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星火与暗礁（2/2）

几乎同时！

一道白影如同鬼魅般从穹顶直扑下来！目标正是站在稍靠前位置的埃兹拉！

那东西速度太快了！火把的光线下，只能看到它有着类似人类孩童的体型，但四肢异常细长，皮肤苍白如纸，没有毛发，脑袋光秃秃的，脸上只有一张裂到耳根、布满细密尖牙的嘴！它的手指如同利爪，直取埃兹拉的咽喉！

“长老小心！”凯想也没想，猛地将埃兹拉向后一推，同时挥动手中的金属棍砸向那道白影！

砰！

金属棍砸中了白影的胳膊，却发出一种打在坚韧皮革上的闷响！白影发出一声尖锐的、如同指甲刮玻璃的嘶叫，动作微微一滞，利爪擦着埃兹拉的肩膀划过，撕开了厚厚的兽皮，留下几道血痕！

借着这个机会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，鱼叉和骨刀纷纷向白影刺去！但那东西灵活得不可思议，在狭窄的空间里左冲右突，细长的肢体像没有骨头般扭曲，轻易躲开了大部分攻击，只有一柄鱼叉擦过了它的腿部，留下了一道墨绿色的粘稠液体。

它似乎吃痛，不再纠缠，发出一声充满怨恨的嘶鸣，四肢并用，如同蜘蛛般迅速爬回穹顶的黑暗处，消失不见了。

惊魂未定的人们围住埃兹拉，检查他的伤势。伤口不深，但流出的血颜色发暗，边缘似乎有细微的麻木感。

“那……那是什么东西？”莉娜声音发抖，脸色比刚才更白。

没人能回答。这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变异生物。它更像……更像是从噩梦里爬出来的东西。

凯蹲下身，用手指蘸了一点地上那墨绿色的粘液。粘液很凉，带着一股更浓郁的腥甜味。在他指尖触碰粘液的瞬间，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仿佛被刺激了一下，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——浸泡在苍白液体中的、扭曲的肢体……

他猛地缩回手，心脏狂跳。

埃兹拉忍着肩膀的麻木和疼痛，看着地上阿杰破碎的背包和燃料棒，又看了看通道深处无边的黑暗，脸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。

“先回去。”他声音低沉，“这里不能待了。那个东西……可能不止一个。”

回去的路上，气氛无比沉重。不仅因为阿杰生死未卜，更因为这种未知怪物的出现，彻底打破了聚落勉强维持的脆弱平衡。旧坑道是他们重要的资源来源，如今成了禁地。这个冬天，更难熬了。

回到聚落，埃兹拉的伤口经过简单处理，但麻木感似乎在缓慢扩散。诺拉奶奶看着那墨绿色的粘液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，喃喃道：“不是地上的东西……是‘下面’的……它们到底……还是爬出来了……”

凯站在窝棚口，再次望向南方天空那颗移动的“星辰”。

向南……

原本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，此刻却变得无比清晰和紧迫。

不仅仅是为了寻找希望。

更是为了……逃离某种正在从黑暗深处苏醒的、比严寒和饥饿更可怕的威胁。

那颗南行的“星辰”，是引导？还是另一个未知陷阱的诱饵？

他不知道。

但他知道，留在“碎岸”，只有死路一条。

他必须说服埃兹拉，说服大家。向南迁徙，穿越冰原，寻找新的家园。

尽管前路漫漫，凶吉未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