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刺杀失败(1/2)
暮色如铁,沉沉压在越王府的琉璃瓦上,殿内烛火昏黄,映得越王指尖的玉佩泛着冷润的光泽。他摩挲着玉上繁复的云纹,指腹碾过纹路间的凹凸,眸底深处藏着难掩的焦灼,如烈火烹油,灼烧着每一寸肌理。密信被暗卫悄无声息递到案头时,他几乎是抢般夺过,指尖划过封口的火漆,急切地展开信纸。
仅扫过几行字,越王的脸色便骤然沉凝,眸中最后一丝耐心化为灰烬。信上寥寥数语,如惊雷炸响:死士失手,神医云舒舍身护下太女苏菲菲,二人遁入城郊山林暂避,太女重伤垂危,却终究未殒命。“哐当”一声脆响刺破殿内死寂,玉佩被他狠狠掷在金砖地面上,裂成数片,锋利的碎茬散落在地,如他此刻碎裂的理智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越王怒极拍案,厚重的梨花木案几剧烈震颤,案上笔墨纸砚轰然倾覆。黑墨如浓稠的夜色,顺着案沿汩汩淌下,溅湿了密信上的字迹,晕开一片暗沉的污迹,恰如他心中蔓延的阴鸷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粗重的喘息声在殿内回荡,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狠戾,“明知她失忆失援、身边暗卫尽折,更兼重伤在身,连半分还手之力都无,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!留着你们何用!”
他焦躁地踱步来回,玄色锦靴碾过地上的碎裂玉片,发出“咯吱”的细碎声响,刺耳又狰狞。忽然,越王顿住脚步,眸色骤然一沉,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,语气阴恻恻的:“云舒?倒是忘了这神医有通天本事,能活死人肉白骨。留着他一日,苏菲菲便有一日活命之机,这颗眼中钉,必须拔去!”指尖猛地攥紧成拳,骨节泛白,青筋暴起,浓郁的杀意几乎要冲破胸膛,在殿内凝成实质。
片刻后,越王猛地转身,厉声召来心腹,指尖重重戳在案上的墨渍旁,语气狠绝如冰:“加派三倍人手,地毯式搜寻山林,一寸土地也不许放过,务必寻到二人踪迹!”他眼神阴鸷,一字一顿,“记住,优先解决云舒,不留半点余地!断了苏菲菲的生路,再慢慢收拾那个苟延残喘的废物!”话音顿了顿,他眼底闪过一丝毒计得逞的阴狠,补充道,“刀上换烈性毒,那是西域来的‘牵机引’,沾皮即入肌理,便是云舒医术再高,中毒后也难留半刻喘息时间,自救无门!”
心腹浑身一寒,不敢抬头与他对视,连忙躬身领命,匆匆退下安排。越王望着窗外沉沉暮色,晚风卷着刺骨的寒意灌入殿内,吹得烛火摇曳不定,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,更显狰狞。他忽然冷笑出声,声音低沉而阴鸷:“苏菲菲,没了医者护佑,纵是你命硬如铁,重伤加身再遇追杀,看你还能撑到何时。”殿内光影交错,映得他眼底的阴鸷愈发浓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沿干涸的碎墨,只待死士传回得手的消息。
未过多久,先前送信的死士再度踉跄着跪伏殿中,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金砖,身体抖如筛糠,颤声补禀:“王爷,属下……属下查得一桩旧事,或许可助王爷除去云舒,永绝后患。”
“讲。”越王语气冷淡,不带半分情绪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耐着性子追问。
“云舒先前在山下行医时,曾被当地富绅柳家小姐柳婉清看中。柳家势大,在当地一手遮天,柳婉清更是骄纵跋扈,数次遣人登门求亲,欲纳云舒为第十六夫郎,均遭云舒冷言拒之门外,半点情面未留。”死士不敢抬头,语速飞快地禀明,“柳婉清自视甚高,从未受过这等屈辱,怀恨在心,这些年一直暗中寻访云舒踪迹,却始终未果。”
越王眸色骤亮,眼底的戾气稍缓,却更显阴狠狡诈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冷笑:“怀恨在心?倒是省了本王不少功夫。”他俯身一把捏住死士的衣领,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对方的脖颈拧断,声音冷冽如冰:“即刻设法联络柳婉清,告知云舒藏身山林的大致踪迹,许她重金权势,让她出面拿下云舒。本王要他生不如死,而非一死了之!”
“王爷之意是?”死士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不解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。
“柳婉清既记恨他,必不会轻饶。”越王松开手,指尖摩挲着案沿,笑意森冷刺骨,“让她动手折磨,断其手脚,废其医术,折尽他一身清高傲气,让他尝尝求死不能、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更恶毒的算计,“最后,直接将人卖入最低等的花楼,任人折辱,永世不得翻身!没了这神医,苏菲菲重伤加身,再遇追杀,只能等死,岂不快哉?”
死士浑身一颤,连忙应下,躬身退去安排联络事宜。越王直起身,望着殿外渐深的夜色,眼底满是阴鸷,再度冷笑出声:“云舒,你执意护她,那本王便先毁了你,看苏菲菲没了依仗,还能如何与本王抗衡!”烛火跳动,映得他的身影在墙上扭曲变形,满是狰狞可怖。
另一边,越王府的密探潜至柳府书房外,借着夜色掩护,低声将云舒护着重伤的苏菲菲藏于城郊山林的消息,以及越王的许诺一一禀明。柳婉清端坐于紫檀木椅上,指尖捻着一串东珠手钏,听得过程中,脸色由平静渐渐转为铁青。待密探说完,她猛地将手钏掷在案上,东珠滚落,发出清脆的声响,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怨毒:“不知好歹的东西!当初本小姐屈尊降贵,让他做我第十六夫郎,何等抬举,他偏要给脸不要脸,拒之门外,如今反倒死心塌地护个来路不明的孤女!”
她咬牙冷笑,指节泛白,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:“苏菲菲有武功又怎样?如今重伤失援,人人欲取其性命,他倒好,非要凑上去陪葬!”眸色渐沉,其中添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淫邪,“云舒这般模样,这般医术,清隽温润,我还没尝过滋味,怎容他就这般死了?”
当即扬声唤人,语气既狠戾又带着几分暧昧的急切:“来人!带府中所有护卫进山,掘地三尺也要把云舒给我找出来!”她顿了顿,加重语气,“抓回来直接扒光了下药,送我床上,我要好好折磨他,出这口憋了这么多年的恶气!”
侍女躬身应下,正要退去,她又补了句,语气轻佻而残忍:“等我玩腻了,赏给你们处置,任你们折腾,只要留他一口气,让他活着受辱便好。”
侍女领命退下,柳婉清起身踱到窗前,指尖划过冰冷的窗棂,眼底满是阴狠与贪婪。当初初见云舒,是在一场庙会之上,他白衣胜雪,温润清隽,为贫苦百姓义诊时,眉眼间的悲悯与专注,瞬间便勾住了她的心。她当即遣人登门求亲,许他荣华富贵,许他在柳府的特殊地位,做她最受宠的夫郎,却被他冷冰冰地拒绝,只说此生只求顺遂,不愿入柳府困于后宅,受世俗束缚。
那时她便记恨上了,只碍着云舒行踪不定,寻不到他的踪迹,这口气便一直憋到现在。如今他送上门来,还有越王的势力相助,她怎会放过?“不识抬举的东西,落到我手里,看你还敢不敢傲气!”她摩挲着腕间重新戴上的金镯,笑得阴恻恻的,“苏菲菲?任凭你有天大本事,没了云舒医治,早晚要死。这云舒,终究是我的。”
不多时,护卫们已然整装待发,个个手持利刃,气势汹汹。柳婉清亲自叮嘱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抓活的,不许伤他的脸和身子,若敢弄坏半分,仔细你们的皮!”护卫们齐声应下,即刻带着人手往山林方向而去,势要将云舒擒回府中。
柳婉清坐回妆镜前,抬手抚过自己妆容精致的脸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吩咐侍女:“备好人参汤,再取我特制的迷情药来。”侍女连忙应声,很快便将一碗温热的参汤和一个小巧的药瓶奉上。柳婉清指尖捻着药瓶轻轻晃动,瓶内药粉簌簌作响,她眼底浸着淫邪的笑意,将药粉尽数倒入温好的参汤里,用银匙轻轻搅动,搅出细碎的涟漪。花香裹着淡淡的药气漫开,巧妙地掩去了那丝诡异的腥甜。
柳婉清指尖抵着碗沿转了圈,眼底的淫邪愈发浓烈:“当年拒我时那般硬气,今夜倒要看看,你跪在榻上对我求饶的模样。”
侍女垂首递上丝帕,她擦了擦指尖,忽然想起什么,冷笑出声:“听说那苏菲菲重伤难愈,全靠云舒用内力吊着命?正好,擒了他,既解我心头恨,又断了那孤女的活路,一举两得,真是痛快!”
话音刚落,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护卫头目躬身闯入书房,脸上带着几分兴奋:“小姐,已寻到那处废屋,二人皆在屋内!云舒似在为苏菲菲调理伤势,内力耗损严重,苏菲菲则虚弱地靠在墙边,无力反抗!”
柳婉清眼睛骤亮,猛地起身理了理裙摆,金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满是急切与得意:“走,随我去看看!”她登车时不忘再次叮嘱,“动手轻点,万万别伤了云舒。苏菲菲若敢阻拦,直接打晕拖走,留口气就行,别污了我的眼。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