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汴梁怒掌碎衙内(1/2)
汴梁城外,晨雾未散。鲁智深将那棵倒插的垂杨柳当作兵器,呼呼喝喝地演练着军中大开大合的拳脚功夫,浑身热气蒸腾,如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霞光。昨日苏青阳一番“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坐”、“佛在心田”的点拨,以及那预示风暴将至的“明日当拔刀”之语,如同醍醐灌顶,彻底扫清了他心头的郁结与迷茫。此刻他只觉精力充沛,气血奔腾,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,一股凛然的豪气与隐隐的期待在胸中激荡。
“苏兄!真乃洒家的知己!再造恩人!”鲁智深停下拳脚,望向苏青阳昨夜离去的方向,目光灼灼,声如洪钟,“洒家鲁达,这条命,这条道,日后但有差遣,水里火里,绝不皱一下眉头!”他对着虚空郑重抱拳,旋即又抓起旁边石墩上昨夜剩下的小半坛醉仙酿,仰头痛饮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虬结的胡须流淌,更衬得他豪气干云。
苏青阳并未回头,青衫白马的身影已融入官道尽头的人流之中。大罗洞观之下,鲁智深那纯粹炽烈的感激与誓言清晰可感。他嘴角微扬,此行汴梁,收获这花和尚一枚赤诚之心,倒也算意外之喜。只是,他昨夜心头那丝悸动所指的风暴核心……林冲,已然临近。
汴梁城,大宋都城。 甫一入城,喧嚣鼎沸的人声、混杂着各种气味的暖风便扑面而来。宽阔的御街两侧,店铺鳞次栉比,幡旗招展。绸缎庄、金银铺、香料店、酒楼茶肆……各色招牌琳琅满目。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车马粼粼声、丝竹管弦声交织成一曲繁华的盛世乐章。更有身着薄纱、倚栏巧笑的青楼女子,莺声燕语,为这繁华添上几分暧昧的绮丽。这便是东京汴梁,哪怕在综武世界时间线混乱(徽宗赵佶临朝,康王赵构却在苏杭另立小朝廷)、朝堂之上忠奸并存(包拯、狄青、韩世忠等名将与蔡京、高俅、童贯等奸佯同殿为臣),其骨子里的繁华富庶,依旧冠绝当世。
苏青阳牵着白马,悠然踱步于人流之中。他气质超然,青衫洁净无尘,与周遭的喧嚣市井形成微妙对比,却又自然地融入其中,仿佛一滴水汇入江河。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座千年古都的浮华表象,大罗洞观之下,那些潜藏在繁华锦绣下的污浊、贪婪、倾轧与不公,如同水底的沉渣,清晰可见。天道无情,视万物为刍狗,这红尘万丈,不过是一场更大的棋局。
正行至御街中段,靠近州桥一带,前方人群忽然一阵骚动,伴随着女子惊慌尖锐的呼喝声刺破喧嚣:
“高衙内!你干什么!光天化日之下,休得无礼!” 声音清越,带着强自压抑的恐惧和羞愤。
苏青阳循声望去。 只见前方不远处,一群锦衣豪奴簇拥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哥,挡住了道路。那公子哥身着华贵的蜀锦圆领袍,头戴鎏金簪花幞头,面色浮白,眼袋深重,一双三角眼闪烁着淫邪贪婪的光芒,正是太尉高俅的螟蛉义子——高衙内!
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,是一位身着素雅白衣的年轻妇人。妇人云鬓微乱,脸色苍白,却难掩其清丽秀雅的姿容。此刻她秀眉紧蹙,杏眼含怒,双手紧紧护在身前,正被两个豪奴嬉皮笑脸地拉扯着衣袖。她身旁还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,正拼命地想护住自家夫人,却被另一个豪奴一把推搡在地。
正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——豹子头林冲的妻子,张贞娘!
“嘿嘿,林娘子,几日不见,愈发水灵了!本衙内请你吃酒听曲,那是看得起你!别不识抬举!”高衙内搓着手,淫笑着逼近一步,伸手就去摸张贞娘的脸颊,“林冲那厮不过是个没卵子的教头,整天唯唯诺诺,跟着他有什么意思?跟了本衙内,保你穿金戴银,享不尽的荣华富贵!”
“住手!”张贞娘又羞又怒,猛地侧身躲开那只咸猪手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“我家官人乃朝廷命官!你再敢放肆,我……我定去开封府告你!”
“开封府?哈哈哈!”高衙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嚣张地叉腰大笑,“包黑子?他敢动本衙内一根汗毛?我爹是当朝太尉!管着八十万禁军!林冲?不过是我爹脚下的一条狗!告我?你倒是去告啊!看看是包黑子来得快,还是本衙内把你弄上床快!给我拿下!”他脸色一狞,厉声喝道。
几个如狼似虎的豪奴立刻淫笑着扑向张贞娘,脏手直往她身上抓去!周围行人纷纷躲避,敢怒不敢言,眼中满是同情与愤懑,却无人敢上前阻拦。高衙内当街调戏良家,早已是汴梁一景。
苏青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。 林冲? 那个一身本事,枪棒绝伦,却因一个“八十万禁军教头”的虚名,面对上司义子对自己妻子的公然调戏,竟能忍气吞声,甚至后来被一步步构陷,刺配沧州,最终逼上梁山,也始终不敢对高俅父子有半分实质反抗的“天怂星”?
苏青阳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鄙夷。 匹夫一怒,血溅五步。虽千万人吾往矣! 为将者,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,谈何护国?连心中最后一点血性都被磨灭,谈何英雄? 吕布虽被诟病“三姓家奴”、“专捅义父”,但至少他能为貂蝉冲冠一怒,敢于挑战整个天下!那是男人骨子里的血勇!而林冲……呵,张贞娘嫁与此人,当真是明珠暗投,所托非人!
眼看那几个豪奴的脏手就要触碰到张贞娘的身体,她眼中已满是绝望的泪水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“聒噪。”
一个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,如同三九寒风,骤然在喧闹的街市上空响起!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,钻入每个人的耳膜,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!
唰! 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到声音来源——那个牵着白马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包围圈外的青衫身影上!
高衙内正志得意满,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,心头火起,三角眼一瞪,正要破口大骂:“哪来的不长眼的穷酸,敢管本衙内的……”
他后面的脏话尚未出口! 只见那青衫身影,甚至连脚步都未曾挪动,只是极其随意地、如同拂去眼前尘埃般,抬起了右手,隔着数丈距离,对着高衙内那油头粉面的脑袋,凌空,轻轻一按!
动作轻描淡写,不带丝毫烟火气。
然而—— 轰——!!! 一股无法形容、沛然莫御、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恐怖意志,伴随着凝练到极致的毁灭性能量,轰然降临! 高衙内脸上的淫笑、嚣张、暴怒瞬间凝固! 他甚至连一丝恐惧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出! 整个身体,如同一个被无形巨掌狠狠拍中的烂西瓜!
噗嗤——!!! 鲜血混合着惨白的脑浆、碎裂的骨茬,如同炸开的烟花,呈放射状猛地向四周爆溅开来! 高衙内那颗刚才还叫嚣着的大好头颅,连同小半个肩膀,竟在众目睽睽之下,被这凌空一按,生生碾碎、拍扁、气化!连一点完整的渣滓都没有剩下! 只剩下一个脖颈断茬处还在汩汩冒血的半截无头尸体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,软软地瘫倒在地,在青石板路面上迅速蔓延开一滩刺目的猩红!
静! 死一般的寂静!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!
前一秒还在淫笑扑向张贞娘的豪奴们,动作僵在半空,如同被施了定身法! 周围原本喧嚣躲避的行人,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张大了嘴巴,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!忘记了呼吸! 推倒在地的丫鬟,忘记了哭泣! 连绝望中的张贞娘,也忘记了恐惧,檀口微张,呆滞地看着眼前这血腥到极点、又诡异到极点的一幕! 整个州桥御街,只剩下那匹通体雪白的神骏,打了个响鼻,不安地刨了刨蹄子。
那几个距离高衙内最近的豪奴,被喷溅了满头满脸的鲜血和脑浆碎末,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落,滴进嘴里,带着浓烈的腥甜铁锈味。他们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主子那摊在地上、还在微微抽搐的无头残尸……
“啊——!!!!!!”
“杀……杀人了!!!”
“衙……衙内!!!”
如同被踩了脖子的公鸡,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瞬间撕裂了死寂!几个豪奴吓得魂飞魄散,屎尿齐流,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人间地狱!
“站住。” 依旧是那平淡得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,却如同蕴含着天地律令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试图逃跑的豪奴耳中。
噗通!噗通! 那几个刚跑出没两步的豪奴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,双腿一软,直接瘫倒在地,浑身抖如筛糠,裤裆湿透,看向苏青阳的目光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,如同在看一尊从九幽深渊爬出来的魔神!
苏青阳目光扫过地上那滩惨不忍睹的血污,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。他看向那几个面无人色、抖如糠筛的豪奴,淡淡道:
“回去告诉高俅。”
“人,是我杀的。”
“我叫苏青阳。”
“有种,让他来找我。”
“苏……苏青阳?!”一个稍微有点见识的豪奴猛地抬头,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,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只流传于顶级权贵圈、如同神话传说般的名字和事迹——大明护国仙师!抬手覆灭黑莲教!与张三丰论道!仙人手段!
“苏……苏仙人?!!”他失声尖叫,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!
这几个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! “嘶——!!!”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!原本因极度恐惧而僵滞的人群,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,轰然炸开!
“苏……苏仙人?!是那位大明的苏仙人?!”
“天啊!高衙内调戏民女,竟惹到了仙人头上?!”
“杀得好!杀得好啊!”
“报应!这就是报应!”
压抑已久的愤怒和狂喜在人群中爆发!看向苏青阳的目光,充满了敬畏、狂热、以及如释重负的解恨!高衙内横行汴梁多年,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,今日终于踢到了真正的九天玄铁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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