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归期将至(1/2)

午后的阳光暖得正好,透过院角老槐树浓密的枝叶,筛下细碎的光斑,落在青石板上,晃出浅浅的光晕。

清甜的槐香顺着风漫满整个庭院,沁人心脾,苏菲菲陪着老太太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择菜,指尖捻着翠绿鲜嫩的菜心,动作轻柔细致。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老人,见她时不时抬手揉着膝盖,眉头微蹙,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,那份细碎的牵挂瞬间漫上心头。她放缓动作,声音柔得像化不开的暖意,轻声开口:

“外婆,咱们附近有没有清净些的小庙?我想去给您和外公求两尊平安福,盼着二老身子康健,岁岁安稳,无病无灾。”

老太太闻言,眉眼瞬间亮了起来,脸上的疲惫散去大半,连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,伸手握住苏菲菲的手,掌心的温度温暖而踏实,笑着说道:

“有呢,老街尽头就藏着一座清安庙,地方不大,也就巴掌大的模样,平日里香火不算旺盛,却极是灵验。

庙里的住持师傅是个通透豁达的人,悟性能耐都好,求来的平安福最是管用,不少街坊邻里都去拜过,都说灵验得很。”说着,她便絮絮叨叨地细细叮嘱起来,生怕苏菲菲找不着地方:

“那庙门是老旧的木门,上面挂着块褪色的木匾,写着‘清安庙’三个字,院里种着两棵老桂树,枝繁叶茂的能遮天蔽日,夏天去最是凉快。

早上人最少,清净得很,你诚心拜完菩萨,还能顺道去老街口买刚出锅的糖糕,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那家,甜而不腻,软乎乎的正好合你口味。”

次日天刚蒙蒙亮,晨雾还未散去,像一层轻薄的纱幔笼罩着整条老街,空气里满是清新的凉意,还飘着早点摊传来的阵阵香气,油条的酥脆、豆浆的醇厚,交织成市井的温暖气息。

苏菲菲穿了件素白棉裙,裙摆轻垂,衬得她身姿愈发温婉,手里拎着提前备好的细香,脚步轻缓地顺着青石板路往老街走去。青石板被岁月磨得温润光滑,踩在上面,脚步声轻浅,与清晨的静谧格外契合。

清安庙果然藏在老街尽头,木门虚掩着,留着一道窄缝,隐约能窥见院内的景致。

她轻轻推开木门,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,随即一股淡淡的檀香便扑面而来,清冽纯粹,驱散了心底的浮躁。

院里的桂树叶上沾着晶莹的晨露,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,晨露折射出细碎的光芒,静谧的庭院里,只剩风吹过树叶的“沙沙”声响,温柔而治愈。

苏菲菲点燃细香,袅袅青烟缓缓升起,在晨光中渐渐散开。

她捧着细香,在观音殿前诚心跪拜,额头轻贴地面,心底默默祈祷,愿外公外婆福寿安康,岁岁无忧,也愿那边的家人平安顺遂,江山安稳。

拜完起身,刚要转身去一旁的厢房求福牌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和醇厚的声音,带着几分禅意:“施主眉宇间藏着跨世牵绊,心事沉沉,归期已然将至,莫要辜负了两边的牵挂与期盼。”

苏菲菲心头猛地一震,浑身一僵,猛地转过身来。只见廊下立着一位身着灰袍的住持,身形清瘦,眉眼慈和,眼角的皱纹藏着岁月的沉淀,手里捻着一串佛珠,动作从容舒缓,自带一股出尘的淡然。

她心头满是诧异,刚想上前追问住持话语中的深意,住持却笑着摆了摆手,目光温和地看着她:

“缘来则聚,缘尽则散,世间万事皆有定数,强求不得。施主心诚,福泽自至,这两尊平安福早已为你备好,带着便是,能护你牵挂之人平安喜乐。”

说着,住持从袖中取出两个精致的锦盒,递到苏菲菲手中。

她轻轻接过锦盒,指尖触到锦盒的温润,打开一看,里面的绢布福牌上绣着细密的金线,绣出“平安喜乐”四个字,针脚工整,暖意顺着指尖缓缓蔓延至心底。

苏菲菲紧紧攥着锦盒,满心恍惚,只觉得住持的话字字戳中心事,心底的归意愈发迫切,却又夹杂着对这边家人的不舍,百般滋味涌上心头。

她对着住持深深躬身行礼,轻声道谢后,便匆匆离开了清安庙,脚步比来时多了几分仓促。

回到沈家老宅,苏菲菲第一时间便把平安福送到了外公外婆的房里。二老见她一大早特意去求了平安福,脸上满是欢喜,小心翼翼地把福牌收好,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,嘴里不停念叨着“菲菲有心了”,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
看着二老欣慰欢喜的模样,苏菲菲眼底泛起一阵酸涩,强压下心底的情绪,转身悄悄寻到了书房。

此时,苏瑾刚处理完公司的事务,正坐在桌前翻看文件,眉头微蹙,神情专注。

苏菲菲轻轻推开书房门,又缓缓带上门,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指尖紧紧攥着手中的锦盒,指节微微泛白,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抬眼看向苏瑾,语气格外郑重:

“哥,我有件事要跟你说,这件事听起来或许很荒唐,很不可思议,但每一句话都是真的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
苏瑾放下手中的文件,抬眼看向她,见她神色凝重,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,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,便温声开口,语气带着安抚:

“怎么了?菲菲,慢慢说,不用急,哥都听着,不管是什么事,哥都信你。”

“我昏迷去了个千年的时代。”苏菲菲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,却格外清晰,

“我在千年之后的一个女尊王朝,在那里,我是当朝女皇,肩负着整个王朝的安危与百姓的福祉。之前我昏迷的三年,并不是陷入了沉睡,而是我的魂魄回到了原本的位置,回到了那个属于我的王朝。

在那边,有我的爱人、我的孩子,还有一整个王朝的百姓等着我,我不能离开他们太久。这次醒来,只是暂时的停留,如今归期已经越来越近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

苏瑾闻言,明显愣住了,眼底满是诧异与震惊,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。但他没有打断苏菲菲,只是静静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认真,等着她继续说下去。

“在那边,我是一国之君,肩上扛着整个王朝的兴衰荣辱,身边有七位夫君相伴左右,他们各有千秋,性情不同,却皆是我心之所系、情之所归,与我携手共度岁月。

正夫谢景渊,性子温厚通透,沉稳内敛,心思细腻,极有担当。我不在的这些时日,全靠他坐镇后宫,悉心照料七个孩子的饮食起居,耐心安抚一众夫郎的不安心绪,将后宫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,事事妥帖,从不让我为后宫之事分心,是我最坚实的后盾与最温暖的港湾;

侧夫秦昭,骁勇善战,一身武艺超群,胆识过人,常年驻守在王朝边境,领兵抵御外敌入侵,守护着王朝的疆土安稳与百姓平安,是我最可靠的武力支撑,有他在,边疆无虞;

云舒,温润如玉,气质清雅,精通医理,医术高明,不仅悉心照料着我和家人的身体,平日里还常带着药材四处义诊施药,救济百姓,深得民心,是我身边最温柔的慰藉;

顾宴之,智谋过人,心思缜密,擅长朝堂谋略与政务分析,辅佐我处理繁杂的朝堂事务,为我出谋划策,帮我化解了诸多朝堂危机与纷争,是我理政路上的得力助手;

慕容瑾,才情卓绝,文采斐然,精通诗词书画,掌管着宫内的礼乐典籍之事,闲暇之时,便陪我品诗作画、弹琴下棋,舒缓我理政的疲惫,为我的生活添了许多雅致;

陈景然,心思细腻,处事周到,擅长打理宫内的大小琐事与后勤事务,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宫中用度,都安排得妥帖周全,让我能毫无后顾之忧地专注于朝政;

季若白,沉稳可靠,行事严谨,心思沉稳,平日里虽话不多,却事事上心,总能在关键时刻帮我分忧解难,默默守护着我与家人。”

“我还有七个可爱的孩子,个个都让我满心牵挂,放心不下。

嫡女苏沅,是谢景渊所生,性子乖巧懂事,心思细腻敏感,格外体贴他人,小小年纪便懂得体谅长辈、照顾弟弟妹妹,模样随了景渊,温婉端庄,眉眼间满是灵气;

长子苏珩,亦是景渊所出,与苏沅的温顺不同,他活泼好动,性子刚毅果敢,天生偏爱舞刀弄枪,志向远大,立志长大后要像秦昭爹爹一样,领兵驻守边疆,守护家国安宁,护佑百姓平安;

余下的五个孩子,或是灵动聪慧、古灵精怪,或是沉稳内敛、心思通透,各有各的脾性,却都孝顺听话,格外黏我。

如今我离开这么久,他们定是日日盼着我回去,念着我的怀抱,盼着我能陪在他们身边。”

“太上皇母亲,也就是我的娘,执掌王朝三十余年,威严赫赫,手段果决,将王朝治理得国泰民安,百姓安居乐业,同时她又格外慈爱,对我疼惜有加。

当年我登基之时,她便握着我的手说:‘江山交给你,娘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,无论遇到什么事,娘都在。’

如今我沉眠不醒,她不顾自己年事已高,身体不便,毅然重新坐回龙椅,执掌朝政,扛起了整个王朝的重担。

面对宗室长老的施压、北境藩王的异动与挑衅,她从未有过半分退缩与妥协,一次次拍案而起,掷地有声地宣告:

‘朕的女儿只是沉眠未醒,并非遭遇不测,谁敢趁机作乱,觊觎权位,朕绝不轻饶!’;

我的父亲,性子温和宽厚,待人谦和,一直默默陪在母亲身边,帮她打理后宫的琐事,宽慰一众心焦的夫郎,安抚他们的情绪,每次太医为我诊脉之后,他都会第一时间去询问我的情况,眼底满是担忧与牵挂,却从不在母亲面前显露半分,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母亲,让她分心。

有他们在,王朝的局势虽能稳住,可他们终究年纪大了,身体经不起这般操劳,我怎能一直让他们为我费心费力,替我扛起这一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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