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苏菲菲现代醒来(1/2)

谢景渊见她神色虽有波澜,终是归于平和,便知她心中已有定数,不再多问缘由,只轻轻握紧她的手,掌心的温热透过肌肤传递过来,话语沉稳而笃定:“既需了结过往尘缘,便随心而去,不必有半分牵挂。臣与孩子们会守着这宫苑,守着这份安稳,日日等陛下归来。”

简单一句承诺,却似有千钧之力,瞬间驱散了苏菲菲心底潜藏的些许惶惑与忐忑。她望着谢景渊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温软,那温柔里藏着无条件的信任与守护,心头一暖,所有纷乱心绪皆归平静,轻轻点头,将这份承诺妥帖藏进心底。

往后几日,苏菲菲依旧如往常一般打理朝政,批复奏折时沉稳利落,将家国重任扛在肩头,未有半分懈怠;闲暇时,便陪着诸位夫郎在御花园赏菊,看孩子们追逐嬉闹,听慕容瑾讲些趣闻,同秦昭论些武学,与季若白、云舒品茗闲谈,眉眼间依旧带着温和笑意,仿佛从未有过那番关于两界因果的惊扰。

唯有夜里独处时,她才会卸下所有防备,静静抚着心口的玄色玉佩,指尖感受着玉石恒定的温凉,脑海中偶尔会闪过现代病房的碎片——苏瑾憔悴的眉眼、白色的病床、冰冷的仪器,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,却不再让她心慌意乱,只静静等着那既定的苏醒之日,等着了结所有尘缘。

秦昭心思细腻,早已察觉她夜里偶有辗转难眠,却从未多问一句,只默默让人每日备上安神的汤药,端到她面前时,也只轻声道:“陛下若有心事,不必强撑,臣等都在,愿与陛下共担。”季若白与云舒亦心有灵犀,时常送来新沏的菊花茶,清冽茶香能涤荡心绪;慕容瑾则每日变着花样备着她爱吃的点心,用最细腻的温柔,悄悄裹住她藏在心底的些许忐忑。

这日入夜,月色清辉洒入寝殿,苏菲菲卧在锦榻之上,谢景渊陪在身侧,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心,动作温柔缱绻,似在为她拂去所有烦忧。她缓缓闭上眼,感受着身边人的温热气息,心口的玉佩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,一股柔和的暖意顺着肌肤蔓延开来,席卷全身,意识渐渐变得模糊,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,往另一处沉寂已久的世界沉去。

“景渊,等我。”她用尽最后一丝清明,轻声呢喃,指尖紧紧攥着他的手,而后便渐渐松开,意识彻底坠入混沌之中,陷入无边的黑暗。谢景渊握紧她渐渐微凉的手,眼底满是坚定与温柔,声音轻而郑重:“臣等你,一直等,无论多久。”

与此同时,现代市一院的vip病房内,暖黄的床头灯依旧亮着柔和的光,映着病床上沉睡三年的苏菲菲。忽然,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,紧接着,指尖缓缓动了动,幅度虽轻,却清晰可见。原本平稳运行的心电监护仪,骤然发出一阵急促的“滴滴”声,打破了病房的沉寂。

守在床边处理文件的苏瑾猛地抬头,目光瞬间锁定在病床上的人身上,当看到她颤动的睫毛与微动的指尖时,眼底瞬间涌起难以言喻的狂喜,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:“菲菲!菲菲,你醒了!你终于醒了!”

监护仪的急促声响很快引来了值班医生与护士,众人迅速围在病床边,快速检查着苏菲菲的各项体征,仪器上的数值渐渐趋于平稳,唯有脑电波依旧活跃。苏瑾始终攥着苏菲菲的手,将她的手紧紧贴在掌心,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弱温度,声音发颤却难掩激动:“菲菲,看着哥,哥在呢,一直都在,你别怕。”

苏菲菲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,暖黄的灯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眸子,视线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,最终定格在苏瑾憔悴却满是狂喜的脸上。他眼底布满红血丝,下巴上的胡茬泛着青茬,眼底的疲惫与欣喜交织,是她刻在心底、从未褪色的模样。喉咙干涩得发疼,她费力地张了张嘴,挤出一声沙哑的呼唤:“哥……”

“哎,哥在!哥在这儿!”苏瑾红了眼眶,滚烫的泪水险些滑落,连忙示意护士递来温水,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,又慢慢喂她喝下些许,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易碎的珍宝,“慢点喝,别呛着,你刚醒,身子还弱。”

温热的茶水滑过干涩的喉咙,带来一丝暖意,苏菲菲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,现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——苏杭东的薄情、林媚的算计、母亲的离世、暴雨夜的车祸,还有哥哥三年来的不离不弃,每一幕都清晰真切,触目惊心。而与此同时,另一段截然不同的记忆也悄然浮现,却模糊得如同隔了一层薄雾:雕梁画栋的宫宇、暖炉旁的温声细语、菊丛间的稚子嬉闹,还有几双温柔凝望的眼眸,以及一句句带着古韵的叮嘱与承诺。

那些画面里,她身着华服,端坐于朝堂之上,身边有温润如玉的男子相伴,有活泼可爱的孩童绕膝,满院花香萦绕,岁月静好得不像话。可越是回想,画面便愈发朦胧,像是一场冗长而真切的大梦,醒来后只剩零星残影,连那些人的面容、话语,都模糊难辨,唯有心头残留的暖意与牵挂,真实得让人心头发颤。

苏菲菲下意识抬手抚向心口,触到的却是平整柔软的病号服,没有了那枚玄玉的温凉触感,她才猛然惊觉,自己早已脱离了那场缥缈的梦境,回到了这具沉睡三年的身体里,回到了这个满是伤痛与牵挂的现实世界。她轻轻蹙眉,将那些模糊的宫苑记忆归结为沉眠太久、意识未清时的臆想,只当是身体在漫长沉睡中编织的一场虚幻慰藉,虽有暖意,却终究是镜花水月,当不得真。

医生仔细检查完毕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对苏瑾说道:“苏先生,恭喜你,苏小姐恢复得很好,意识已经完全清醒,各项生命体征也趋于稳定,后续只需好好休养,调理身子,很快就能痊愈。”

苏瑾悬了三年的心终于彻底落下,看着病床上眼神渐渐清明的妹妹,眼底满是疼惜与庆幸,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三年的过往,唯独避开了那些太过沉重的细节,只盼她能安心休养。

苏菲菲在病房中卧床休养了半月,在精心照料下,身体渐渐好转,已能自主活动,说话也渐渐变得流利,脸色虽仍带着几分苍白,却多了几分生机。苏瑾每日处理完公司的繁杂事务,便立刻扎在病房里,寸步不离地陪着她,将这些年收集的关于苏杭东的证据一一梳理整齐,摊在病床边的小桌上,指尖划过一份份文件,声音沉冷如冰:“菲菲,苏杭东婚内出轨林媚整整二十年,那个叫林浩的孩子,确是他的私生子。当年妈病重,他明知进口特效药能延缓病情,却故意扣下,让林媚偷偷换成廉价的安慰剂,才导致妈的病情急剧恶化,最后不治身亡,对外却只谎称是突发并发症,掩人耳目。”

苏菲菲的指尖轻轻抚过桌上母亲的旧照,照片里的母亲眉眼温婉,嘴角带着浅浅笑意,可眼底却藏着难以察觉的疲惫与落寞。想来母亲早已知晓苏杭东出轨的事,只是为了她和苏瑾,一味隐忍,独自承受着所有委屈,将所有苦楚藏在心底。她喉间发紧,心头泛着阵阵酸涩,缓声道:“哥,你别太累了,我这边已经无碍,安心休养便是。母亲的事急不得,等我身子再好些,我们再一同彻查,定要还母亲一个公道。”

苏瑾握紧她的手,掌心的力量传递着坚定,语气斩钉截铁:“你只管安心养身体,查案的事交给我就好,我绝不会让妈白白受委屈,定会让苏杭东和林媚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
苏菲菲轻轻摇头,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,语气沉稳而果决:“此事我不能置身事外。今日便先从他的公司下手,苏杭东挪用公款养情人、给私生子购置资产,公司账目里定然藏着漏洞。你先安排人仔细核查公司近十年的账目,务必固定他职务侵占、挪用公款的铁证,断了他的经济后路,让他无以为继。另外,再派人尽快找到当年母亲的主治医生,他当年必然知情,甚至可能参与其中,一定要让他吐出实情,拿到他篡改用药记录的关键证据,这是指证苏杭东的核心。”

苏瑾眸色一亮,妹妹醒来后的沉稳与果决,让他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,当即点头应下:“好,我这就安排人去办,账目核查与寻找医生两边同步推进,尽快拿到实锤证据,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。”说罢,他便起身走到一旁,拨通了助理的电话,细细吩咐着核查账目、寻找当年主治医生的各项事宜,语气利落干脆,不留半分余地。

挂了电话,苏瑾回头看向靠在床头的苏菲菲,见她虽脸色苍白,眼底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心中愈发放心,走到床边坐下:“都安排妥当了,你好好歇着,养足精神,有任何消息,我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

苏菲菲正靠在床头,翻看着苏瑾送来的公司账目初稿,试图从密密麻麻的数据中寻找线索,病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,一道温婉柔和的女声传来:“菲菲?真的是你醒了?”

她抬头望去,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,眉目清秀,眉眼间竟与母亲有几分相似,正是母亲远房的亲侄女林清婉。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,快步走到病床边,眼眶泛红地细细打量着苏菲菲,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臂,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心疼:“你这孩子,整整躺了三年,可算醒过来了。瑾哥昨天跟我说你醒了,我都不敢相信,连夜就从外地赶过来了,就想亲眼看看你。”

苏瑾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,语气带着几分感激:“清婉姐,辛苦你跑这一趟。”

林清婉接过水杯,视线落在苏菲菲苍白的脸上,轻轻叹了口气:“该来的,当年姑姑最疼我,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,我却远在外地,没能帮上半点忙,心里一直愧疚。”说着,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,目光紧紧落在苏菲菲身上,语气郑重:“菲菲,有件事我憋了整整三年,一直没敢跟瑾哥说,怕分了他的心,影响他查案。如今你醒了,心智清明,我必须告诉你——我一直怀疑,姑姑根本不是病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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