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月哥哥,我在(2/2)
哑声道,“你就不在了。”
听着谌月声音笃定,带着深深的后怕,凤予洛心头一窒,像是突然被人扔进厚厚的冰原,浑身冰冷。
他突然想起,谌月是在他同父王去打猎后闭关的,“你,你。”
“谌月,你是什么时候梦到的?什么时候!”凤予洛声音沙哑,失神道。
“你出发去猎场后。”谌月舔净适才咬出的血迹,声音喑哑,“我醒来后以为会发生在猎场所以立即闭关,原来。”
谌月又把人抱紧仍觉不够,直接把凳子上的人抱坐到自己腿上,死死抱住,想把人揉进自己血肉,低泣道:“原来是在南边,是早已发生的。”
“如果不是药效发作慢,洛儿,我就见不到你也抱不到你了。”谌月闭上眼,轻声又略带急切。
“听到你说是在交战时中的药,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师傅说强求不得。”
“想着我是不是不该在你南下前把羊脂玉借给你当护身符,是不是不该去给你送行,我的这些举动是不是都算在强求里。”
“我是不是真的会害你性命。”
谌月一一说完,手也越箍越紧。
凤予洛吸了吸鼻子,轻轻抚摸着谌月的头,温柔道:“谌月,手劲松些,你再用劲,我胳膊该骨折了。”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谌月忙将手垂下,又忙抬起紧紧把人环住,然后力道松开些许,“洛儿,让我抱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凤予洛的泪夺眶而出,亲了亲谌月的发顶,哽咽道:“知道你舍不得伤我,要是真骨折了你又要怪自己。”
“我在呢,谌月。”凤予洛双手捧住谌月的脸颊,眼里流着泪,低头轻轻吻在谌月没有血色的唇上。
“我当年能好好活着回来,就是来许你姻缘的。”凤予洛轻轻舔舐谌月的唇,声音沙哑,眸底是灼热的深情,“你并非一生无姻缘,是你的姻缘只有我。”
谌月看着眼睛哭红的人,张嘴狠狠将人吻住,掠夺,想撕咬却克制。
凤予洛闭眼,由着他肆意掠夺呼吸,一寸寸侵占。
他的心如针刺般,密密麻麻的疼痛一点点蔓延,如果当时药效发作二皇兄没赶到,他活不成。
后面听到他死去,又梦他惨死场景的谌月,又如何活?
怕是会一遍遍回想同他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哪些话不该说,又说了些什么,会想是不是多看他一眼都算强求。
会在自己一遍遍寻找责问中永坠梦魇滋生心魔,会疯的。
凤予洛慢慢回应,一只手轻轻安抚谌月的背脊,也许正因为谌月闭关三年,临了谌月更换计划,所以最后被掳走是谌月。
若是谌月在护他时中药,还没追出城门药效就发作,被掳走就是他,如果注定被掳走的是他,说不定他再如何以防万一,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。
凤予洛按在谌月肩头的手,不禁用劲一抓,谌月的吻像是在急切感受他嘴里的温度,贪恋每一寸呼吸。
唇瓣被牙齿嗑破,尝到血腥,谌月才一点点退出,舔舐,“洛儿。”
“嗯,我在你怀里抱着呢,有温度有呼吸全乎的。”凤予洛再次捧住谌月的面庞,重重亲了亲他的唇,双眸含情温柔安抚,“不要怕,我在这。”
谌月眸色微动,靠近凤予洛的心房,静静地听着凤予洛有力的心跳。
有温度有心跳,全须全尾,眼里充满色彩的。
凤予洛仍由他抱着,不再言语,许是哭了会,开始犯起困来,但他又不敢睡过去。
过了许久,谌月听着渐渐平缓的心跳和呼吸,将人又抱紧了些。
谌月缓缓抬起头,见凤予洛困得迷迷糊糊,闭着眼脑袋轻点。
察觉到怀里的动静,又轻轻拍着谌月的背脊安抚。
“洛儿。”谌月不禁轻唤道。
“嗯在这。”
谌月亲了亲凤予洛的下巴,轻轻抱着人绕到屏风背后,把人放到床榻上。
“谌月。”被放到床上平躺的凤予洛不禁侧身,伸手一抓。
“嗯。”被抓住头发的谌月正伸手拉被子,被突然一扯,疼痛感从头皮蔓延。
他轻轻拉被子把人盖住,在被子外躺下,几根杂乱的头发由着凤予洛抓在手里。
“刚刚怎的不直接扯一把。”谌月看着湿着睫毛的人,轻声道。
“会疼。”凤予洛又拽了拽手里的头发,嘟囔道。
谌月轻轻靠近,与之额头相抵,能清晰感受到凤予洛的呼吸,“疼才知道都是真的,梦是真的,但你活着也是真的。”
见凤予洛睡得沉,伸手碰了碰那湿润的眼角,心疼道:“不会让你哭了。”
谌月目光柔和,垂眸细细刻画凤予洛的眉眼鼻子,落在凤予洛红肿有细微口子的唇瓣时,不禁又靠近了些,唇瓣相贴,一点点触碰,深入。
“唔……”凤予洛微微蹙眉,觉得呼吸困难脑袋往后挪了挪。
谌月追随,却没再深入,感受着彼此交缠的呼吸。
他极少做梦,每次梦到都会成真,但都是未发生前的一些预示。
听到凤予洛说在交战时中药,莫名的恐慌和后怕瞬间爬上心头,他当时以为预示未来梦,竟早已发生。
谌月看着熟睡的人,心口突然一窒,这死劫如今是否过了?他是不是不该默允洛儿的靠近,不该应下这桩婚事!
年少时他听师傅说过,五殿下有一死劫,难以化解,想到这谌月猛地坐起身,怎么偏偏在婚前让他知道?
凤予洛在谌月起身时,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溜走,蓦地用劲抓住。
缠绕指尖的几根发丝被扯下的瞬间,凤予洛睁开双眼,只看到缠绕在手里的发丝。
他坐起身,没看到人,心里没来由得恐慌,谌月去哪了?他怎么能睡过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