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拳镇恶霸收门徒(1/2)
王班头一声令下,两个衙役虽面露犹豫,却还是依令冲上前去,横刀拦住乌篷船。船头几个盐帮汉子见状,抄起船桨便打,一时间码头边刀光桨影,喊骂声四起。
郭永福在槐树上看得清楚,孙志国正指挥衙役围堵过来,刀光已近树梢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将手中麻袋掷向人群:“大家看看这私盐!比李记盐铺的干净百倍,他们却掺沙卖八十文!”
麻袋落地裂开,雪白的盐粒撒了一地,百姓们看得真切,群情激愤起来。“打倒李三麻子!”“孙主簿勾结恶霸,该杀!”的喊声此起彼伏,几个胆大的汉子捡起石头就往衙役身上砸。
孙志国又惊又怒,却被百姓围在中间动弹不得。郭永福趁机从树上跃下,落地时使出“狸猫打滚”,避开两个衙役的刀锋,顺势抄起地上一根木棍,喝道:“王班头,速带衙役拿下李三麻子和孙志国,我去追船!”
王班头此刻已全无退路,见郭永福身手了得,心中大定,挥刀砍翻两个反抗的盐帮打手,高声道:“兄弟们,朝廷养我们是为了护佑百姓,今日若放纵这等败类,还有何面目立足?”
他身后两个衙役本就对孙志国不满,闻言精神一振,跟着他冲向仓库。李三麻子刚从地上爬起来,就被王班头一脚踹翻,反手用铁链捆了个结实。孙志国想趁乱溜走,却被愤怒的百姓围住,挨了不知多少拳脚,满脸是血地被拖了回来。
郭永福此时已追上乌篷船。那船刚撑开半丈远,船头一个精壮汉子正举着篙子想打他,郭永福看准时机,猛地将手中木棍掷出,正中汉子手腕。汉子惨叫一声,篙子落入水中。郭永福纵身一跃,如蜻蜓点水般踏着水面几步,稳稳落在船尾。
船上剩下三个盐帮汉子见状,操起短刀就扑过来。郭永福不慌不忙,左脚为轴,右脚猛地一跺船板,船身剧烈摇晃,三个汉子立足不稳,郭永福趁机欺身而上,左掌如刀削向一人咽喉,右拳直捣另一人胸口,电光火石间已放倒两人。最后一个汉子吓得腿软,“噗通”跪倒在地:“好汉饶命!”
郭永福一脚将他踹翻,喝道:“把船划回去!”
那汉子哪敢不从,哆哆嗦嗦地摇起橹,将船划回码头。此时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,王班头正指挥百姓清点船上的私盐,足足有二十多麻袋。李三麻子和孙志国被铁链锁在柱子上,百姓们围着他们唾骂,扔烂菜叶和石子。
“王班头,”郭永福跳上岸,沉声道,“这些私盐和人犯,须得尽快押往府城,交给知府大人审理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王班头点头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只是清河县衙多是孙志国的人,恐怕靠不住。”
“我跟你去。”郭永福道,“路上若有差池,我来应付。”
当下王班头点了四个信得过的衙役,又让百姓找来两辆马车,一辆装私盐,一辆押解人犯。郭永福挑着货郎担跟在车后,百姓们夹道相送,有人端来热水,有人塞来干粮,老婆婆更是拉着郭永福的手抹眼泪:“好人啊,你真是我们清河集的救星!”
一行人连夜出发,往府城赶去。郭永福担心有人劫囚,一路上不敢怠慢,白日里观察四周动静,夜里则守在马车旁打坐调息。王班头看在眼里,对他越发敬佩,闲聊时说起自己身世——原是军伍出身,因看不惯营中克扣军饷,打了上司被贬为衙役,虽有心为民做事,却苦于势单力薄。
“郭兄弟这身手,想必是名师所授吧?”王班头问道。
郭永福苦笑一声:“家师早已过世,我不过是靠着几套粗浅拳术混口饭吃。”他不愿多提过去,转而问道,“王大哥可知府台大人是个什么样的官?”
“知府周大人是两榜进士出身,听说为官清廉,只是手下人良莠不齐。”王班头道,“孙志国能横行这么久,怕是周大人被蒙在鼓里了。”
行至第三日午后,终于到了府城。王班头带着人直奔知府衙门,郭永福则在附近客栈等候。傍晚时分,王班头兴冲冲地回来,拱手道:“郭兄弟,成了!周大人见了人犯和私盐,勃然大怒,当即下令将孙志国打入大牢,又派了巡盐御史去清河县彻查盐帮余党。还说要见你,亲自嘉奖呢!”
郭永福摇头道:“嘉奖就不必了,我只是看不惯恃强凌弱。如今清河集的事了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
王班头急道:“郭兄弟,你一身好武艺,何必四处漂泊?如今这世道不太平,商路之上盗匪横行,府城最大的‘威远镖局’上个月就被劫了镖,镖师死伤惨重,镖局都快撑不下去了。我看你不如留下, 要么重开镖局, 要么去威远镖局当个总教头,也好让这身本事有个用处。”
郭永福心中一动。他自离开落马坡,本就漫无目的,王班头的话倒让他想起一件事——当年家师曾说,他的缠拳虽能防身,却需在实战中磨练,若能护佑商旅平安,也是功德一件。
“威远镖局现在是什么境况?”郭永福问道。
“唉,别提了。”王班头叹道,“老镖头上个月护镖时被黑风寨的匪徒砍伤了腿,卧病在床。少镖头年轻气盛,本事却稀松平常,镖局里的老镖师要么被打伤,要么卷铺盖走了,如今连个像样的镖都接不了。”
郭永福沉吟片刻:“我去看看再说。”
次日一早,王班头带着郭永福来到威远镖局。只见镖局大门斑驳,门楣上的“威远”二字漆皮剥落,几个学徒模样的少年正在院里懒洋洋地练拳,招式虚浮,毫无力道。
一个瘸腿的老者坐在廊下唉声叹气,正是老镖头张威。见王班头来了,他勉强站起身:“王班头稀客啊,今日有何贵干?”
“张老镖头,我给您带救星来了。”王班头拉过郭永福,“这位郭兄弟身手了得,清河集的李三麻子和孙主簿,就是被他拿下的。我想着您镖局正缺人手,特来问问,能不能请郭兄弟留下帮忙?”
张威上下打量郭永福,见他穿着粗布短褂,貌不惊人,不由皱起眉头:“王班头莫不是开玩笑?这小哥看着弱不禁风,能有什么本事?”
话音刚落,院里一个少年练拳时脚下打滑,眼看就要撞在石锁上。郭永福身形一晃,已如鬼魅般欺近,伸手轻轻一扶,少年便稳住了身形。这一手“缩地成寸”的轻功,看得张威眼睛一亮。
“老镖头若不信,可让镖局的兄弟试试。”郭永福淡淡道。
这时一个精壮汉子从里屋出来,正是少镖头张猛。他听说有人要挑战镖局,顿时来了火气:“哪来的野小子,敢在威远镖局撒野?我来会会你!”说着挽起袖子就冲过来,一拳直捣郭永福面门。
这一拳势大力沉,却章法散乱。郭永福侧身避开,右手如灵蛇般探出,指尖在张猛手腕“阳溪穴”上一点。张猛只觉手腕一麻,拳头顿时没了力气,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。
“你……”张猛又惊又怒,抄起墙边一根铁棍就打过来。郭永福不闪不避,待铁棍离胸口还有寸许时,左手突然探出,如铁钳般抓住棍梢,右手顺着棍身滑下,一掌拍在张猛胸口。张猛“蹬蹬蹬”后退数步,撞在廊柱上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血。
“猛儿!”张威惊呼着想去扶,却被郭永福拦住。
“老镖头放心,只是震伤了气血,并无大碍。”郭永福道,“少镖头根基尚可,只是招式太杂,发力不对,若能静心修习,未必不能成器。”
张威这才看清,郭永福虽只出了两招,却举重若轻,显然是内家高手,连忙拱手道:“老朽有眼无珠,不知郭大侠驾到,还望恕罪。若大侠肯屈就,威远镖局愿奉您为总教头,薪资待遇任凭大侠开口!”
郭永福摇头道:“总教头就不必了。我留下可以,但有三个规矩。”
“大侠请讲!”张威连忙道。
“第一,凡入镖局者,须先学规矩,再练武艺。劫道的匪徒不护,为富不仁的商贾不护,走私违禁品的镖不接。”郭永福沉声道,“第二,镖局上下须同吃同住,不得有尊卑之分,练拳须尽心尽力,偷懒耍滑者,当即逐出。”
张威闻言,脸上露出难色:“这前两条都好说,只是第三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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