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《余温裹着花影走》(1/2)

第二百零一章 《花路尽头的余温》

当铺的门板刚卸下一半,林小满就看见柜台的紫菀花盆里,那片沾着药香的合欢叶动了动。叶尖垂着颗露珠,滚落在花盆沿上,发出“嗒”的轻响,像谁在敲门。

“刘婶,您听。”她指着花盆,露珠落地的瞬间,当铺后院突然传来竹笛的残音——是《思归》的最后一个音,清越得像冰棱落地。刘婶往院里看,只见晾药的竹匾上,合欢皮正跟着音波轻轻颤,其中一块皮上的手印红痕,竟慢慢浮起层白雾,像只手在隔空抚摸。

“是张奶奶回来了。”刘婶把竹笛从墙上取下来,笛孔里的红绸穗子无风自动,扫过玻璃罩——里面的银镯子虽然空了,却留着圈淡淡的压痕,形状和紫菀花的花托一模一样。“她总说,镯子空了才好,说明魂魄能戴着它四处走。”

周砚笛刚走到巷口,就被柳月拦住了。他怀里抱着个木盒,盒盖缝里露出半截红绸,绸子上绣的紫菀沾着点湿泥。“祠堂供桌下挖出来的。”柳月打开木盒,里面是十二根打磨光滑的木签,每根签上都刻着个“安”字,签尾缠着的红绸,和合欢树上的最后一圈是同批料子。

“我太爷爷的日记说,当年偷的指骨下葬后,得用桃木签刻‘安’字镇着。”柳月把木签递给周砚笛,签身带着股淡淡的松香,“他当年没敢做,现在……该补上了。”

两人往乱葬岗走时,发现地上的花路还没散。紫菀花瓣与合欢花混在一起,被晨露粘成条软软的毯,踩上去能听见细碎的“沙沙”声,像谁在底下轻声说话。张寡妇坟前的野菊丛里,突然冒出根红绸,绸子末端系着枚银扣——正是红袄领口掉的那枚,上面的“婉”字被露水浸得发亮。

“是张奶奶在指路。”周砚笛把桃木签插进坟前的土里,十二根签正好围成个圈,红绸绕着圈缠了三圈,在中间打了个紫菀结。他刚直起身,就看见圈里的土慢慢鼓起个小包,露出片褪色的红布角,是当年红袄的碎片。

柳月突然指着布角下的东西:“那不是魂坛的红布吗?”红布上绣的紫菀花纹已经模糊,却在布心留着个小小的笛符印记,和苏老板竹笛上的刻痕分毫不差。

当铺里,林小满正帮刘婶收药罐。罐底沉着片紫菀花瓣,捞起来一看,背面竟用炭笔写着行小字:“药凉了,添把火”。字迹歪歪扭扭,和药渣里合欢花瓣上的笔迹一模一样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