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小公主的拜访（2/2）
回到书房，李无垢的心境已平复许多。皇帝的底线已经划出：巫蛊案到此为止，不准再提，更不准借此攻讦太子。同时，也默认了他在此事中是“受害者”，给予了安抚。这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。至少，短时间内，东宫和关陇世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针对他。他也有了喘息之机。
但正如李明达所说，“有些事，看着过去了，其实还没完”。真正的黑手还未揪出，危机只是暂时潜伏。他必须利用这段难得的平静期，加速提升自己。
“系统，调出我当前可接取或进行中的任务列表。”
【任务列表：】
【1. 主线任务（阶段性）：北定薛延陀（进行中）。当前状态：暂停（需触发后续剧情）。】
【2. 支线任务：破解宫廷暗算（进行中，进度2.5\/3）。需获取决定性证据，指向最终主谋。】
【3. 隐藏任务：小公主的善意（新触发）。目标：维持与晋阳公主李明达的友善关系，并查清其真实意图。奖励：未知。】
【4. 日常\/修炼任务：提升实力（长期）。】
【建议：优先完成“破解宫廷暗算”任务，获取“清心玉佩”及天命点奖励。同时推进“提升实力”任务。】
“破解宫廷暗算”还差最后一步。决定性证据……韦挺的私印是物证，但缺乏人证和直接指向太子的证据。那个西域胡僧摩罗，是关键。必须找到他！
“王方翼那边，有摩罗的消息吗？”李无垢问。
“回王爷，尚无确切消息。西市胡人坊我们的人日夜监视，未见其踪迹。京畿各寺庙、道观也在暗中查访，暂无收获。此人……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。”李福回道。
“继续找，生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另外，加派人手，盯紧东宫和魏王府，尤其是他们与外界，特别是与胡商、方外之人的接触。”李无垢吩咐。摩罗不可能人间蒸发，要么被灭口，要么被藏匿。最大的可能，就在东宫或魏王手中，甚至可能被关陇世家残余势力控制。
“是。”
“还有，我让你找的修复铠甲和收集稀有材料的事，进展如何？”
“回王爷，西市‘金铁阁’的粟特老胡人，同意见面了，但开价极高，且要求王爷您亲自去谈。至于修复铠甲的大匠……将作监的几位老师傅，听闻是王爷您的事，都……都推说年老体衰，不敢接活。”李福有些为难。
“老胡人要见我？”李无垢沉吟。这倒有意思，一个胡商，敢摆这么大架子？“将作监的人……是怕惹上麻烦吧。无妨，铠甲的事不急。你先安排一下，我改日去会会那个老胡人。”
“王爷，您亲自去？会不会有危险？那西市鱼龙混杂……”李福担忧。
“无妨，带上王校尉，微服即可。在长安城里，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动手。”李无垢摆摆手。他倒要看看，这个老胡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处理完这些琐事，李无垢再次进入静室修炼。实力的提升，才是根本。他盘膝坐下，将“清心玉佩”贴在胸前，清凉之意流转，灵台一片清明。先是运转《龙象般若功》，气血如龙，在体内奔腾咆哮，不断冲击着第三重的瓶颈。他能感觉到，那层屏障已经越来越薄，只差一个契机，就能突破到第四重“龙象交泰”之境。届时，罡气化龙象，威力倍增，身体素质将有一次质的飞跃。
运行了九个周天，感觉气血充盈，经脉鼓胀，李无垢缓缓收功。接着，他将心神沉入《战神图录》的观想之中。
那苍凉、古老、充斥着无尽战意的意境再次将他包裹。这一次，在“清心玉佩”的辅助下，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更加清晰，能更细致地“看”清那幅残图上的每一道痕迹，感受其中蕴含的“势”与“意”。
不再是简单地观想其形，而是尝试去理解、去共鸣其神。那破碎的星辰，崩塌的山河，染血的长戈，不屈的战魂……一幕幕惨烈而悲壮的画面在意识中流转。他仿佛置身于那远古的战场，感受着绝望、愤怒、不屈，以及那超越生死、破灭一切的战意！
“战！战！战！”无声的咆哮在灵魂深处响起。不是疯狂，不是杀戮，而是一种为了守护、为了打破宿命、为了超脱一切束缚的决绝与意志！
【《战神图录》残篇领悟度提升！当前36%！】
【对“势”的领悟加深！可初步引动周围环境气场（微弱），对实力低于自身的敌人产生精神威慑。】
【领悟技能雏形“破军”完成度提升至20%！威力预估小幅增加。】
李无垢缓缓睁开眼睛，吐出一口浊气，眼中仿佛有金戈铁马的虚影一闪而逝。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愈发凝练，意志更加坚定。虽然《战神图录》的领悟依旧缓慢，但每一点进步，都让他对力量的本质，有了更深的理解。这不仅仅是罡气的提升，更是精神境界的升华。
“或许，《战神图录》的突破，能带动《龙象般若功》的瓶颈。”李无垢若有所悟。他尝试将《战神图录》中领悟到的那一丝“破灭”、“不屈”的战意，融入《龙象般若功》的罡气运行之中。
起初，两者格格不入。《龙象般若功》中正平和，讲究厚积薄发；而《战神图录》的战意则霸道凌厉，一往无前。但当他小心翼翼地引导那一丝战意，并非去冲击，而是去“点燃”罡气中蕴含的血性与力量时，异变发生了！
“轰！”
体内仿佛有一道闸门被打开！原本平和的罡气，骤然变得狂暴起来，如同被注入了灵魂的怒龙，在经脉中疯狂奔腾！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感充斥全身！左肩旧伤处传来一丝轻微的胀痛，但旋即被汹涌的气血冲散！
【叮！检测到宿主尝试融合《龙象般若功》与《战神图录》意境（战意），触发特殊状态：龙象战魂！】
【龙象战魂：临时状态，力量+10%，罡气爆发力+15%，精神抗性+10%，持续时间30秒。冷却时间：12时辰。过度使用可能导致经脉受损。】
【提示：初步融合成功，但两者功法体系不同，强行融合存在风险。建议宿主在《龙象般若功》突破第四重后，再行尝试深度融合。】
成功了！虽然只是初步的、短暂的融合，但带来的提升是巨大的！力量、爆发力、精神抗性全面增幅！这还只是雏形，若是将来能完美融合……
李无垢强压下心中的激动，缓缓收功。融合状态解除，一股淡淡的疲惫感传来，但精神却异常亢奋。他找到了新的方向！《龙象般若功》夯实根基，《战神图录》提升境界与意志，两者结合，威力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！
“看来，去西市会会那个老胡人，或许能有意外收获。”李无垢眼中闪过期待。修复铠甲，收集稀有材料，都是为了提升实力。而实力的提升，不仅仅在于功法，也在于外物。那个粟特老胡人，既然敢开高价，又要见他本人，手里说不定真有好东西。
三日后，午后。李无垢换上一身寻常的锦袍，扮作富家公子模样，带着同样换了便服的王方翼和两名精干亲卫，悄无声息地出了王府后门，径直往西市而去。
西市，胡商云集，奇珍异宝汇聚，是大唐最为繁华喧嚣的所在之一。街道两旁店铺林立，旗帜招展，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、驼铃声、胡乐声交织在一起，充满了异域风情。身着各色服装的胡商、唐人、甚至肤色黝黑的昆仑奴穿梭其间，热闹非凡。
“金铁阁”位于西市深处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，门面不大，招牌也旧，看起来平平无奇。但李无垢能感觉到，店铺周围有几道隐晦的目光扫过，显然是暗哨。
“就是这里了，公子。”王方翼低声道。
李无垢点点头，迈步走了进去。店内光线有些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金属、皮革和香料混合的奇特味道。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、甲胄、马具，从唐刀、横刀到胡人的弯刀、大食的镶嵌宝石匕首，琳琅满目。但仔细看去，这些兵器甲胄大多做工精良，绝非寻常货色。
一个粟特老胡人坐在柜台后，正用一块鹿皮擦拭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。他身材干瘦，头发卷曲花白，深目高鼻，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，看到李无垢进来，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，尤其在腰间佩刀和手上老茧处多看了一眼。
“客官想看些什么？本店兵器甲胄，皆是上品。”老胡人放下匕首，用流利的汉语说道，声音沙哑。
“听说你这里，有些不一样的东西。”李无垢径直走到柜台前，手指轻轻敲了敲乌木台面，“我要的，不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。”
老胡人眼中精光一闪，上下打量了李无垢一番，又看了看他身后如铁塔般肃立的王方翼，慢悠悠道：“客官说笑了，小本生意，摆出来的，就是最好的了。”
李无垢笑了笑，从怀中取出一物，轻轻放在柜台上。那是一小块拇指大小、泛着幽蓝光泽的金属，正是他从“星陨”祭刀上刮下的一点碎屑。
老胡人看到这块金属，瞳孔骤然收缩，猛地抬头，死死盯住李无垢：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认得？”李无垢收回金属。
老胡人深吸一口气，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……狂热。他站起身，对李无垢躬身一礼：“贵客，里面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