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淬火之问——皮相或灵魂？（1/2）

苏清雅那句轻飘飘的“祝你们幸福”和“西非”两个字，如同冰锥刺进林默的心脏，带来尖锐的痛楚和更深的恐慌。公寓楼道冰冷的墙壁无法冷却他血液里的焦灼。清璇！他必须立刻找到她！不能再让她像清雅一样，消失在绝望的迷雾里。

没有丝毫犹豫，林默冲出公寓楼，一边疾驰向机场，一边用几乎要捏碎手机的力道不断拨打苏清璇的电话。
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 漫长的等待音。

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…”

“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…” (明显被挂断)

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…”

机械的提示音一次次冰冷地浇灭他的希望。他转而疯狂地发信息：

“清璇，接电话！我有话必须当面跟你说！”

“你在哪里？分公司地址给我！”

“清璇，求你了，回我一句！”

“清雅…她要走了，去西非！我们需要谈谈！”

……

所有的文字都石沉大海，屏幕上只有他单方面发送的绿色气泡，孤零零地排列着，映着他眼底的猩红和焦躁。

航班在夜色中起飞。林默靠着头等舱冰冷的舷窗，毫无睡意。窗外是翻滚的云海，下方城市的灯火如同遥远的星河，却无法照亮他内心的深渊。清璇躲避的姿态如此决绝，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他的神经。而清雅那单薄决绝的身影，和那句“灯塔计划”，更是在这焦灼上添了一把火。

飞机在清晨抵达清璇所在的城市。空气微凉，带着陌生的气息。林默没有片刻停留，直接驱车前往分公司地址。

前台小姐礼貌而疏离：“抱歉，林先生，苏总交代过，她今天行程很满，不见客。”

“麻烦你告诉她，我就在楼下等，等到她有空为止。” 林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。

“苏总特意强调…不见任何人，尤其是…您。” 前台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和为难。

林默的心沉了下去。他转而前往清璇可能落脚的酒店公寓。门禁森严，保安礼貌但坚决地拦住了他：“先生，住户苏小姐有交代，未经她允许，任何人不得打扰。请您理解。”

冰冷的铁门隔绝了他的视线。林默站在初升的阳光下，却感觉浑身发冷。清璇用行动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，将他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。

他没有离开这座陌生的城市。在离她公寓最近的酒店住下，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她公寓楼的方向。他像一头困守的兽，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，手机屏幕几乎从未熄灭。信息一条接一条地发出去，语气从最初的焦灼命令，到后来的低声下气恳求，再到剖心置腹的倾诉：

“清璇，我知道你在里面。开门，我们谈谈，好不好？”

“我错了，错得离谱。我不该让你承受那些，不该界限不清。”

“清雅的事…我告诉你了，她要走了，去很远很危险的地方。这让我更看清，我不能失去你。”

“清璇，我就在你楼下。让我看看你，就一眼…”

“如果你恨我，打我骂我都可以，别这样不理我…”

“我爱你，清璇。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女儿，不是因为那张脸。我爱的是你，苏清璇这个人，你的灵魂，你的全部！”

信息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，没有激起一丝涟漪。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，从清晨到日暮，再到华灯初上。林默靠在窗边，望着对面那扇始终紧闭的窗户，眼底布满血丝，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，整个人笼罩在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和执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