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药香里的日子(1/2)

第一百六十章:药香漫过石板路

安娃蹲在祠堂角落的青石板上,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药铺的轮廓。晨光斜斜切过檐角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根没绑紧的药杵。

“这檐角得再翘高点,”晚秋端着木盆从井边回来,水珠顺着盆底的缝隙滴在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,“我爷以前总说,药铺的檐角要像仙鹤展翅,能把晦气都扇走。”

安娃抬头时,正撞见晚秋鬓角的碎发沾着片槐花瓣——昨夜风大,院里的老槐树落了一地白,今早扫叶时,她特意捡了些完整的压在药书里。他忽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:“等开春,让晚秋带你认认后山的药草,那丫头的鼻子比猎犬还灵。”

祠堂后墙的碑刻上,“悬壶济世”四个字被雨水浸得发乌。安娃指尖划过“济”字的最后一笔,那里有道新鲜的刻痕——是昨夜晚秋用凿子补的,她说这字缺了角,像人少了条腿,站不稳。

“安娃哥,”晚秋的声音从月亮门边飘过来,带着水汽,“爷的药碾子找着了!就在西厢房的梁上,沾了层灰,我擦了三遍才亮堂。”

安娃起身时,裤脚沾了片槐花瓣。他跟着晚秋穿过月亮门,西厢房的窗台上晒着排草药:薄荷梗直挺挺躺着,金银花蜷成小拳头,最边上那堆蒲公英,绒毛球鼓鼓的,像晚秋扎歪的羊角辫。

“你看这碾子,”晚秋正用棉布擦着个青石雕琢的圆槽,槽底刻着圈缠枝纹,“我爷说这是他年轻时走江湖带的,碾过三十年的防风,二十年的当归,去年还碾过给李婶止头疼的川芎。”

安娃伸手摸了摸,石槽边缘被磨得溜光,像裹了层包浆。他忽然懂了祖父为什么总对着药碾子发呆——那些被碾碎的草药里,藏着比时光更重的东西。

“对了,”晚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“今早去镇口买豆浆,见着卖糖画的张叔,他说记得你小时候总缠着要‘龙吐珠’,特意留了个大的。”

油纸包里,糖龙的鳞爪闪着琥珀色的光,嘴里的“珠子”是颗染红的枸杞。安娃咬了口,甜意漫开时,忽然听见后院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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