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校场比武显身手(2/2)
台下传来欢呼声,苏明远喊得嗓子都哑了。徐庆超心中一定,跑过第二个靶时,再次拉弓射箭,又是一箭中靶!
可就在他准备射第三箭时,军马突然晃了一下——原来刚才有个考生的箭脱靶,落在了军马前方,军马受了惊,猛地加速,还往旁边偏了偏。徐庆超身子一歪,差点从马上摔下来,他赶紧夹紧马腹,左手死死抓住缰绳,右手却依然握着弓,目光紧紧盯着第三个靶。
军马还在乱晃,徐庆超深吸一口气,想起老猎户教他的——射移动的猎物时,要预判它的方向,箭要比猎物快一步。他看着第三个靶,估算着军马的速度,在军马刚跑到靶前时,猛地拉弓射箭!
“中了!”
台下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,徐庆超的箭不仅射中了靶心,还穿透了稻草人,钉在了后面的木杆上。他骑着马跑过终点,翻身下马时,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。
兆惠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小子!临危不乱,这箭法,比老夫当年还强几分!”
徐庆超笑了笑,刚要说话,就见鄂尔泰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他的策论卷子:“徐庆超,你策论里写‘边防固,则百姓安’,老夫本以为你只是纸上谈兵,今日见你骑射,倒觉得你是个有真本事的。”
“大人谬赞。”徐庆超躬身行礼,“晚辈只是觉得,不管是骑射还是策论,最终都是为了护着百姓,若是连箭都射不准,又怎么护得住人。”
鄂尔泰点点头,眼里多了几分赞许:“好一个‘护着百姓’,老夫记住你了。”
第二轮骑射,徐庆超三箭全中,再积一分,暂时和另外两个考生并列第一。第三个考生是来自甘肃边防的海兰察,四十多岁年纪,脸上有一道刀疤,从额头一直划到下颌,看着十分凶悍。刚才骑射时,海兰察也三箭全中,而且箭箭都射在靶心正中央,比徐庆超的还准。
“下一轮器械对练,你和海兰察对阵。”裁判走过来,对徐庆超说,“海兰察在边防待了二十年,砍过准噶尔部众,杀过回部叛军,你可得小心。”
徐庆超点点头,走到器械架前,选了一把长刀——这把刀和他在九江用的那把很像,刀身厚重,刀刃锋利。他握着刀柄,心里突然想起了父亲——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样一把刀,守着巡检司的粮仓,直到最后一刻。
“徐公子。”身后传来海兰察的声音,徐庆超回头,见海兰察拿着一把朴刀,正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傲气,只有沉稳,“一会儿台上见真章,我不会让着你。”
“我也不会。”徐庆超看着他,“海兰察大哥是边防的英雄,能和你比武,是我的荣幸。”
海兰察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你这小子,倒会说话。不过比武归比武,别指望我手下留情。”
两人走上比武场时,校场已经围满了人,连演武台上的官员都往前凑了凑,显然都想看看这场“新秀对老兵”的较量。
“器械对练,可用刀、枪、剑,禁用暗器,点到为止!开始!”
裁判的令牌刚落地,海兰察就冲了上来。他的朴刀比徐庆超的长刀短一些,但速度更快,一上来就使出了边防常用的“劈山刀”,刀风凌厉,直逼徐庆超的肩头。徐庆超不敢大意,立刻举刀格挡,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两刀相撞,徐庆超只觉得手臂发麻,虎口都震得生疼——海兰察的力气,比他大太多了。
海兰察得势不饶人,朴刀连续劈出,“劈山刀”一招接一招,刀刀都往徐庆超的要害招呼。徐庆超只能连连后退,举刀格挡,很快就被逼到了比武场的边缘。台下的苏明远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攥着拳头喊:“庆超,躲啊!”
徐庆超也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,他盯着海兰察的刀,突然发现一个破绽——海兰察每次劈刀时,左腿都会往前迈一步,右腿则会微微弯曲,这是“劈山刀”的发力姿势,但也让他的下盘露出了空隙。
就在海兰察再次劈刀时,徐庆超突然矮身,长刀贴着地面横扫,直逼海兰察的右腿。海兰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,赶紧收刀格挡,可徐庆超的刀已经到了他的脚边,他只能往后跳,才算避开。
“好小子,居然看出了我的破绽!”海兰察笑了,眼里多了几分欣赏,“再来!”
这次海兰察换了招式,用的是“缠丝刀”,朴刀在他手里变得灵活起来,时而劈、时而刺、时而缠,把徐庆超的长刀缠得死死的。徐庆超渐渐有些吃力,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,滴在刀身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他想起了去年在窑场的日子,那时候他每天搬砖到半夜,手臂酸得抬不起来,可还是要练刀法,老猎户说“力气不够,就用技巧补”;他想起了父亲的坟前,他说“要替爹护着九江的百姓”;他想起了王大娘塞给他的二十两银子,老李头说“庆超,咱们全村人都盼着你”。
“不能输!”
徐庆超在心里低吼一声,突然变了刀法——他不再用之前练的招式,而是用了老猎户教他的“野路子”,长刀时而像砍柴一样劈,时而像割草一样扫,时而像刺猎物一样直刺。这些招式虽然不规整,却格外实用,每一招都冲着海兰察的发力点去。
海兰察一开始还能应对,可渐渐发现不对劲——徐庆超的招式毫无章法,他根本预判不到下一步。就在他愣神的瞬间,徐庆超突然旋身,长刀从他的朴刀下方穿过,刀背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胸口。
“我输了。”
海兰察立刻收刀,看着徐庆超,眼里满是赞叹:“你的刀法虽然野,却比我这练了二十年的刀法更实用。老夫服了。”
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,苏明远跑上台,一把抱住徐庆超:“庆超,你赢了!你是第一!”
裁判走过来,举起徐庆超的手,高声道:“器械对练,徐庆超胜!三轮积分第一!”
演武台上,鄂尔泰站起身,鼓起掌来:“好!徐庆超,你不仅武艺好,心性也稳,老夫决定,让你去江南水师任职,任水师游击,驻守九江江面——这样,你既能护着九江的百姓,也能发挥你的武艺。”
徐庆超愣了一下,随即激动地跪了下来:“多谢大人!晚辈定不负大人所托,守住九江江面,护好百姓!”
他抬起头时,眼里满是泪水——父亲,您看到了吗?儿子不仅考上了武进士,还能回九江护着百姓了。王大娘,老李头,乡亲们,我没辜负你们的期望。
比武结束后,苏明远拉着徐庆超去了京城的酒楼,点了一桌子菜。“庆超,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!”苏明远举起酒杯,眼里闪着光,“我刚才收到消息,我的殿试策论得了二甲第七,中了进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