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 磨刀霍霍向狄戎（2/2）

他摸出怀里一枚特制的铜钱，轻轻一掰，露出里面的蜡丸。蜡丸中是一张细绢，上面只有四个字：

“鱼已咬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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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深处，狄戎王庭。

阿史那顿正在试弓。这是一张新制的三石强弓，弓臂用的是三十年生的柘木，筋角是从雪山部落换来的牦牛筋，浸了七遍鱼胶。

他拉了个满月，瞄准百步外的皮靶。

“嗖——”

箭矢穿透皮靶，余势不减，钉进后面的木桩。

“好弓！”帐下众人齐声喝彩。

阿史那顿将弓递给侍从，擦了擦手：“南人有句话，叫‘工欲善其事，必先利其器’。咱们的儿郎骑马射箭是天生的本事，但好弓好刀，也能多砍几个南狗的头。”

一个年轻酋长起身：“大汗，青州那边又来信了。杨奉说秋收后准时出兵，问我们能否同时南下，夹击朔方。”

“告诉他，草原的勇士，说到做到。”阿史那顿坐到虎皮椅上，“不过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：“让儿郎们这几个月多去边境转转。抢不到东西没关系，要让陈知白以为，我们随时会大举南下。”

“大首领是想……”

“拖住他。”阿史那顿冷笑，“青州探子说，陈知白在忙着造什么铁车。让他造，让他练。等秋收一到，青州从东来，我们从北压。他就是造出天兵天将，也守不住两线。”

众人大笑，帐中洋溢着胜券在握的轻松。

没人注意到，王庭外三十里的一处沙丘后，两个披着羊皮的探子正伏在草丛中，用千里镜观察着王庭的守卫布置。

其中一人快速在皮卷上勾勒着地形图，低声说：

“王庭卫队分三班，每班万人。金帐周围常驻三千，其余散在四周营区。换岗时辰是……”

另一人点头：“记下了。还有马厩位置、粮仓方位、水源点……”

“快些。天黑前要赶回去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两人如蜥蜴般匍匐后退，消失在茫茫草原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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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后，桃都州府。

陈知白看着最新送来的王庭布防图，以及墨鸦传回的青州反应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。

“杨奉信了内斗的消息，已经放缓了边境集结。”吴先生推着眼镜，“倒是狄戎那边，最近小股骑兵频繁扰边，虽然没造成大损失，但牵制了我们不少兵力。”

“让他们闹。”陈知白手指点着布防图，“闹得越凶，越说明阿史那顿心虚，怕我们提前动手。正好，给周猛的佯攻添把火。”

他抬起头：“告诉周猛，三日后，带两万人北上，做出要清剿边境的架势。打几场小胜仗，让阿史那顿以为，我们只是想肃清边患，不敢深入草原。”

“那奇兵那边……”

“照常练。”陈知白将布防图卷起，“装甲车还要改进，戈壁行军还要磨合。我们还有时间。”

吴先生犹豫了一下：“主公，恕我直言。此计虽妙，但风险太大。万一穿越戈壁时遇到沙暴，或是王庭守卫比预想的强，又或是杨奉突然提前行动……”

“没有万无一失的计谋。”陈知白打断他，“只有敢不敢赌的决心。”

他走到窗边，望向北方。天际线上，隐约可见草原的轮廓。

“但我们不能等。”

陈知白转身，眼中闪过【全知视角】特有的微光：

“因为我知道，秋收之后，不仅是杨奉和狄戎约定的日子……也是江南水患最严重的时候。朝廷自顾不暇，正是我们一战定乾坤的窗口。”

一场跨越戈壁的奇袭，正在倒计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