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公开账本破谣言（2/2）

出发前的最后一夜，沈序在船舱里整理要带进京的东西。除了账册、证据和水利图纸，还有百姓们送的各种小礼物：周老栓的新米、孩童的画、王二憨刻的“水安粮丰”木块、鲁师傅的木工工具。苏微走进来，递给他一封书信：“这是苏州、常州、温州三地百姓联名写的举荐信，上面有上万百姓的签名和按印，您带给陛下，也是一份心意。”

沈序接过书信，感觉沉甸甸的。他知道，这封信上的每一个签名，都代表着一份信任，一份期盼。“苏微，你说的对，为官者，得民心者得天下。这些百姓的心意，比任何官阶都珍贵。”

深夜，王二憨和鲁师傅偷偷摸到船上，给沈序送来一坛温州的米酒。“沈先生，俺们不会说啥好听的话，这坛酒您带着，在京城想俺们了就喝一口。”王二憨挠挠头，“俺已经把温州的水脉都标好了，画了二十张图，鲁师傅也把新的钻井工具图纸整理好了，您带给陛下，让全国都用咱们的法子挖井。”

鲁师傅也道：“俺在工具图纸上写了详细的用法，连哪种木头适合做轱辘都标了。您在京城要是需要匠人，就给俺捎个信，俺带着匠人联盟立刻赶过去。”

沈序接过酒坛，对两人道：“温州的水利就拜托你们了。鲁师傅，水库的选址要多听百姓的意见；二憨，探水的时候注意安全，别总莽莽撞撞的。等我从京城回来，咱们一起把温州的水库修成，让这里的百姓再也不怕旱涝。”

次日清晨，天还没亮，温州的码头就挤满了送行的百姓。萧彻的水师战船已经在江面上列队，船帆上的“萧”字旗和“粮”字旗在风中飘扬。沈序登上“安澜号”，站在船头，对着百姓们深深鞠了一躬。

“沈先生保重！”“俺们等您回来！”百姓们的欢呼声中，船队缓缓启航。沈序望着温州城的方向，只见府衙前的账册还在阳光下晾晒，雁荡山脚下的红旗依旧飘扬，钻井车的“吱呀”声隐约传来，孩童们的歌声也顺着风飘过来：“实证在，民心安，修水利，庆丰年。沈先生，京城去，传经验，福满天……”

苏微走到他身边，递来一件披风：“江风大，您披上。过了长江口，天气就越来越冷了。”沈序接过披风披上，望着滔滔江水，眼神坚定。他从怀里掏出王二憨刻的木块，又看了看百姓们的联名信，心中充满了力量。

“苏微，你看这江水，”沈序指着江面，“它从淮河来，到长江去，滋养着江南的土地，也承载着百姓的希望。咱们的实证之路，就像这江水一样，只要不停歇，就一定能流到全国的每一个角落。”

苏微点点头：“当年在寿州，您说要让百姓有水喝、有粮吃，现在江南的百姓做到了，以后全国的百姓也会做到。朝堂上的阻力再大，有这些账册和百姓的支持，咱们就一定能成功。”

船队行至江心，与萧彻的旗舰会合。萧彻站在船头，高声喊道：“沈兄，陛下对您寄予厚望，全国的水利就靠您了！要是朝堂上有人刁难，就给我写信，我带着水师给您撑腰！”

沈序挥手回应：“萧将军保重，江南的百姓就拜托您了！”他知道，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，京城的朝堂不仅有支持他的官员，更有士族的残余势力和守旧的文官。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，因为他身后有江南百姓的信任，有实证技术的支撑，有身边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。

船队继续北上，江面越来越宽。沈序站在船头，打开那本淮粮调运总册，阳光照在泛黄的纸页上，每一个字都格外清晰。他想起了在颍州装粮时百姓的笑脸，在苏州卸粮时码头的欢呼，在温州查账时百姓的信任。这些点点滴滴，都汇成了一条坚实的“实证之路”，一条通往民心、通往天下的道路。

午后，卫凛来报，说有几艘快船跟着船队，看旗号是户部的驿船。“沈先生，是户部派来接应您的，说陛下特意让他们来取江南的水利成效册，想尽快看看。”卫凛递过驿卒送来的书信，“户部尚书还在信里说，朝堂上已经有官员上奏，建议推广您的实证水利法，就等您回京主持。”

沈序接过书信，脸上露出了笑容。他知道，实证的种子已经在江南生根发芽，很快就会在全国的土地上茁壮成长。他走到船舱里，拿起笔，在推广水利法的奏折上，又添了一句：“以实证为基，以民心为本，水利兴则天下安。”

夜渐渐深了，船上的灯火亮了起来。沈序站在窗前，望着远处的江面，月光洒在水上，像一条银色的带子。他知道，京城的城门正在向他敞开，新的使命正在等待着他。但他更知道，无论走到哪里，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，只要坚守实证二字，坚守为民之心，就没有办不成的事，没有渡不过的难关。

苏微端来一碗温热的莲子羹：“沈先生，歇会儿吧。还有几天就能到京城了，您要是累垮了，怎么和那些守旧的文官辩论？”沈序接过莲子羹，喝了一口，甜而不腻。他看着苏微，笑道：“有你整理的账册和证据，有百姓的联名信，就算他们舌灿莲花，也辩不过咱们的实证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苏微笑了笑，“当年虞嵩在太极殿上那么嚣张，还不是被您的水文数据驳斥得哑口无言？这次有江南的成效和百姓的口碑，那些文官也不敢胡来。”她顿了顿，又道，“我已经把账册和证据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了，到了京城，呈给陛下一目了然。”

沈序点点头，走到书桌前，铺开全国的地图，用朱笔在上面圈出要推广水利的地区。“北方多旱，南方多涝，咱们的实证水利法，既要能抗旱，也要能防洪。江南的竹渠和水车，北方可以改成木渠和风车；南方的水库，北方可以改成水窖。”他指着地图上的黄河流域，“当年黄河溃堤，就是因为水利失修，这次回去，我要先把黄河的水利重新规划一遍。”

窗外，江风呼啸，却吹不散沈序心中的信念。他知道，实证之路虽难，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，就一定能走得通；为民之路虽远，但只要心怀百姓，就一定能走到头。京城的朝堂或许风云变幻，但他带着江南百姓的期望，带着实证技术的成果，带着伙伴们的心意，早已整装待发。

次日清晨，船队行至长江口，江面豁然开朗。远处的海平面上，一轮朝阳缓缓升起，金色的阳光洒在江面上，波光粼粼。沈序站在船头，望着朝阳，心中充满了希望。他知道，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始，一个以实证为本、以民生为重的时代，正在向他招手。而他，将是这个时代的开拓者，用双手和智慧，为天下百姓筑起一条通往幸福的水利之路。

船队继续北上，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。江风拂面，带着江南的水汽和稻谷的清香，也带着百姓的期盼和伙伴的祝福。

（第一百六十章 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