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你欲求娶孤的丞相？（2/2）

她的目光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百官之首，那个空置了片刻的位置。

终于，在宴会进行到一半，气氛最热烈之时，沈疏桐与顾清泫几乎是前后脚抵达了殿内。

沈疏桐一身庄重紫袍，清冷如雪中寒梅；顾清泫则是一身墨绿色锦袍，难得地显出几分正式。

两人的出现，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，尤其是那些听过传闻的官员，更是暗中交换着眼神。

沈疏桐与顾清泫依礼向楚晏兮敬酒贺年，言行举止无可挑剔，但彼此之间那若有若无的、超越寻常同僚的默契感，却让一直紧盯着他们的楚晏兮，心一点点沉入谷底。

酒过三巡，气氛愈发热络。几位大臣起身，再次盛赞沈疏桐边关大捷之功，称其为“国之柱石”，并集体向女帝敬酒，恭贺大晏得此良臣，国运昌隆。

楚晏兮勉强维持着笑容，举杯回应。

就在这一片赞誉声中，沈疏桐微微侧首，与坐在不远处的顾清泫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、却含义明确的眼神。

顾清泫接收到信号，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，随即深吸一口气，脸上绽开一抹洒脱不羁却又带着几分郑重的笑容，长身而起，走到御阶之下。

霎时间，殿内喧哗之声渐息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位风流倜傥的兵部侍郎身上。

顾清泫对着御座深深一揖，声音清朗，传遍大殿：

“陛下！今日年宴，君臣同乐，万象更新。臣，顾清泫，有一不情之请，望陛下成全！”

楚晏兮脸上的笑容，在顾清泫起身的瞬间便已凝固。

当她听到“不情之请”四个字时，心中那根紧绷了三日的弦，骤然断裂！她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，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
“哦？顾爱卿有何事？”

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。

顾清泫抬起头，目光坦然地迎上楚晏兮的视线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恳切与仰慕：

“臣，倾慕沈丞相才华人品已久，此番边关共事，更觉丞相乃世间罕有的奇女子，心向往之。臣斗胆，在此吉日，恳请陛下为臣与沈丞相赐婚！臣必当竭尽全力，爱护丞相，不负陛下恩典，亦不负丞相下嫁之情！”

“哐当——！”

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，骤然打断了顾清泫的话，也震动了整个麟德殿！

只见御座之上，楚晏兮手中的九龙白玉杯，竟被她生生捏碎！酒液混着几缕鲜红顺着她的指缝蜿蜒滴落，在她正红色的凤袍上洇开暗沉的颜色。

满殿死寂！落针可闻！

歌舞早已停下，乐师僵在原地，百官瞠目结舌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陛下竟在年宴之上，公然失态至此？！

楚晏兮却仿佛浑然不觉掌心的刺痛。

她缓缓地、缓缓地垂下眼眸，长长的睫羽掩盖了所有翻涌的情绪，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。

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，泄露着她内心是何等的惊涛骇浪。

时间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
良久，她才慢慢抬起眼，目光越过跪在地上的顾清泫，直直地射向依旧安坐席间、面无表情的沈疏桐。

她的脸上，竟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、似笑非笑的弧度，那笑容里，没有温度，没有喜悦，只有一种令人胆寒的、压抑到极致的平静与……毁灭欲。

“顾爱卿，”

她的声音轻柔得诡异，却带着千钧之力，

“你，欲求娶孤的丞相？”

随即，她不待顾清泫回答，目光死死锁住沈疏桐，一字一句，如同冰珠砸落：

“沈爱卿，顾侍郎所言，你可……同意？”

全场的目光，瞬间聚焦到了沈疏桐身上。

沈疏桐在楚晏兮捏碎酒杯的刹那，心脏几乎也随之碎裂。

她强忍着冲上去查看她伤口的冲动，用尽毕生修为，维持着表面的镇定。
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她缓缓站起身，步履从容地走到顾清泫身边，与他并肩而立。

她甚至微微侧过头，与顾清泫对视了一眼，那双总是清冷的凤眸中，此刻竟被外人解读出了几分“柔和”与“默契”。

然后，她转向御座，迎上楚晏兮那似笑非笑、却冰寒刺骨的目光，以清晰而坚定的声音，说出了那句早已准备好的、将她与楚晏兮共同推入深渊的话语：

“回陛下，顾侍郎所言，句句属实。臣，亦心仪顾侍郎已久。恳请陛下……成全。”

她的话语，如同最终判决，敲响在死寂的大殿中。

楚晏兮看着她，看着她和顾清泫“并肩而立”、“含情对视”的模样，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，那画面刺眼得让她呼吸骤停，胸口如同被巨石狠狠碾压，痛得几乎要裂开！

所有的理智，所有的伪装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土崩瓦解！

她猛地站起身，带倒了身后的龙椅，发出巨大的声响。她不管不顾，指着殿下的两人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尖锐、冰冷，带着帝王震怒的威压，响彻整个麟德殿：

“若孤——不同意呢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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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开始虐了(其实真的微虐)，上面那些咱沈丞相和小顾所谓的“含情脉脉”，都是演的！假的！为了演给女帝和外人看的！(求生欲max)，再重申一遍，本书双洁！所有cp双洁！！！本书he！！！(注意避雷)

沈相终会有一天为今天让老婆受伤付出代价的(咳咳，懂的都懂~)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