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英雄救美（2/2）

顾氏心中记挂丫鬟，连忙辞别英国公夫人，带着另两个丫鬟往偏院去。菊园通往偏院的回廊僻静幽深，两侧种着绿植，光线略暗，平日里很少有人走动。可刚走到回廊中段，两个随行丫鬟竟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蒙面人猛地拽走，嘴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呼救声，便被捂住嘴拖进了旁边的灌木丛，转瞬没了踪影。

顾氏又惊又怕，浑身泛起寒意，手脚微微发抖，正要张口呼救，便见定国公家的小儿子赵承宇，带着两个平日里跟他一起厮混的纨绔子弟，大摇大摆地从回廊尽头走来，脸上满是戏谑与不怀好意的笑容：“魏国公府的二姑娘，倒是孤身一人，胆子不小啊。”

顾氏攥紧衣袖，指尖泛白，强作镇定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：“你们想干什么？这里是英国公府，岂容你们放肆！若是惊动了英国公，有你们好受的！”

“放肆？”定国公小儿子嗤笑一声，上前一步逼近她，眼神轻蔑，“你兄长顾宴之，不就是个要嫁入东宫做侧夫的吗？靠着攀附太女殿下才有如今的风光，魏国公府也不过是借着这桩婚事撑场面，如今倒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了？今日我便让你瞧瞧，得罪我们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，下场是什么！”

说罢，他伸手就要去碰顾氏鬓边的白玉发簪，动作轻佻又无礼。顾氏吓得连连后退，脚下一滑，踩空了回廊的台阶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道身影疾驰而来，速度极快，一把将顾氏护在身后，抬手稳稳挡住了定国公小儿子的动作——正是恰巧路过的苏文渊。

原来苏文渊受英国公之邀，今日来府中商议城郊水利灌溉的事宜，谈完事后路过菊园回廊，恰好撞见这一幕，便立刻上前阻拦。他虽身着便服，没有官服加身，气势却丝毫不输，眼神冷冽，语气严肃：“定国公府的子弟，竟在英国公府内对女子动手动脚，举止轻薄，传出去不怕被人耻笑？再者，太女殿下与顾公子的婚事，是陛下赐婚，光明正大，关乎皇室与国公府的情谊，岂是尔等能随意置喙、肆意诋毁的？”

定国公小儿子见是苏文渊，虽知晓他只是县衙里的一个小吏，官职不高，却忌惮他此前在京中因治理民生、帮百姓解决难题而小有名气，深得民心；更怕此事闹大，传到太女殿下耳中，定国公府也担待不起，一时有些退缩，却仍嘴硬不肯服软：“我与顾姑娘玩笑罢了，不过是闹着玩，与你何干？多管闲事！”

“玩笑需有分寸，这般轻薄之举，绝非玩笑，已是冒犯。”苏文渊护着顾氏，手臂微微收紧，语气愈发坚定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，“若你今日不给顾姑娘道歉，我便即刻去见英国公，再派人往东宫通报太女殿下，让众人评评理，看定国公府是如何教导子弟的，是否将礼仪廉耻、国法规矩放在眼里！”

定国公小儿子见状，知道今日讨不到好，若是真闹到太女面前，自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，只能狠狠瞪了苏文渊一眼，咬牙道：“算你狠！”说着，带着两个纨绔子弟悻悻离去，走时还不忘回头瞪了顾氏一眼，满是不甘。

待他们走后，苏文渊才缓缓转身，看向身后的顾氏，语气瞬间柔和下来，满是关切：“顾姑娘，你没事吧？有没有伤到哪里？刚才差点摔倒，是不是崴到脚了？”

顾氏扶着回廊的栏杆站稳，心脏还在砰砰直跳，看着苏文渊关切的眼神，心中又感激又委屈，眼眶微微泛红，鼻尖发酸：“多谢苏公子，我没事，只是……我的丫鬟被蒙面人拽走了，不知去了哪里，会不会出事？”

“姑娘放心，我刚才已经让随行的下属去寻你的丫鬟了，他们熟悉府中地形，办事稳妥，想必很快就能找到。”苏文渊说着，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素色手帕，递到顾氏面前，“姑娘擦擦脸，莫要被这些人影响了心情，也别吓着自己。”

顾氏接过手帕，轻声道谢，用手帕轻轻擦去眼角的湿意，稳住心神。没过多久，寻人的仆从便带着两个受惊的丫鬟赶来，两个丫鬟脸色发白，显然是被吓坏了，见顾氏平安无事，才松了口气，连忙上前请罪：“姑娘，奴婢们没用，让您受惊了。”顾氏摇摇头，知道不怪她们，让她们先歇着。苏文渊见状，道：“姑娘既已平安，丫鬟也找到了，我便先去见英国公，还有些公务要商议。今日之事，我会告知英国公，让他代为留意，查明蒙面人的身份，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。往后姑娘出门，务必多带些人手，切勿再独自走僻静之地，以免涉险。”

顾氏点头应下，看着苏文渊离去的背影，挺拔而坚定，心中泛起异样的暖意。此前在宴上，她便觉得苏文渊温和通透、谈吐不凡；今日他挺身而出，护她周全，不畏强权，更让她看清了他的正直与担当，绝非胆小怕事之人。那点因被算计、被轻薄而生的惊惧与委屈，竟渐渐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好感冲淡了，只剩下满满的感激与心动。

待回到国公府，顾氏立刻将今日在英国公府的遭遇，从丫鬟腹痛、被蒙面人拽走，到被定国公小儿子轻薄，再到苏文渊挺身而出解围的事，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顾宴之，没有遗漏半分细节。顾宴之听后又怒又心疼，握着妹妹的手，指尖微微用力，语气带着愧疚：“都是我连累了你，那些人不敢对东宫与我发难，便把怨气撒在你身上，对你动手动脚，实在可恶。你放心，此事我定会与太女殿下说明，让她为你做主，定不让你白白受委屈，定要让定国公府给个说法！”

说着，他见妹妹提起苏文渊时，眼底满是感激与羞涩，语气也温柔了许多，心中已然明了，妹妹定是对苏文渊动了真心。顾宴之放缓语气，笑着道：“这位苏公子，两次帮你解围，一次是宴上捡锦帕，一次是今日护你周全，遇事沉着冷静，不畏强权，品性定然不差。若你对他有意，不妨好好与他相处，多了解彼此，兄长定会暗中为你留意他的品行与家世，护你寻得良缘，不委屈你半分。”

顾氏闻言，脸颊绯红，低头轻轻点了点头，指尖攥着袖中的月白锦帕，心中满是对苏文渊的牵挂与心动，也对往后的日子，多了几分满满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