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颍川的暗流（2/2）

“元常向来如此。”荀彧微微一笑，笑容中却带着几分无奈，“只是，如今这位世子殿下身边，已然聚集了郭奉孝和戏志才。这两人，一个善奇，一个善正，互补长短。若再让他继续在颍川待下去，不知还会吸引到哪些人物。届时，只怕这潭水，会被搅得越来越浑了。”

他的话语，点明了一个关键：刘云这个“异数”的存在，已经开始打破颍川士林原有的平衡和默契。

与此同时，在阳翟城中另一处宅院。

刚刚安顿下来的戏志才，正一边轻咳着，一边整理自己带来的书简。郭嘉则懒洋洋地倚在窗边，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窗外街道上偶尔经过的、看似寻常却目光闪烁的行人。

“主公，”郭嘉收回目光，对正在查看地图的刘云说道，“咱们在颍川的动静，似乎引起了一些‘大家伙’的注意了。荀家、陈家那边，恐怕已经把咱们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。”

刘云从地图上抬起头，神色平静：“意料之中。我们本就没打算瞒过所有人。只是，接下来他们会如何反应？”

“反应？”郭嘉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，“无外乎几种：拉拢、打压、或者……冷眼旁观，静观其变。荀文若为人方正，或许会保持距离，暗中观察；陈长文那样的，只怕对主公的‘唯才是举’颇有微词；至于其他各家，多半是在看风向。”

他走到刘云身边，压低声音：“主公，颍川虽好，却非久留之地。此地关系错综复杂，我们根基浅薄，不宜过多纠缠。既然目的已经达到，是时候考虑返回陈国了。迟则……恐生变故。”刘云沉吟片刻，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，手指轻轻点在颍川与陈国之间的路径上。

“奉孝所言极是。”他缓缓点头，“是该走了。不过在走之前……或许可以再去拜访一位长者。”他的目光投向了某个方向，那里，是名士司马徽（水镜先生）隐居的所在。

他知道，在这股因他而起的暗流彻底涌动起来之前，他需要留下最后一个印记，也为未来埋下更多的伏笔。

颍川的水，已经被搅动。而刘云这条意外闯入的鲶鱼，在引起了本土大鱼们的兴趣与警惕之后，已然准备游向更加广阔的水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