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血浸账册,王府立威(一)(2/2)
寒光骤闪!
快得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!
沈璃一直藏在发髻中的那支看似普通的青玉簪,如同毒蛇出洞,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,灌注了全身的恨意与力量,精准狠辣地朝着张嬷嬷那只还踩在账册上的手掌狠狠捅去!
“噗嗤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穿透皮肉的闷响!
玉簪尖锐的尾端,毫无阻碍地贯穿了张嬷嬷那只保养得宜、此刻却沾满污秽的肥厚手掌!
鲜血如同喷涌的泉眼,瞬间激射而出,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刺目的猩红弧线,精准地喷射在散落一地的账册残页上,将那本就染血的纸页浸染得更加妖异!
“啊——!!!” 撕心裂肺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夜空,张嬷嬷捂着自己被洞穿的手掌,痛得浑身筛糠般颤抖,眼珠暴突,脸上所有的得意和刻薄都化作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。
剧痛让张嬷嬷下意识地松开了手,踉跄后退。
沈璃却如同被激怒的母豹,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
她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,那火焰冰冷而残酷。
她看也不看地上翻滚哀嚎的张嬷嬷,目光一扫,落在墙角那个散发着浓烈馊臭味的木桶上——那是她每日仅能果腹的“食物”。
没有丝毫犹豫,沈璃猛地抄起那个沉重的馊饭桶!
桶内黏腻发绿的腐米混合着不明秽物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。
“你主子赏的福气,”沈璃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,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冷酷,“给我吞干净!”
话音未落,她双臂灌力,将整个馊饭桶狠狠扣下!
不偏不倚,正正盖在因剧痛而张大嘴巴嘶嚎的张嬷嬷脸上!
“唔!咕噜噜——!”
张嬷嬷的惨嚎瞬间被堵死,变成了喉咙深处绝望的、令人心悸的咕噜声。
沉重的木桶将她整个头颅都罩了进去,里面黏腻冰冷的馊饭秽物瞬间灌满了她的口鼻!
更可怕的是,桶底似乎还残留着碎裂的碗碟瓷片,尖锐的玻璃渣混杂在腐米中,随着她本能的吞咽和挣扎,毫不留情地割划着她的口腔、喉咙和食道!
“呕……咕……嗬嗬……”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桶内沉闷地传来,伴随着剧烈的身体抽搐。
张嬷嬷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,徒劳地在地上翻滚扭动,双手疯狂地抓挠着扣在头上的木桶,指甲在桶壁上刮出刺耳的噪音。
腥臭的血沫开始从桶沿的缝隙里不断渗出,混杂着黄绿色的秽物,在地上蜿蜒流淌。
那原本尖利的嘶嚎,彻底变成了濒死般的、带着血沫气泡的咕噜声。
整个场面充满了原始而残酷的惩戒仪式感,一种沉默的、以牙还牙的暴力美学。
“反了天了!!” 一声尖锐到变形的厉喝,如同淬毒的鞭子抽打在空气里,骤然从院门口炸响!
华丽的鸾轿粗暴地撞开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半扇院门。
虞槿一身鹅黄宫装,在灯笼火把的簇拥下,如同盛气凌人的神只降临污秽之地。
她那张精心描绘的娇媚脸庞,此刻因极致的愤怒和看到张嬷嬷惨状后的惊惧而扭曲变形,护甲死死掐着轿帘,几乎要将那昂贵的锦缎撕碎。
“给本宫剁了这个无法无天的疯妇!立刻!马上!把她剁碎了喂狗!”
虞槿的声音尖利刺耳,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。
她身后的侍卫得令,眼中凶光毕露,腰间的长刀“锵啷”出鞘,雪亮的刀锋在火光下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。
带着呼啸的劲风,毫不留情地朝着被围在中央、刚刚直起身、嘴角还挂着一丝冰冷血痕的沈璃颈项劈去!
刀锋凌厉,快如闪电,眼看就要血溅当场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一道玄金色的影子,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,带着排山倒海的罡风,骤然从院墙的阴影处卷至!
“当啷——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听雪院!
来人甚至未曾拔剑,仅仅是用那镶嵌着狰狞蟒纹的沉重剑鞘,后发先至,精准无比地格挡在致命的刀锋之前!
巨大的力量碰撞,侍卫手中的长刀如同被巨锤砸中,瞬间脱手飞出,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远处的碎石地上,嗡嗡震颤。
一只穿着玄金蟒纹云靴的脚,稳稳地踏下,不偏不倚,正好踩在那本浸透了沈璃鲜血、又被张嬷嬷践踏蹂躏过的账册残页上。
月光与火光交织,照亮了来人身穿玄色蟒袍、高大挺拔的身影,以及那张俊美无俦却冰冷如霜、带着睥睨天下般压迫感的脸——摄政王,萧隐。
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。
扫过地上如同蛆虫般抽搐、被馊饭桶罩头、发出濒死呻吟的张嬷嬷,又掠过鸾轿上惊怒交加的虞槿,最后,落在了那个衣衫褴褛、满身血污尘灰、却倔强地挺直脊梁、眼神如孤狼般凶狠冰冷的女子——沈璃身上。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压,清晰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:
“本王的狗,轮得到外人来管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