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离去（1/2）

离开清河城的第一个夜晚，凌阳并未远离，而是凭借《龟息敛气诀》和《追风步》，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，潜藏在城郊一片茂密的黑松林中。

他需要时间消化骤然提升的实力，更需要观察身后的“尾巴”。

果然，在他离开后不到两个时辰，数道凌厉的气息便出现在清河城附近，如同猎犬般四处搜寻。其中一道气息尤为强横，带着天剑宗特有的锋锐剑意，正是之前那名护道人去而复返！他显然不甘心，试图在凌阳离开镇妖司庇护的第一时间将其擒杀。

凌阳屏息凝神，将自身气息与林中腐叶、夜枭低鸣融为一体，甚至连怀中星核碎片的波动都被《龟息敛气诀》层层掩盖。那几道气息在附近徘徊良久，甚至有一道目光扫过松林，却未能发现近在咫尺的目标，最终悻悻离去，向着不同方向追索。

“反应真快。”凌阳心中冷笑，天剑宗的追杀果然如影随形。他并未立刻动身，而是在松林中又潜伏了一日，确认再无窥探后，才在第二日深夜，选择了与通往天南州主官道相反的一条偏僻山路。

他不敢走大路，那里目标太明显，必然布满眼线。山路虽然艰险，且可能遭遇妖兽，但对他而言，反而更安全，也更能磨练自身。

这条蜿蜒于崇山峻岭间的古老路径，据说曾是上古时期商队往来南北的通道之一，后来因妖兽横行、地势过于险峻而逐渐废弃，只有一些采药人、猎户或是像凌阳这样意图隐匿行踪的人才会偶尔行走。

山路崎岖，林木遮天蔽日。凌阳将《追风步》用于赶路，身形在山石林木间纵跃如飞，速度丝毫不慢。他时刻保持着警惕，五感提升到极致，留意着风吹草动。

途中，他遭遇了几波妖兽。有潜伏在沼泽中的铁线妖蟒，有成群结队、嗜血狂暴的鬼面山魈，甚至有一头占据了一处山洞的三品巅峰石甲暴熊。这些对于寻常三品武者而言都是不小的麻烦，但对于实力大进的凌阳，却成了送上门的“资粮”。

他利用这些妖兽，熟练着《百战罡体诀》的强悍防御与力量，磨砺着《破军七杀刀法》的杀伐之术。战斗往往在电光火石间结束，妖兽的尸体则成了他补充气血、试验星核碎片吸收负面能量的材料。

【斩杀‘铁线妖蟒（二品巅峰）’，获得杀戮值：18点。】

【斩杀‘鬼面山魈群（未入品至二品）’，获得杀戮值：45点。】

【斩杀‘石甲暴熊（三品巅峰）’，获得杀戮值：80点。】

……

杀戮值缓慢而稳定地增长着。同时，他也发现，在杀戮时，怀中的星核碎片会变得更加“活跃”，吸收死亡与怨念的效率有所提升，但那股混乱意念的冲击也会更强。他必须更加小心地驾驭这股力量。

行至第五日，凌阳深入古道近千里，已远离清河城范围。就在他以为暂时摆脱追兵时，危机再次降临。

三名身着天剑宗外门弟子服饰的武者，出现在了他的前方，堵住了一处险要的隘口。为首一人，修为赫然达到了三品后期，另外两人也是三品初期。他们显然是通过某种追踪秘术或者扩大了搜索范围，找到了这条偏僻古道。

“果然在这里！血刀凌阳，你逃不掉！”为首那名弟子眼神锐利，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，“自废武功，交出在洞府所得之物，随我们回天剑宗听候发落，或许还能留个全尸！”

凌阳停下脚步，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。这三人的实力不弱，尤其是那名为首者，气息凝练，剑意含而不露，比之前的柳惊涛或许实战经验更加丰富。但他心中并无惧意，反而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。

“天剑宗，真是阴魂不散。”凌阳缓缓拔出背后在路上购置的一柄精钢长刀，刀身闪烁着寒光，“想要我的命，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。”

“狂妄！结三才剑阵！”为首弟子冷哼一声，三人瞬间散开，呈品字形将凌阳包围，剑光闪烁，气机相连，一股凌厉的剑势笼罩而下，仿佛要将空间都切割开来。

这天剑宗剑阵果然名不虚传，三人合力，威力倍增，足以威胁到普通的四品初期武者！

凌阳眼神一凝，不敢大意。《百战罡体诀》运转，气血轰鸣，皮肤泛起淡淡的古铜光泽。《破军七杀刀法》起手式已然成型。

战斗瞬间爆发！

剑阵如轮，剑气纵横，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。凌阳将《追风步》发挥到极致，在狭小的剑阵空间中腾挪闪避，手中长刀如同出海蛟龙，《破军七杀刀》前三式循环施展，破锋、戮影、斩魂！刀光狠辣刁钻，每每攻向剑阵运转的节点，与三道剑光疯狂碰撞！

铛铛铛铛！

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在山谷中回荡，气劲四射，将周围的岩石树木切割得一片狼藉。

那名为首弟子越打越是心惊！这凌阳的实力，远超情报所述！其肉身强横得不像话，硬接了几道剑气竟然只是留下白痕；刀法更是诡异狠辣，完全不像镇妖司的路子，倒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杀人技；尤其是那身法，滑溜无比，在三才剑阵的围攻下竟能支撑这么久！

“变阵！绞杀！”为首弟子怒喝，剑势再变，三道剑光合而为一，化作一道巨大的剑气旋风，向凌阳碾压而来！这是剑阵的杀招！

面对这绝杀一击，凌阳眼中寒光爆闪！他不再保留，一直被压制在初期的三品后期修为轰然爆发！与此同时，他悄然引动了怀中一块较小星核碎片的混乱波动！

嗡！

一股无形无质、却直透心神的混乱意念猛地扩散开来！

那三名天剑宗弟子措不及防，心神俱震，剑势瞬间出现了一丝紊乱！尤其是那两名三品初期的弟子，眼神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！

“就是现在！破军七杀——斩魂！”

凌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，体内力量与杀戮之意融合，人刀合一，化作一道撕裂一切的惨烈刀芒，直接劈入了剑阵因紊乱而露出的核心破绽！

噗！噗！噗！

三声几乎不分先后的闷响！

刀光掠过，血花绽放！

那两名三品初期的弟子脖颈处出现一道细线，瞪大着难以置信的双眼，缓缓倒地。为首的弟子修为较高，反应更快，勉强侧身，刀锋擦着他的心脏划过，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，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，重重砸在山壁上，鲜血狂喷，气息瞬间萎靡。

【斩杀‘天剑宗外门弟子（三品初期）’x2，获得杀戮值：160点。】

【重创‘天剑宗外门弟子（三品后期）’，获得贡献度，获得杀戮值：60点。】

凌阳持刀而立，微微喘息。这一战看似迅速，实则凶险，若非关键时刻动用星核碎片扰敌，胜负犹未可知。他走到那名重伤的为首弟子面前。

“你……你竟然……”那弟子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，“天剑宗……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

凌阳面无表情，手起刀落，结果了他的性命。对敌人仁慈，就是对自己残忍。

【斩杀‘天剑宗外门弟子（三品后期）’，获得杀戮值：120点。】

清扫战场，收获了几柄不错的剑器、一些丹药和元石，以及最重要的——一枚记录着附近区域地图和天剑宗部分联络点的玉简。

“追杀力度还在加大。”凌阳看着玉简中的信息，眼神冰冷。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，并且要更加小心。

他将尸体处理掉，再次消失在茫茫山岭之中。

继续前行数日，凌阳根据缴获的地图，绕过了一些可能存在危险或眼线的区域。这一日，他途经一个位于群山环抱中的小型盆地，盆地中依稀有一个山寨的轮廓，炊烟袅袅。

根据地图标注，这里是一个名为“黑风寨”的土匪窝点，寨主据说有三品修为，平日里打劫过往商旅。虽然这条路商旅极少，偶尔也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，属于地方上的毒瘤。无论是镇妖司还是官府，都曾围剿过，但因地处偏僻，地形复杂，始终未能根除。

凌阳本不欲多事，准备绕行。然而，当他靠近盆地边缘时，怀中的星核碎片，却再次传来了清晰的牵引感！而这次指向的，并非山脉深处，赫然就是下方的黑风寨！

“嗯？”凌阳心中一动，“这土匪窝里，怎么会有吸引星核碎片的东西？”

他隐匿身形，悄然靠近山寨观察。山寨防守算不得严密，喽啰们纪律涣散。他凭借身法，轻易潜入其中。

牵引感将他引向了山寨后方，一处把守相对严密的山洞。洞口有两名二品武者看守。

凌阳如法炮制，利用星核碎片的混乱波动稍稍干扰其心神，随即《追风步》突进，《破军七杀刀》瞬间斩杀两人，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山洞。

洞内并不深，却堆放着不少抢来的财物箱笼。而在一个角落里，凌阳找到了牵引感的源头——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铁盒，上面刻着与星核碎片相似的“冥纹”，只是更加粗糙。盒子被锁住，但锁孔处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怨念。

凌阳强行破开铁盒，里面并非星核碎片，而是一张不知名兽皮绘制的地图，以及几块散发着阴气的黑色矿石，沉阴石。

地图描绘的是一片被称为“黑煞渊”的区域，位于天南州与当前所在的“云梦大泽”交界处，那里被标记为极度危险，但同时也标注了几个疑似遗迹或矿脉的点，旁边附有简单的冥纹。而那几块沉阴石，品质比他之前从少女手中得到的要好得多。

“黑煞渊……冥纹……矿石……”凌阳瞬间明白了。这黑风寨，恐怕不仅仅是土匪那么简单！他们很可能在暗中为很可能是妖庭的外围组织收集与“幽玄之眼”信仰相关的物资，或者探索黑煞渊！

他仔细搜查山洞，又找到了一些往来书信碎片，上面隐约提到了“圣教”、“贡品”、“渊中祭祀”等字样，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