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静养暗涌(1/2)

谢惊澜离去后,帐内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柏气息,混合着草药的苦涩,萦绕不散。沈倾凰独自坐在榻边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月令牌光滑冰冷的表面,心绪如潮。

祭品。星陨之女。月魂之钥。

谢惊澜的话,如同惊雷,在她心中炸开。一直以来,玄衣人只告诉她集齐钥匙可破契约,父亲手札也只语焉不详地提及血脉反噬。她以为自己的价值在于“钥匙”,却从未想过,自己这副身躯、这身血脉,本身可能就是仪式所需的“祭品”!月魂教对她穷追不舍,不仅仅是为了钥匙,更是为了她这个人!

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,让她手脚冰凉。若真如此,那玄衣人引她集齐钥匙的目的,又是什么?是为了破除契约,还是……为了完成献祭?他究竟是敌是友?

疑云密布,前路愈发凶险难测。

但谢惊澜最后那句“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”,又让她看到了一丝微光。他在布局,一个针对月魂教和高无庸的杀局。而他,似乎并不打算将她完全排斥在外,否则不会透露清虚受伤的内情,更不会点破“祭品”的可能。这是一种隐晦的警告,也是一种……有限的信任?

她必须尽快恢复实力,必须弄清楚所有的真相!不能再被动等待了!

接下来的日子,沈倾凰几乎足不出户,全心沉浸在疗伤和修炼之中。汤药一日三次,她来者不拒,再苦也眉头不皱地咽下。大部分时间,她都盘膝坐在榻上,凝神运转那无名口诀,引导着新月令牌的暖流,一遍遍冲刷、温养着受损的经脉。痛苦依旧,进展也依旧缓慢,但她能感觉到,丹田内那丝内息在一点点壮大,经脉的裂痕在缓慢弥合。

谢惊澜再未亲自来过,但她的饮食用药、甚至帐内炭火用度,都未曾短缺,且明显精细了许多。偶尔,会有亲卫送来几本新的杂记或地方志,内容看似随意,却总有些关于前朝秘闻、星象异变或地方邪祀的记载,似是而非,引人遐想。沈倾凰心知肚明,这是谢惊澜在用他的方式,为她提供线索,或者说,在试探她的反应。

她来者不拒,认真翻阅,但每每掩卷沉思,心中疑虑更甚。这些记载支离破碎,真伪难辨,反而让她觉得,关于星陨之约的真相,似乎被一层更深的迷雾笼罩着。

石头每隔一两日便会借送东西的机会,悄声禀报外间动向。

“小姐,高无庸这几日安分了些,但天天拉着江宁的大小官员‘商议军务’,实则是在拉拢分化。那清虚老道一直称病不出,但他带来的两个小道士却常在营中走动,看似采药,行迹却鬼祟。”

“王爷昨日当众杖责了一名涉嫌克扣军饷的军需官,手段凌厉,震慑了不少宵小。但高无庸当场阴阳怪气,说什么‘王爷治军严明,只是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’。”

“江北漠北军有异动,斥候发现他们在夜间大量砍伐林木,似在制造攻城器械。王爷已加派了江防巡逻。”

消息有好有坏,但总体而言,谢惊澜凭借其铁腕和威望,暂时稳住了江宁的局面,将高无庸的明枪暗箭都挡了回去。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,却一日重过一日。

沈倾凰默默听着,心中分析着局势。高无庸是在拖延时间,等待京城下一步的指令,或者等待月魂教恢复元气。漠北人则在积蓄力量,随时可能发动雷霆一击。而谢惊澜,则在耐心等待一个破局的机会。这场博弈,比拼的是耐心、实力,更是看谁先露出破绽。

她的伤势在丹药和令牌的双重作用下,恢复得比预期要快。七八日过去,已能自如行走,内力也恢复了三四成,虽然远未到巅峰状态,但至少有了初步的自保之力。这恢复速度,连每日前来诊脉的军医都啧啧称奇。

这日傍晚,沈倾凰正在帐内缓缓踱步,活动筋骨,石头又悄然到来,脸色比往日更加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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