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《红袄沉井,执念归处》(1/2)
第一百九十六章 《红袄落井时》
苏老板的当铺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脂粉味,那是红袄沉井时留下的香气。周砚笛蹲在柜台前,指尖捻起那枚刻着“苏”字的银珠,光照下,珠身上的纹路竟与井台水渍印出的图案重合——那是幅简略的地图,标注着乱葬岗到县城的七条路径,其中六条都打了叉,唯有穿过柳家茶馆后院的那条线,被朱砂描得格外醒目。
“这是……柳老板故意留的?”林小满凑过来,指着地图角落的小字,“‘子时过,穿红袄’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周砚笛没说话,只是将银珠放回锦盒。他想起柳家账本最后一页的批注:“红袄沾了苏家人的血,能引张氏魂魄。”原来柳老板早就知道苏家人会来,甚至算好了他们会走哪条路,所谓的“自首”,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步棋。
“我们得去柳家茶馆。”周砚笛起身时,衣角带落了柜台上的一张当票,日期显示是三年前,当品是件红袄,当主署名是“柳月”。
林小满捡起当票,指尖抚过那娟秀的字迹:“柳家姑娘当掉自己的嫁衣?”
“不是嫁衣。”周砚笛想起柳月绷带下的伤口,“是戏服。柳家戏班的当家花旦,上台必穿红袄,那是他们的‘魂衣’,丢了魂衣的戏子,活不过三个月。”
两人赶到柳家茶馆时,联防队员刚撤完封条。后院的老槐树下,有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正蹲在地上烧纸,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,正是柳月。
“周先生。”柳月抬头时,睫毛上还挂着泪,“我知道你们会来。”她指了指火堆旁的木盒,“这是我爹让我交给苏家人的。”
木盒里放着半块染血的红袄碎片,上面绣着的紫菀花纹,与张寡妇玉佩上的刻痕一模一样。“我爹说,当年抢红袄的是他,但把张寡妇魂魄封进玉佩的,是苏老栓。”柳月的声音发颤,“苏老栓是戏班的鼓手,他骗我太爷爷说,用魂魄暖过的戏服,能让戏子成角儿。”
周砚笛突然明白,为什么苏老板的当铺会丢首饰——那些首饰上的玉佩,都沾过苏老栓的血,张寡妇的魂魄是被血亲引来的。
“红袄上的血,是苏老栓的。”柳月掀开木盒底层,露出张泛黄的戏班名册,“他当年偷了红袄想私奔,被我太爷爷打断了腿,血就溅在了袄子上。”
林小满突然指着名册角落:“这不是张寡妇的名字吗?她也在戏班?”
名册上“张婉”两个字被红笔圈着,旁边标注着“花旦”。周砚笛想起张寡妇的红袄,原来她当年也是戏班的人,与苏老栓是师兄妹,那枚银珠,本是他们的定情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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