叶顺着缝隙钻进来,落在父亲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襟上。
他转头望向黑洞洞的窗外,喉结艰难地滚动,仿佛咽下了千言万语。
我突然发现,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狼的汉子,鬓角不知何时已爬满银丝,在月光下泛着霜雪般的冷意。
他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,转身走向门口的瞬间,后腰悬挂的兽牙护身符与铜铃轻轻相碰,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,像是某种古老的谶语。
可如今这噩梦般的处境,活着?
谈何容易?
难道我真的只能躺在这里,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?
我在心中疯狂地吐槽着命运的残酷,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,仿佛被无形的恐惧紧紧攥住。
魂炼封印术的力量如同千万把淬了蚀心毒的钢刀,自灵台处切入,刀刃翻搅着每一缕魂丝。
我蜷缩在意识的囚笼里,喉间溢出破碎的嘶吼,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—— 这折磨竟连声带的虚影都要一并碾碎。
滚烫的剧痛顺着魂脉游走,所到之处,灵识如被烈火灼烧的绸缎,在噼啪声中寸寸焦黑。
那些镌刻在魂魄深处的记忆碎片,此刻化作带刺的冰棱,随着封印术的震颤刺入心窍。
我看见师父临终前的眼神,看见师门覆灭时的血雾,每一幅画面都在剧痛中被无限放大,将灵魂凌迟成齑粉。
意识如风中残烛,明明能感受到指尖即将触碰到黑暗的温柔怀抱,却被封印术突然迸发的幽蓝锁链缠住,强行拽回这炼狱般的清醒。
虚空中漂浮的意识残片,裹挟着我毕生所学的功法、珍藏的回忆,还有对自由的渴望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。
我想要抓住它们,可灵魂触须刚一触及,便被封印术的罡风绞成星屑。
黑暗深处传来阴森的嗡鸣,像是封印阵法在嘲笑我的徒劳,又像是九幽恶鬼垂涎灵魂的狞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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