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静养暗涌（2/2）

“小姐，有异常。”他压低声音，语速极快，“咱们的人发现，清虚带来的一个小道士，今日午后偷偷溜出大营，在江边与一个渔夫打扮的人接触，交换了什么东西！那渔夫身手矫健，不像寻常百姓，接头后迅速乘小舟往江北方向去了！”

江北？漠北人的探子？！清虚果然贼心不死，竟敢与漠北勾结？！

沈倾凰心脏猛地一沉！月魂教当真毫无底线！

“消息可确凿？王爷可知？”她急问。

“千真万确！暗桩亲眼所见，已派人跟踪那渔夫，但目前还未回信。消息已第一时间报给王爷了！”石头语气肯定。

沈倾凰走到窗边，望着暮色沉沉的江面，心念电转。清虚与漠北勾结，所图必然不小！是为了传递江宁防务情报？还是……在筹划里应外合的重大阴谋？必须尽快告诉谢惊澜，早做防备！

然而，她刚要开口让石头再去禀报，却猛地顿住。谢惊澜……他真的不知道吗？以他的手段，营中发生如此大事，他的眼线会毫无察觉？还需要她来提醒？还是说……他早已知道，甚至，这本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？他在“等”的破绽，难道就是这个？

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。若真如此，谢惊澜的心机与胆魄，未免太过可怕！他是在拿整个江宁城做赌注？

“小姐？”石头见她神色变幻，低声唤道。

沈倾凰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无论谢惊澜是否知情，此事关系重大，她不能装作不知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沉声道，“让你的人继续盯紧清虚和那个小道士，有任何异动，立刻来报。另外，想办法查清他们传递的是何物。”

“是！”石头领命，匆匆离去。

帐内，沈倾凰独自站立良久，直到夜幕彻底降临。江风穿过窗隙，带来刺骨的寒意。她握紧袖中的新月令牌，令牌温热依旧，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冰冷。
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而这风暴眼中，她已无法独善其身。

也许，是时候主动做点什么了。不能永远等待谢惊澜的布局，她必须拥有自己的筹码和主动权。

她走到书案前，铺开纸张，磨墨蘸笔，却久久未曾落下。月光透过窗纸，洒下一地清辉，映着她凝重而坚定的侧脸。

这一夜，江宁军营格外寂静，寂静得令人心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