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7章 沈参军莫非是惧怕（2/2）

太后与瓦剌的战争，是一把双刃剑，既消耗着太后的精力和资源，也可能成为打破目前僵局的关键。

而皇帝这边，或许可以成为一枚重要的棋子。

当然，下棋之人，必须是他自己。

宫阙深深，杀机暗藏。

北境，大同镇外五十里，大景军新建的“平虏大营”。

旌旗招展，营垒森严，数万大军驻扎于此，与北面的瓦剌遥遥相对。

自大军北上已近一月，天气越发寒冷。

初时的紧张与亢奋，逐渐被边塞苦寒的天气消耗着。

成国公朱咏端坐于中军大帐的主位之上。

身披御赐的铠甲，面前的帅案上摆着简陋的沙盘和几份军报。

他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威严，但眼底深处，却藏着焦躁与不耐。

离京时的风光和太后期许犹在耳边，可到了这苦寒之地。

除了日日巡营、听取枯燥的边情汇报，面对神出鬼没的瓦剌游骑束手无策外。

想象中的“摧枯拉朽”、“犁庭扫穴”并未出现。

“报——”

一名斥候飞奔入帐，单膝跪地，“禀大将军，北面三十里发现瓦剌骑兵。

约两千骑，正向我左翼营寨方向移动，似有挑衅之意。”

朱咏精神一振，终于来了！

他猛地一拍帅案：“好。

区区两千骑，也敢来捋虎须？

传令，左营参将赵广，率本部三千步骑，出寨迎敌。

务必给本帅全歼来敌，扬我军威。”

“大将军。”坐在下首的沈砚安立刻出声，“瓦剌骑兵来去如风，最善诱敌深入。

此次骑兵人数不多，行动却如此张扬，恐是诱饵。

不如固守营寨，以弓弩拒之。

同时多派斥候，探查其主力动向，以免中计。”

朱咏眉头一皱，心中不悦。

又是沈诀。

这一路上，无论是安营扎寨、分配粮草，还是拟定巡防策略，此人总是诸多意见。

虽然往往切中要害，却让朱咏觉得自己这个主帅的权威受到了挑战。

一个戴罪之身，在朱咏看来，沈诀就是太后不放心才派来监视和干活的的兵部尚书，凭什么指手画脚？

“沈参军未免太过谨慎。”朱咏语气微冷，“瓦剌蛮夷，有何诡计可言？

我军以逸待劳，兵力占优，正可借机挫其锐气。

若如你所言，龟缩不出，岂不长了蛮夷气焰，灭了我军威风？

莫非沈参军是惧了瓦剌骑兵不成？”

这话就有些诛心了。

帐中其他将领，有些是朱咏亲信，面露赞同或不屑。

有些则知兵事，眼中露出担忧，却不敢多言。

沈砚安面色不变，沉声道：“末将并非惧战，只是用兵之道，当以稳妥为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