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沉沦的慰籍(2/2)
高伟坐在桌前,机械地吃着饭菜,味同嚼蜡。吃完后,他感到口干舌燥,便拿起桌上的茶杯,走到角落的饮水机旁接水。
就在这时,王春兰检查完电闸回来了,推门进来,看到高伟在接水,便很自然地走过去,说道:“您放着,我来收拾吧。” 说着,就伸手去拿桌上那个空饭盒和筷子。
高伟接完水,转过身,恰好看到王春兰正弯着腰,俯身擦拭他刚才吃饭时不小心滴在桌面上的几点油渍。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略显紧身的深色裤子,这个弯腰的姿势,使得她丰满的臀部曲线被清晰地勾勒出来,浑圆而饱满,在灯光下,充满了一种成熟女性劳作的、原始而健康的风韵。
高伟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那诱人的曲线上。下午与秦明丽对峙的羞辱、对两段失败婚姻的悔恨、对未来的迷茫、以及此刻被孤独和欲望煎熬的脆弱……所有这些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,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熟悉且唾手可得的宣泄口。一种混合着报复性放纵、寻求肉体慰藉、以及纯粹生理冲动的邪火,“腾”地一下从他小腹窜起。
他端着水杯,径直走到王春兰身后。没有犹豫,没有言语,他直接伸出双臂,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,双手熟练而用力地覆上了她腰臀之间的丰腴曲线。
王春兰的身体猛地一僵,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但挣扎的力度却远不如初次那般激烈。她扭过头,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和嗔怪,压低声音:“你门还没锁呢!让人看见……”
高伟充耳不闻,反而用身体将她更紧地压向办公桌边缘,脸颊埋在她颈窝,呼吸灼热而急促,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欲望:“都走了……没人……春兰……别动……”
王春兰象征性地扭动了几下,嘴里发出含糊的抗议,但身体却在高伟熟悉的气息和强势的力道下,渐渐软了下来。他们之间,早已不是第一次。那种隐秘的、各取所需的默契,在此时高伟明显异常的情绪状态下,变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许。她半推半就地,任由高伟用脚后跟将门踢上,甚至在他反手锁门时,只是紧张地瞟了一眼门口,并未真正阻止。
办公室里,昏黄的台灯下,两具身体在熟悉的角落,进行了一场仓促、激烈、毫无温情可言却充满原始张力的交合。没有多余的话语,只有粗重的喘息、桌子摇晃的闷响和女人的轻叹。这更像是一场纯粹生理上的发泄与慰藉,是溺水者抓住一根熟悉的浮木,尽管知道这浮木本身也千疮百孔。
风暴很快平息。高伟喘着粗气,退后一步,靠在文件柜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刚才的狂热迅速被巨大的空虚感和自我厌恶取代。他甚至没有去看王春兰,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王春兰默默地整理好衣物,背对着他,梳理着散乱的头发。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浑浊气息和死一般的寂静。没有道歉,没有温存,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。这种沉默,比任何言语的谴责都更让高伟感到无地自容。
过了好一会儿,王春兰才转过身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,看着高伟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,问道:“高伟……你今天……到底出啥事了?跟秦老师有关?”
高伟的身体微微一颤,依旧闭着眼,仿佛不愿面对。但在这种近乎赤裸的相对和事后的空虚中,心理防线脆弱不堪。他需要倾诉,需要一个树洞,哪怕对方是刚刚与他发生过关系的王春兰。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沙哑地,将今天如何得知秦明丽与郭斌的婚讯,如何冲到学校质问,以及秦明丽如何说出那个“周四下午”的真相,以及他们早已秘密离婚的事实,断断续续地、毫无保留地吐露了出来。像是在陈述,又像是在对自己进行一场迟来的审判。
王春兰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,脸上看不出太多惊讶,仿佛早已猜到几分。直到高伟说完,像被抽空了力气般滑坐到椅子上,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“唉……”她摇了摇头,眼神里带着同情,也有一丝了然,“我就说嘛……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……原来是为这个。” 她停顿了一下,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和直白:“离了就离了吧,那样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,强留着也没意思。只是你……高伟,别再这么糟践自己了。身子是自己的。”
说完,王春兰不再多言,快步走到门口,打开锁,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办公室,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。
办公室里,再次只剩下高伟一人。他瘫在椅子上,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,感觉自己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,沾满了污秽和耻辱。这次与王春兰的纠缠,没有带来任何慰藉,反而像一面镜子,照见了他此刻的堕落和不堪。他用一种沉沦来对抗另一种沉沦,结果只是在泥潭中陷得更深。夜,漫长而冰冷,而内心的空洞,似乎永远也无法填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