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审判大会(2/2)

她深吸一口气,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:家里仅有的半袋米、留着过年的腊肉,连藏在灶台下的谷种......全被你们抢光了。可你们还不肯罢休......

妇人的声音开始发颤:你们把我儿子......把我那刚满十二的儿子......掳走了。

台下死一般寂静,只能听见火把噼啪作响。

你们说要赎金,可家里值钱的都被抢光了,我们拿什么赎?她猛地抬头,眼中迸出骇人的光,孩子他爹借遍了全村,磕头作揖,好不容易凑了一吊钱......

期限到了,他把钱送去......可你们收了钱,却不放人!她的声音陡然凄厉起来,后来你们叫人去收尸,村里没人敢去......是孩子他爹,他说不能让儿子暴尸荒野......

妇人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呕出来的:他上山......却看见我儿子......还活着......

人群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
你们把他倒吊在树上......妇人的眼神变得空洞,仿佛又看到了那幅惨状,拿着锯子......从裤裆开始......慢慢地锯......

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,这平静比哭嚎更让人心碎:孩子他爹就在旁边......眼睁睁看着......你们不许他闭眼......看着儿子被活活锯成两半......

等我上山找到他时,妇人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,他只是笑,一直笑......他疯了。

她缓缓转向台下,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:现在我每天下地干活,都要把他拴在田埂上......怕他跑丢了,怕他伤着自己。

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,压垮了所有人的理智。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哭嚎和怒骂,许多人跪倒在地,为这人间惨剧痛哭失声。

杨在闭目良久,再睁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决然。他抓起惊堂木,却没有立即拍下,只是沉声问道:被告,此案人证物证俱在,尔等还有何话可说?

青面狼低着头,没有说话,只是摇了摇头。

见他不说话,杨在示意锦衣卫将妇人扶下台去,目光扫过台下激愤的民众,又落在面如死灰的青面狼身上,缓缓开口:“被告,这些指控,你可认?”

“噗嗤——”

青面狼竟冷笑一声,抬起头,脸上竟露出一丝狞笑:乱世之中,弱肉强食,何罪之有?

这句话,彻底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。

那几个苦主已是气急攻心,接二连三地昏厥过去。台下百姓见状,更是怒不可遏,一时间石块、泥土如雨点般砸向刑台,更有甚者端来一盆秽物,一声泼在青面狼身上。

杀了他!

扒了他的皮!

抽了他的筋!

下油锅!

怒吼声此起彼伏,整个刑场乱作一团。杨在连拍惊堂木,厉声喝道:肃静!再敢扰乱刑场者,以同罪论处!

锦衣卫立即上前维持秩序,过了好一阵,场中才渐渐安静下来。杨在环视众人,展开判书,声音如寒铁相击:“匪首青面狼,残害百姓,虐杀无辜,罪大恶极——判烹刑!”

青面狼脸色瞬间惨白如石灰,嘴唇哆嗦,却仍强自梗着脖子。

“从犯官涵杰、谢杰,助纣为虐,手段残忍——判车裂之刑!”

官涵杰和谢杰闻言,浑身剧颤。官涵杰裤裆瞬间湿透,谢杰则直接瘫软在地,两人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哀鸣。

“匪众王琦、谢佳等十二人,打家劫舍,血债累累——判腰斩之刑!”

这十二名匪徒顿时崩溃,有人磕头如捣蒜,额上见血;有人抖如筛糠,涕泪横流;更有一人未等宣判完毕,便已昏死过去。

杨在将判书重重合上,目光如电扫过全场:

“以上判决——立即执行!”

报应啊!

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。

令旗挥下,刑场顿时忙碌起来。由于小朝廷规模有限,刑具只得轮流使用。

青面狼被率先行刑。他被赤身抬起,四肢用牛筋捆缚,在刽子手将他举过油锅的瞬间,他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:饶命——啊!!!

这声惨叫凄厉得不似人声,尖锐得刺破云霄,竟让台下不少百姓下意识捂住了耳朵。就在他身体没入滚油的刹那,巨响中,滚烫的油花四溅,刽子手急忙后退。油锅中随即传来皮肉爆裂的声,犹如年节时的爆竹,他的躯体在沸腾的油液中剧烈翻滚、变形,渐渐化作一具焦黑的骨骸。

与此同时,官涵杰、谢杰被拖至刑场中央。五匹烈马早已备好,刽子手将他们的头颅、四肢分别系上粗绳。监刑官令旗一挥,五名骑手同时扬鞭策马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,两人的肢体被生生扯离躯干。鲜血如暴雨般喷洒,内脏散落一地。

令人震惊的是,官涵杰的尸身刚刚落地,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几条饿得皮包骨头的野狗,疯狂地撕咬起地上的残肢断臂。更有些百姓竟掏出早已备好的碗筷,高声呼喊着:分我一块肉!我要蘸盐吃了他!

维持秩序的官兵见状,却只是冷眼旁观,并未上前制止。

这时,十二名腰斩囚犯的刑罚才依次开始。因铡刀只有一具,只得逐个行刑。

第一个被拖上刑台的是王琦。他面如死灰,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。铡刀落下时,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,上半身跌落在血泊中,手指深深抓进泥土,良久方绝。

刽子手抬起铡刀,两个衙役迅速上前,将断成两截的尸身拖到一旁,又提来清水冲洗刑台。血迹尚未冲净,第二个囚犯已被押上刑台。

如此往复。每一声铡刀落下,都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。待轮到第七个囚犯时,刑台下的血水已经汇成细流,缓缓流向低洼处。最后几个待刑的囚犯早已精神崩溃,有的瘫软如泥,有的疯癫大笑,更有甚者拼命以头撞地,但求速死。

浓重的血腥气笼罩全场,台下百姓从最初的欢呼,渐渐变得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