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盗洞惊魂:骨笛破阵(1/2)

第一百七十三章:鸦鸣破咒

大鸟的尖啸还在头顶盘旋,晚秋攥着布包的手指已泛白。那布包沉甸甸的,碎骨渣隔着粗布硌着掌心,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。周砚捂着流血的胳膊,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,落在青石板上,洇出一朵朵暗红的花。

“先处理伤口。”晚秋拽着他往灶房走,眼角余光瞥见那只黑鸟落在院外的老槐树上,歪着头盯他们,喉咙里发出“咕噜”的怪响,像在嚼什么硬东西。

灶台上的陶罐还温着艾草水,是早上煮来熏屋子的。晚秋倒了半碗,又抓了把灶角的陈石灰,往周砚的伤口上按。石灰遇血“滋滋”冒白烟,周砚疼得龇牙咧嘴,却没哼一声,只盯着窗外:“那鸟……是山里的秃鹫?不对,这季节不该来。”

“不是秃鹫。”晚秋往伤口上缠布条,动作又快又稳,“秃鹫嘴没这么尖,你看它爪子上的倒钩,像铁打的。”她忽然想起去年在古墓里见过的壁画,画中有种人面鸟身的怪物,爪下抓着骷髅,旁边刻着“衔骨使”三个字。

周砚的脸更白了:“你是说……跟那骨笛有关?”

“不然它叼着指骨干什么。”晚秋把缠好的布条打了个死结,“刘婆子说骨笛要找替身,这鸟说不定就是来‘引路’的。”她往灶膛里添了根柴,火苗舔着锅底,映得两人脸上忽明忽暗。

院外传来小石头的呼喊,带着哭腔:“晚秋姐!丫蛋、丫蛋晕过去了!”

两人冲出去时,丫蛋正躺在篱笆边,小脸煞白,嘴唇发青,手里攥着半颗野山楂,果肉上沾着点黑灰——像是从柴堆里沾的。小石头跪在旁边,急得直搓手:“她刚才指着槐树说‘有影子’,说完就倒了!”

晚秋探了探丫蛋的鼻息,又摸她的额头,滚烫得吓人。“是中了邪祟。”她从布包里抓出把草木灰,往丫蛋眉心一抹,“周砚,去拿我的银针!在药箱最底层!”

周砚刚冲进屋,老槐树上的黑鸟忽然扑棱棱飞起来,直扑丫蛋的脸!晚秋想都没想,把布包往鸟头上砸去,只听“嗷”的一声怪叫,鸟被砸得歪了歪,却没飞走,反而用尖喙去啄布包——那里头的碎骨渣像是磁石,牢牢吸着它。

“原来你是冲这个来的。”晚秋冷笑,抓起地上的槐树枝去赶,鸟却不躲,反而用翅膀拍打布包,爪子撕扯着粗布,像是要把骨头抢出来。

就在这时,周砚举着银针冲出来,针尖闪着寒光。他没去扎鸟,反而往丫蛋的人中穴刺了下去。针尖刚碰到皮肤,丫蛋忽然“哇”地吐出口黑血,血里混着点碎渣,像是没消化的骨头沫。

黑鸟见了血,忽然尖叫着冲上高空,盘旋两圈后,竟朝着后山的方向飞去,嘴里的指骨在阳光下闪着白森森的光。

“它往古墓那边去了!”周砚指着鸟影,“去年勘探队说,那墓室里有个盗洞,说不定……”

“先顾丫蛋。”晚秋按住他的肩,指腹触到他伤口的布条,已经被血浸透了,“她刚才吐的血有腥气,是被骨毒侵了心脉。”她从药箱里翻出个小瓷瓶,倒出三粒黑药丸,撬开丫蛋的嘴喂进去,“这是我爹留下的解毒丹,能暂时压一压。”

丫蛋的脸色渐渐缓过来,呼吸也平稳了些。小石头抱着她,眼泪汪汪的:“都怪我,我不该让她捡柴的……”

“不怪你。”晚秋摸了摸他的头,目光落在柴堆旁那摊黑血上,血渍正慢慢变成青黑色,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,“这邪祟是冲骨笛来的,咱们不过是被卷进来的。”她忽然想起刘婆子的话,“她说要找‘生辰八字合’的孩子当替身,丫蛋的生辰……”

“丫蛋是寅时生的!”小石头抢着说,“她奶奶说过,寅时属虎,能镇邪呢!”

晚秋心里咯噔一下。寅时生的孩子,阳气最盛,按理说最不易招邪祟。可这邪祟偏找上她……除非,对方要的不是“镇邪”,而是“破邪”——用至阳的命格去献祭,才能让什么东西“破关而出”。

“周砚,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你还记得古墓里的镇石吗?老向导说,那上面的纹路是‘锁魂阵’,一旦被破……”

“会放出被镇的邪物。”周砚接话,脸色比刚才更白,“勘探队当时测过,那墓室的年代比县志记载的早三百年,像是座祭祀坑。”他忽然抓住晚秋的手,掌心烫得吓人,“刘婆子说要找替身,难道是要……重启祭祀?”

这话像块冰,顺着晚秋的脊椎滑下去。她忽然想起布包里的符咒残片,那纹路和镇石上的“锁魂阵”正好相反——不是镇邪,是解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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