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士族暗查寻把柄（2/2）

苏微在淮河收到沈序要去西域的消息，立刻着手准备。她把西域的农时表又优化了一遍，加入了更多关于沙漠耕种的细节，还让人把《淮上梯田法》翻译成西域文字，配上插图。鲁师傅带着匠人，打造了适合西域沙土的农具——比普通铁犁更锋利的“沙犁”，能更好地翻耕沙土；还有用于保墒的“秸秆碾压器”，能把秸秆压碎，覆盖在田埂上。

出发前，苏微去了龙脊坡的观星台。她摸着沈序当年亲手安装的日晷，想起沈序教她“数据比对法”的日子，想起两人一起修正农时表的夜晚。“沈先生，我会守住淮河的根基，等你从西域回来。”苏微轻声道，“咱们的实证体系，会像这日晷的影子一样，精准地覆盖每一寸土地。”

沈序带着王二憨、周铁山和护田队，从北方出发前往西域。队伍里，有扛着铁夯的匠人，有捧着农时表的学徒，有拿着工具的铁匠。他们的身影，在夕阳下拉得很长，像一串希望的脚印，延伸向遥远的西域。

路上，他们遇到了从西域回来的使者。使者带来了好消息：“沈大人，西域的百姓按您的农时表种的谷子，已经长出了嫩芽！他们都说，这是神送来的种子，是您给他们带来了希望！”沈序听了，笑着道：“这不是神的功劳，是算学的功劳，是实证的功劳。只要咱们按规律办事，就能让沙漠变良田。”

队伍行至西域边境，萧将军派来的骑兵早已等候在那里。为首的校尉翻身下马，向沈序行礼：“沈大人，萧将军命末将护送您进入西域。西域的游牧部落，已经被咱们打退了，他们再也不敢阻挠农时表的推广了。”沈序点点头，心中充满了感激——萧将军的支持，是他们推广新政的坚强后盾。

进入西域后，沈序立刻投入到推广工作中。他带着匠人，在沙漠边缘选了一片适合耕种的土地，开始修梯田。王二憨扛着铁夯，教西域的百姓夯田埂，嘴里唱着他编的新号子：“夯打沙埂硬如石，风沙不进粮满枝；沈先生来传技艺，西域百姓笑开颜！”西域的百姓虽然听不懂汉话，但跟着节奏一起夯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。

苏微在淮河收到沈序从西域发来的信，信中说西域的梯田已经修好了，谷子长得很壮实，西域的百姓都尊称他为“农神”。苏微笑着把信读给匠盟的人听，大家都欢呼起来。“沈先生在西域站稳脚跟了，”苏微道，“咱们也要加把劲，把南方山区的农时表优化好，让全国的百姓都能用上精准的农时表。”

江南的陆家被抄家后，苏微让人把陆家的铁行改成了匠盟的工坊，专门打造适合南方山区的农具。鲁师傅带着匠人，研发出了“防冰雹棚架”——用熟铁做支架，上面铺着坚韧的竹篾，能挡住冰雹，保护庄稼。南方山区的百姓用上后，再也不怕冰雹灾害了，都纷纷上书朝廷，称赞匠盟的发明。

皇帝听说后，下旨召苏微进京。苏微带着优化后的南方山区农时表，来到京城。皇帝亲自在御书房召见她，看着农时表上的口诀和插图，笑着道：“苏爱卿，你用算学优化农时表，让百姓都能看懂、能用好，真是功不可没。朕封你为‘农科尚书’，负责全国的农时推广工作。”

苏微连忙跪下谢恩：“陛下，这都是沈大人和匠盟众人的功劳，臣不敢独占。若不是沈大人提出实证思想，若不是匠人们日夜赶工，臣也做不出这农时表。”皇帝点点头：“你说得对，沈序和匠盟都有功劳。朕已经下旨，封沈序为‘西域农经略使’，总管西域的农耕事务；匠盟的匠人，都赏‘巧匠’称号，免征赋税三年。”

苏微在京城待了半个月，把南方山区的农时表献给朝廷后，就匆匆赶回了淮河。她放心不下龙脊坡的农时指导站，放心不下那些等着她指导的百姓。回到龙脊坡的那天，百姓们都来迎接她，李婆子抱着她哭道：“苏先生，您可回来了！俺们都想您了！”

苏微看着熟悉的观星台，看着田埂上忙碌的百姓，心里充满了归属感。她知道，自己的根在这里，在淮河的梯田里，在百姓的笑容里。她和沈序的路还很长，但只要他们坚守实证思想，坚守为百姓谋利的初心，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

此时的西域，沈序正在教百姓开渠引水。他站在渠边，看着清水顺着渠道流进梯田，看着西域的百姓捧着清澈的水，激动得热泪盈眶，心里充满了成就感。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司天监的誓言——“用实证技术，造福天下百姓”，如今，这个誓言正在一步步实现。

王二憨扛着铁夯走过来，递给他一块西域的面饼：“沈先生，尝尝西域的饼，味道不错。俺刚教完西域的百姓夯田埂，他们学得可快了，说以后要跟着俺学更多的手艺。”沈序接过面饼，咬了一口，虽然味道和淮河的麦饼不一样，但却充满了希望的味道。

夕阳下，沈序和王二憨站在西域的梯田上，望着远处的沙漠。沙漠的边缘，一片片梯田正在成型，绿油油的谷子随风摇摆，像一片绿色的海洋。沈序知道，用不了多久，这片沙漠就会变成良田，西域的百姓也会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。

而在淮河，苏微正带着算手们，计算着岭南的农时数据。观星台上，日晷的影子缓缓移动，竹筹噼啪作响，算盘珠打得震天响。她知道，她和沈序的实证之路，还在继续。全国还有很多地区需要专属的农时表，还有很多百姓需要实证技术的帮助，但她不害怕，因为她有算学这个强大的工具，有匠盟和百姓的支持，还有沈序这个志同道合的伙伴。

夜深了，苏微放下手中的竹筹，望着北方的方向。她知道，沈序此刻也一定在望着淮河。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，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努力，却始终朝着同一个目标——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饭，让实证思想的光芒，照亮每一寸土地。

柳承业被押解回京的那天，路过淮河渡口。他看着岸边忙碌的百姓，看着层层叠叠的梯田，看着飘扬的匠盟旗帜，终于明白了自己失败的原因。他费尽心机搞阴谋诡计，却不如沈序和苏微踏踏实实地为百姓做事；他想靠士族的权势垄断农耕，却忘了百姓才是天下的根本。没有实证，没有百姓的支持，再强大的权势也会崩塌。

沈序在西域收到柳承业被定罪的消息，只是淡淡一笑。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，因为西域的梯田还需要进一步优化，西域的农时表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修正。他拿起身边的《大胤分域农时新表》，在扉页上写下：“实证之路，永无止境；为民之心，永不改变。”

这句话，不仅是他对自己的要求，也是对所有匠人和算手的勉励。在这条实证之路上，他们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，但只要他们坚守初心，就一定能让天下的土地都长出饱满的庄稼，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。

淮河的水，依旧奔腾不息；西域的风，依旧吹拂着沙漠。但在沈序和苏微的努力下，这奔腾的河水和呼啸的风沙，都成了滋养庄稼的力量，成了推动农耕变革的动力。实证思想的种子，已经在全国范围内生根发芽，长出了茁壮的幼苗，而这幼苗，终将长成参天大树，为天下百姓遮风挡雨。

（第一百三十九章 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