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初到南界（1/2）

内世界里

玄麟盯着被锁在高山之上的阿尔忒弥斯，这位月之女神，再也没有了过往的高傲。德墨忒尔陪在他的身边，让她也轻松了不少。

“玄麟，等父亲回来，定会将你劈成粉末”

阿尔忒弥斯的语气很平淡，但他不知道的是，她已经远离了奥林匹斯。

“嘿嘿，我们已经离开奥林匹斯了，你这算盘，可打空了”

玄麟哈哈一笑，离开了姜晁的世界。

星空中，玄麟与姜晁，一起朝着南界进发。

在经过数年的奔波后，他们终于踏足了这片世界。

南界，不是地图上的南方，而是世界褶皱里漏出来的一块混沌之地。

姜晁踏进来的第一脚，就陷进了滚烫的沙里。风是红的，带着焚香与灰烬的味道；天是金的，云层低得压眉，仿佛随时会塌下来砸碎凡骨。远处，山不像山，倒像一尊尊盘坐千年的巨神，脊背隆起，肩头生树，眼窝里淌着恒河支流。

“这儿……比奥林匹斯还疯。”玄麟跟在他身后，血罡在热浪里蒸腾如烟。

他们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走，两岸全是残破的神像，有的三头六臂，手持法器；有的半人半象，獠牙穿云；还有蛇缠身的女神，眼瞳如月，即便断了头，指尖仍滴着甘露。这些神像不是被毁的，是自己裂开的，像蜕下的皮。

“这些家伙，他们在……轮回。”

玄麟看出来问题所在，他们不活当世，更像是一世又一世的修行。

果然，前方沙丘上，一群苦行僧赤身跪地，任烈日灼肤。他们口中念诵的不是祈求，而是对毁灭的礼赞。一个老僧看见姜晁，竟笑了：“前方的异兽，你吞过神吗？我感受到了神灵的哀嚎”

姜晁点头。

“那你该去迦尸国。”老僧指向东方，“湿婆在那里跳舞，每跳一步，世界就死一次，又活一次。”

二人继续前行。越往东，空气越稠。空气中飘着梵音，不是从庙里传来，而是风本身在诵经。一棵菩提树下，坐着个少年，闭目微笑，周身无光，却让百兽匍匐。

“那是谁？”玄麟问。

“可能是毗湿奴的一梦。”姜晁低声道，“也可能是他醒着时丢下的念头。”

见玄麟一脸的不解，姜晁又说到：“我也不知道啊，这里的人这样告诉我的”

夜幕降临，南界却不黑。月亮有三颗——银的、血的、空的，轮番升起。大地在呼吸，时而隆起成山，时而塌陷为海。河流倒流，火焰结冰，时间在这里打结。

最诡异的是，这里的神灵太多了，他们为了轮回，在不断的吞噬。

姜晁曾试探性地靠近一座小庙，里面供奉着一位多臂女神。她睁开眼，看了他一眼，竟主动掰下一截手臂递过来：“饿了就吃吧，明天我再尝。”

玄麟忽然明白：南界的神，不是统治者，而是世界的政神。他们生、死、战、眠，只为维持这片土地的癫狂平衡。

“一个比奥林匹斯还要疯狂的世界”，咒文的巨石上，“这儿的秩序，根本没法复制。”

姜晁抬头，望向远方。那里，一座雪山之巅，有个蓝皮肤的男人正敲着手鼓。鼓声一起，群星坠落；鼓声一停，万物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