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《皮影灯影里的旧誓》(1/2)
第一百一十八章 皮影灯影里的旧誓
林羽刚把帆布包甩在桌角,就听见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掀开蓝布帘时,正撞见阿月蹲在樟木箱前,手里捏着半张泛黄的皮影,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上面剥落的油彩。
“这是……”林羽的声音惊得阿月手一抖,皮影差点滑进箱底。阿月慌忙把皮影塞进袖管,转身时眼角还沾着纸屑——那是从箱底翻出的旧戏单,边角都脆得像枯叶。
“没什么。”阿月的袖口鼓鼓囊囊,说话时喉结动了动,“就是翻着玩,这箱子里净是些我娘留下的破烂。”林羽却瞥见箱盖上摊着张黑白照片,穿旗袍的女人举着皮影灯,光晕在她脸上淌成河,像极了阿月此刻的眉眼。
正想说什么,院门外突然飘来槐花香。阿月猛地站起来,袖管里的皮影掉在青砖地上,发出细响。是个梳双髻的旦角,裙摆上绣的牡丹只剩半朵,竹骨却还挺括,在月光里泛着冷白的光。
“这是‘白素贞’。”林羽弯腰拾起来时,指腹擦过断裂的竹篾,“我奶奶以前也有一箱皮影,文革时被抄走了,就剩个灯架。”阿月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颤,突然转身往灶房走:“我娘说过,皮影见了血,就能活过来。”
灶房的火光舔着铁锅,阿月把皮影浸在温水里,竹骨遇潮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“我娘是唱皮影戏的,”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,火星子溅在青砖上,“每次唱《白蛇传》,她都要在白素贞的裙摆上点一滴自己的血,说这样才能演出那股子韧劲儿。”林羽看着她把浸软的皮影捞出来,用细针挑掉剥落的油彩,忽然明白那些戏单上的墨迹为什么总带着点暗红——那是掺了血的朱砂。
后半夜起了风,吹得窗棂吱呀响。阿月把修好的皮影绷在竹架上,又从箱底翻出盏马灯。玻璃罩上蒙着层灰,擦净了才发现里面刻着字:“月照断桥,桥不断。”是用锥子尖刻的,笔画深得能透光。“这是我爹刻的,”阿月的指尖划过那些字,“他总说,我娘演的白素贞,断桥那折能把石头都唱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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