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斩杀柳惊涛（1/2）

实力提升至三品中期，对星核碎片有了初步掌控后，凌阳深知现有的《镇妖司基础锻体诀》和《斩妖三式》已逐渐无法完全发挥他的实力，尤其是在面对柳惊涛这等拥有高阶传承的人榜天骄时，功法武技的差距会愈发明显。

他再次来到了镇妖司功法阁。黑石塔楼依旧肃穆寂静，唯有门口躺椅上假寐的守阁老人，仿佛亘古未变。

凌阳恭敬地递上自己的缇骑腰牌和功勋令牌：“前辈，晚辈凌阳，前来兑换功法。”

守阁老人眼皮都未抬，懒洋洋地挥了挥手：“百户跟我讲了，自己进去挑，规矩你知道。”

凌阳应了一声，步入二层。他目标明确，直接走向了存放高阶功法和武技的区域。最终，他选择了《百战罡体诀》的前三重可修炼至四品易髓境，消耗功勋 六千点，以及《破军七杀刀法》的前三式，消耗功勋 四千点。几乎将他此次洞府任务和之前积累的功勋消耗一空。

拿着两枚崭新的传承玉简回到门口登记时，一直假寐的老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那双原本浑浊的眸子，此刻却清澈深邃，仿佛能洞穿人心，目光落在凌阳身上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。

凌阳心中微凛，但面色如常，将玉简递上。

老人没有立刻登记，而是拿起那枚《百战罡体诀》的玉简，摩挲了一下，慢悠悠地开口，声音依旧沙哑，却少了几分懒散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：“《百战罡体诀》？小子，野心不小。这功法刚猛霸道，对气血根基要求极高，修炼起来痛苦无比，非大毅力者不可成。你……确定要选它？”

凌阳沉稳回答：“回前辈，晚辈自知资质平庸，唯有以勤补拙，以毅力克难。此功法正合我意。”

“资质平庸？”老人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那目光仿佛穿透了《龟息敛气诀》的伪装，看到了凌阳体内那汹涌澎湃、远超二品后期的气血与坚韧的筋络，“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，将根基打磨得如此浑厚，更兼心神凝练，杀伐之气内敛如渊……你这若是平庸，那这清河城镇妖司，九成九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废物了。”

凌阳心头剧震！这老人，果然看穿了他的伪装！他沉默不语，没有承认，也没有否认，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人。

老人见他如此沉稳，眼中欣赏之色更浓，他将玉简登记好，递还给凌阳，状似无意地低声道：“小子，清河城这池塘，太小了。困在此地，纵然你有些机缘，未来成就终究有限。《百战罡体诀》和《破军七杀刀》虽是不错，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。真正的顶尖传承，在州郡，在帝都，在那些传承千年的大宗门、大家族手里。”

他抬起眼皮，目光如古井深潭：“老夫年轻时，也曾走过几处州郡，见过些许世面。你若有意，待此间事了，或可考虑前往‘天南州’的‘镇妖司千户所’碰碰运气。那里，才是真正天才汇聚之地，也有更广阔的天地，供你这条潜龙腾跃。”

这是赤裸裸的招揽和指点！凌阳能感觉到，老人并非虚言，而是真的看出了他的潜力，并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方向。

“多谢前辈指点！”凌阳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。他没有立刻答应，但已将“天南州”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。

老人摆了摆手，重新闭上眼睛，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：“去吧，好生修炼。记住，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。在拥有足够实力前，过分的锋芒，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灾劫。”

凌阳深深看了一眼这位深藏不露的老人，转身离开。他知道，这位老人恐怕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，其全盛时期的修为，很可能达到了五品，甚至更高！只是如今气血衰败，如同蒙尘的明珠，隐居于此。

兑换功法后，凌阳更是深居简出，全力参悟《百战罡体诀》和《破军七杀刀法》。有着之前深厚的基础和【杀伐道】的辅助，他进展极快，实力每时每刻都在提升。

然而，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
这一日，凌阳奉命前往城东校场，协助清点新到的一批军用弩箭。任务完成后，他独自一人返回。

行至一条相对僻静的长街时，前方路口，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，负手而立，挡住了去路。正是柳惊涛！

他显然是有备而来，专门在此等候。身边除了那名沉默的护道人，并无其他天剑宗弟子。

柳惊涛目光冰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，死死锁定凌阳：“小子，总算让本公子等到你了！洞府之中，你鬼鬼祟祟，趁乱得了好处，真以为能瞒天过海？今日，便将你所得，连同你的贱命，一并留下！”

凌阳停下脚步，面色平静。该来的，终究还是来了。他感知到那名护道人的气息如同深渊，牢牢锁定了四周空间，显然是不打算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。

“柳公子何出此言？洞府崩塌，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，何来得好处之说？”凌阳语气平淡，暗中却已将《百战罡体诀》运转，气血奔腾，《破军七杀刀法》的起手式已在心中酝酿。他知道，今日之事，无法善了。

“哼！休要狡辩！”柳惊涛踏前一步，三品淬筋境中期的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，凌厉的剑意冲霄而起，将街道上的尘土都卷得飞扬起来，“那引发爆炸的诡异铁块，气息与你当时所在位置残留的波动一致！若非你暗中收取，岂会如此？交出碎片，本公子或可给你一个痛快！”

他果然是为了星核碎片而来！凌阳心中明了，看来洞府爆炸后，天剑宗还是通过某种手段，捕捉到了碎片能量的残留痕迹，并最终锁定了他。

“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。”凌阳缓缓拔出腰间的制式长刀，刀身映照着日光，泛着冷冽的寒芒，“柳公子若要战，那便战！想夺我性命，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！”

“找死！”柳惊涛怒极反笑，“区区一个镇妖司缇骑，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！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，人榜天骄与你们这些朝廷鹰犬的差距！”

话音未落，柳惊涛动了！《裂风九剑》——风驰电掣！他身化残影，剑如惊鸿，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，直刺凌阳咽喉！剑未至，那凌厉的剑气已然刺痛了凌阳的皮肤！

这一剑，比在洞府中时更加迅疾、更加狠辣！显然，得到追风客的部分传承后，柳惊涛的剑法更有精进！

面对这绝杀一剑，凌阳瞳孔骤缩，但他并未慌乱。《追风步》瞬间催动到极致，身形如同风中柳絮，向后飘退，同时手中长刀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，《破军七杀刀法》第一式——破锋！迎向那疾刺而来的剑尖！

铛——！

刀剑相交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！一股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，将街道两旁的店铺门窗震得嗡嗡作响！

凌阳只觉一股锐利无匹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，手臂剧震，虎口发麻，脚下“蹬蹬蹬”连退七步，才勉强化解掉这股冲击力，体内气血一阵翻涌。而柳惊涛，只是身形微微一顿，便再次攻上！

“咦？有点意思！竟然能接我一剑！”柳惊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被更浓的杀意取代，“看来你隐藏了不少实力！但依旧不够看！风卷残云！”

剑光再起，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直刺，而是化作一片绵密凌厉的剑网，如同狂风席卷，将凌阳周身要害尽数笼罩！

凌阳眼神凝重，将《百战罡体诀》的力量灌注全身，皮膜筋骨发出细微的嗡鸣，防御力大增。他不再一味闪避，《破军七杀刀法》第二式——戮影！施展开来，刀光如同鬼魅，不追求与剑网硬碰，而是寻隙而入，专攻剑法运转间的薄弱之处！

嗤嗤嗤！

刀光剑影疯狂碰撞，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。两人身影在长街上高速移动，所过之处，青石板路面被凌厉的气劲切割出无数深痕。

柳惊涛越打越是心惊！他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快剑，在此人面前似乎效果大减。对方的身法诡异灵动，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杀招，而那刀法更是刁钻狠辣，每每攻向他剑招最难受力的节点，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！更重要的是，对方的力量和防御，远超普通的二品武者，甚至不弱于初入三品之人！

“此子绝不能留！”柳惊涛杀心大炽，体内元气毫无保留地爆发，剑势再变，“裂风九剑——惊风裂空！”

这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强一剑！剑身震颤，发出刺耳的尖啸，仿佛真的要撕裂空气，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色剑罡脱剑而出，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，直斩凌阳头颅！

这一剑，快！狠！准！封锁了凌阳所有退路！

面对这绝杀一击，凌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！他知道，不能再隐藏了！

《龟息敛气诀》瞬间收敛！一直被压制在三品淬筋境中期的真实修为，轰然爆发！强悍的气血如同狼烟冲天而起！与此同时，他怀中的星核碎片被引动，一股冰冷混乱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，虽然微弱，却瞬间干扰了柳惊涛的心神！

“什么？！三品中期？！还有这诡异波动……”柳惊涛脸色剧变，剑势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、却足以致命的凝滞！

就是现在！

凌阳体内《百战罡体诀》的力量与【杀伐道】积攒的杀戮之意融合，全部灌注于长刀之上！《破军七杀刀法》第三式——斩魂！怒斩而出！

这一刀，没有绚烂的光华，只有一种一往无前、斩灭一切的惨烈意志！刀锋划过空气，发出鬼泣般的呜咽！

噗嗤！

刀光后发先至，精准地劈入了柳惊涛因心神被扰而露出的那一丝破绽——他旧力刚尽、新力未生的胸口空门！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
柳惊涛前冲的身形猛然顿住，他低头，不敢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刀锋，又抬头看向凌阳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。

“你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鲜血从口中涌出，眼中的骄傲、愤怒、惊骇最终化为一片死寂。

【斩杀‘人榜天骄柳惊涛（三品淬筋境中期）’，获得杀戮值：500点！】

冰冷的提示音在凌阳脑海中响起，前所未有的庞大杀戮值涌入。

砰！

柳惊涛的尸体缓缓倒地，溅起一片尘埃。

长街之上，一片死寂。唯有风吹过街道的呜咽声，以及凌阳略显急促的喘息声。

那名一直如同影子般的护道人，此刻终于动了。他一步跨出，便已来到柳惊涛尸体旁，蹲下身探查。随即，他缓缓抬起头，看向凌阳，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，第一次露出了实质般的、如同万载寒冰的杀意！

“好，很好。”护道人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，“杀我天剑宗真传，毁我宗门希望……小子，无论你是谁，有什么背景，天上地下，再无你容身之处！”

恐怖的四品威压，如同实质的山岳，轰然压向凌阳！在这股威压下，凌阳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，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碾碎！

就在凌阳即将被这股威压碾碎，准备拼死一搏，甚至考虑动用星核碎片同归于尽之时——

一道苍老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，仿佛穿越空间，清晰地响彻在长街上空：

“够了。”

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，瞬间将那护道人恐怖的威压冲散得无影无踪。

那护道人脸色骤变，猛地转头望向镇妖司功法的方向，眼中充满了惊疑和深深的忌惮：“是你？！你竟然还在世？！”

“滚出清河城。”功法阁方向，守阁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，平淡却不容置疑，“告诉天剑宗的老家伙，此人，老夫保了。若有不忿，让他们亲自来找老夫理论。至于你……若再敢出手，便永远留在这里吧。”

那护道人脸色变幻不定，最终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凌阳，又忌惮地望了一眼功法阁方向，抱起柳惊涛的尸体，一言不发，身形化作一道流光，瞬间消失在远方。他不敢赌！那个老怪物的名头，在他年轻时便已如雷贯耳，虽然传闻其早已重伤隐退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绝非他一个四品护道人能够招惹的。

威压散去，凌阳松了一口气，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他朝着功法阁的方向，深深一拜：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！”

没有回应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
但凌阳知道，他欠下了这位神秘老人一个天大的人情。

击杀柳惊涛的消息，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清河城，引发了轩然大波！

人榜天骄，天剑宗真传，竟然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镇妖司缇骑手中！这简直如同巨石投入深潭，激起了千层浪。

镇妖司内部，反应各异。

与凌阳相熟的几名力士和低级缇骑，在震惊之余，更多的是佩服和一丝与有荣焉。毕竟，柳惊涛在清河城期间，其骄狂姿态早已引起许多人的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