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不腐童尸(2/2)

馆长急得搓手:“那咋办?总不能把文物扔了……”“不动他本体,”我从包里掏出金粉和一小瓶药水,“文物得护,孩子也得安。”

我蹲在展柜底下,用金粉混着药水在地上画符阵。药水是用薄荷、艾草熬的,能安神,金粉挡邪,画那“安魂定魄阵”时,指尖都透着凉。画完又从包里摸出支古玉笛,是早年在古玩市场淘的,玉身温润,常年戴在身上养着,透着股祥和气,我把它搁在符阵中间。

等子时的钟声响了,展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我坐在展柜前,对着童尸吹起了《安魂引》。那曲子是师父教的,调子软,像哄小孩的摇篮曲,笛声飘起来,顺着玻璃缝往展柜里钻,在空展厅里绕来绕去。

刚吹了两句,脚边的符阵突然泛起微光,金粉画的线条亮起来,像串小灯笼。玉笛也跟着暖起来,透出层淡淡的白晕。再看展柜里,童尸身上那股裹着怨毒的寒气好像被笛声揉散了,慢慢往下降。之前总颤的眼皮也不动了,安安稳稳的。

吹到后半段时,就见一缕极淡的青烟从童尸天灵盖那儿冒出来,细细的,像根线。青烟飘到展柜顶上,又慢慢落下来,飘到符阵上头打了个转——就像个孩子松了口气似的,接着被符阵的光一照,轻轻散了。

笛声停了,展厅里静悄悄的。我摸了摸罗盘,指针安安稳稳指着重午,那股阴寒也散了,空气里只剩防腐剂的味儿。

第二天馆长来说,夜里再没听见刮玻璃的声儿,做噩梦的人也睡安稳了。后来博物馆给展柜加了遮光罩,把射灯换成了柔光,每天闭馆后还会在展柜旁放一小束艾草。

我再去看时,童尸还躺在展柜里,皮肤依旧蜡质,锦袍依旧鲜亮,可身上再没那股吓人的怨毒了,就像件老物件,透着点历史的沧桑。

想想也是,他本是个孩子,困在黑暗里疼了千年,哪是要闹,不过是想找个安稳。如今笛声送了他一程,总算能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