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月哥哥,我在(1/2)

凤予洛带着谌月走进轻云酒楼。

酒楼上房内,谌月看着桌上的白玉酒壶,叹道:“真喝?午膳时刚喝过。”

“我还从未与你在外头喝过酒。”凤予洛凤予洛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道。

“少喝些。”谌月拿起酒壶给他倒了半杯。

凤予洛摩挲着刀鞘上看不出来的纹路道:“云纹是我所绘。”说着抬头看向谌月发间的云纹木簪,“但只有你头上戴的云纹是我亲手所刻。”

“这匕首?”谌月抿了抿唇道。

“样式一年一换,不然年年都卖不去太可疑。”凤予洛笑道,“过两日会有人给他送新的来,这是我与暗卫的单独联系方式。”

若是摊位上出现白玉簪代表已经安全,若是匕首被收起来保存,他手下的所有暗卫都必须立刻行动。

“是在封闲王后把这匕首放到不一那的。”谌月想到什么,皱眉道。

“这几年城里进来那么多探子,总得以防万一。”凤予洛放下匕首,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道,“若是有父王他们没顾及到的,我手下的人没废。”废的是他这个主子。

“这个我只和两位皇兄说过。”凤予洛又浅喝一口,看向谌月笑道,“现在你也知道了。”

谌月拿过匕首,垂眸细细摩挲刀鞘,在末端有一处拇指大小的云纹,其中一条刻痕是由三条极细的痕迹组成,不知道的人不会留意摩挲。

“陛下去年和我说,你武功被废是因去南边那次,有人勾结敌军所致。”谌月抬眸,深邃的双目紧紧盯着凤予洛。

凤予洛顿了顿,“父王居然同你说过。”随即一笑,“你知道后竟也从未问过我。”

“你不愿说,我便不问。”谌月伸手握住凤予洛酒杯旁的手柔声道,“现在把你的底牌告诉我,不就是打算和我说这件事情?”

凤予洛眨眼,移开目光看向窗外,轻声道:“不是皇兄的错,是皇后留下的祸患,那是皇后打小就给他的暗卫。”

父王说大皇兄到现在都不知道,以大皇兄的才智,得知自己身边身手最好的暗卫就那么死了,不会怀疑?大皇兄怕是已经知道了,不然怎会越来越宠着他,在东宫小住时就发觉皇兄什么都会依着他。

“那次南下,他派出身边最好的一名暗卫护我。”凤予洛垂眸,声音微哑。

“交战时那暗卫用银针伤了我,我当时果断地一剑要了他的命,他可能不知道那药发作起来比较慢吧。”

他还记得那暗卫怒目圆睁的神情,满脸得不可置信,许是敌人没告诉他那药不能立即封住内力。

“应该是皇后去世前给他的最后一道命令,找机会杀我。”当时他已经立过两次战功,又得父王宠爱,能威胁到太子的就是他。

谌月听后心头泛起一丝茫然,紧接着是没来由的恐慌,他机械地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,缓缓喝下,捏住酒杯的手轻颤着。

“若是药性发作,你没能突破包围,你,你,”

“好在二皇兄在药效即将发作时赶来。”凤予洛温声道,“两刻钟后才发作,比你上次中的发作慢了一刻钟。”

说着抬手拉住谌月的手腕,将酒杯一点点从他手指间办出来,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中。

谌月手劲松了些,手却还是止不住轻颤。

“也算是缘分,我们中的同一种药。”凤予洛笑道:“上次你中的应该是他们改良过的。”

“洛儿。”谌月看向身旁的凤予洛,茫然的双眼在看清凤予洛时,瞬间红了眼眶。

“如果当时用的是改良过的药方。”谌月声音嘶哑,一眨不眨得盯着凤予洛。

“药效发作后内力被封,会导致你瞬间脱力。”谌月眼角蓄着泪水,使劲咽了咽喉头。

“你会坠马,最后被,被乱马……”后面的话哽在咽喉,谌月努力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。

他的洛儿会被乱马践踏而死,没个人样。

“谌月。”凤予洛看着神色不对的谌月着急道,“月哥哥,我在。”

凤予洛抓住谌月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,“谌月,我在。”

谌月盯着凤予洛,摊开手掌感受胸腔下心脏的跳动。

谌月双唇微张,颤抖地抬起另一只手,冰冷的指腹细细摩挲凤予洛的眉眼鼻子,耳朵,面颊双唇,温热的脖子,完好的臂膀,健全的双腿。

目光一眨不眨追随手指移动,最后落进凤予洛那双微红,布满是着急又带着一丝心疼的双眸。

凤予洛放缓呼吸,在谌月的手轻轻靠近眼尾时,双眼不禁一眨。

谌月紧紧得盯着那双轻眨后依然带有色彩的双眸,轻轻松了一口气,眼角有泪滑下,面上僵硬,嘴角欲勾起的笑怎么都没实现。

张了张嘴似找刚回声音一般,嘶哑却轻柔,“是会动的眼珠子,不是孤零零毫无生气落在一旁的。”

“谌月,你怎么了?”凤予洛见他神色有所缓和,才紧紧把人抱进怀里,哽咽道,“是不是吓到你了?”

凤予洛说完又觉得不对,他说的这些怎么会吓到谌月,可谌月那样小心翼翼又透着恐惧的神情,确实是吓到感到后怕的模样。

“谌月,你别吓我。”凤予洛着急又尽量温和道,“我没事。”

脖颈被一滴水珠轻烫了一下,谌月才闭了闭眼,双手颤抖着紧紧回抱住凤予洛。

是完完全全的凤予洛,会流泪,有呼吸,有心跳的凤予洛。

谌月侧头用唇瓣感受着凤予洛脖颈上的热度,又轻轻蹭了蹭凤予洛的脸颊。

凤予洛觉得有些痒,但却安心,他面颊贴着的冰冷的脖颈,渐渐恢复到同往常一样的微凉,他轻轻拍着谌月的背脊。

谌月埋进凤予洛侧颈深深吸了一口气,缓声说道:“还记得我说过,我极少做梦,凡梦必成真。”

“我闭关,是因为梦到你不在了,所有马蹄停下后只有滚到远处,毫无生气的眼珠完好无损一动不动。”谌月声音嘶哑,很轻。

他梦到乱马停下后,余下几根白骨在一滩肉泥里,满地暗红,是凝固的血液,他跑不过去,嘶喊的声音堵在喉间,只能眼睁睁看着坠下马的人一点点没了人形。

等他的双腿能动时,却怎么都提不上劲,眼泪模糊视线,他想擦一下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“我在,谌月,我在这。”凤予洛听后,紧紧把人箍住,“我好好的,我能抱着你。”

凤予洛侧头唇吻在谌月的脖颈,“我现在好好的在你怀里,是你刚刚一一碰过的,健全的。”

“如果,如果他们当时就改良过药方。”谌月使劲咬住凤予洛的脖颈,尝到温热的血液又急忙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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