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守俗兴家解民忧（1/2）

处理完乌苏部落的疫病应急，林砚深知少数民族的困境绝非“治疫补粮”能彻底化解。第四日清晨，他让阿古拉带着译员分头去通知——召集乌苏、库勒、巴尔虎等七个部落的首领，在河谷的“聚义坡”议事。当林砚带着楚烈赶到时，坡上已坐了二十余人，不同部落的服饰各有特色：乌苏部落的皮袍镶着狼皮边，库勒部落的帽子插着鹰羽，巴尔虎部落的腰间系着兽骨佩饰，只是所有人的衣料都磨得发亮，不少人的皮靴露出了脚趾。

“萧大人，您要让我们定居种地，我们不依！”库勒部落首领帖木儿率先拍着石桌起身，他的皮袍上还沾着草原的草屑，“我们库勒人世世代代游牧，跟着牛羊走，哪能困在一块地里？”他刚说完，巴尔虎部落的老首领巴图鲁便咳嗽着附和：“是啊，我们靠狩猎和鞣皮过活，种庄稼的法子学不会，也不想学——可去年雪灾，猎物少了，鞣好的皮也没人收，孙儿们都快饿肚子了。”石桌旁的乌力罕低头摩挲着腰间的旧佩刀，半晌才开口：“我们乌苏人愿意种粮，可种出来的青稞不够吃，想鞣皮换布，又没好工具，更不知道卖给谁。”

林砚没有急着反驳，而是让亲兵抬来两个木箱。打开第一个箱子，里面是苏青鸢托人从京城捎来的“改良鞣皮工具”——比传统工具更轻薄的刮皮刀、带着防滑纹的木槌，还有一卷浸过桐油的麻线。“帖木儿首领，您看这工具。”他拿起刮皮刀递给帖木儿，“这刀刃比部落的弯刀薄三成，鞣制时不会划破皮料，麻线浸过桐油，比兽筋结实十倍。”帖木儿接过刀试了试，刀刃划过带来的羊皮，竟比平时省力不少，眼睛瞬间亮了。

林砚又打开第二个箱子，里面是叠印着“北疆风物”字样的粗布，布上印着简化的狼头、鹰羽图案——那是他根据各部落的图腾设计的。“这布是河西织坊织的，印上咱们部落的图腾，运到京城能卖三倍价钱。”他指着布上的图案，“不用大家改变鞣皮、刺绣的手艺，只需要按这个尺寸鞣制、绣图腾，我负责通过驿道运出去卖。”巴图鲁的孙子凑过来，摸着布上的兽骨图案，小声问：“那我们还能狩猎吗？”林砚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：“当然能！狩猎旺季打猎，农闲时鞣皮绣布，两不误。”

议事过半，乌苏部落的妇女代表娜仁捧着件绣着沙棘花的小皮袄走来，皮袄针脚细密，却因布料陈旧显得灰暗：“萧大人，我们部落的女人都会绣沙棘花，可绣在旧皮袄上没人要。要是能有新布料，我们能绣出更漂亮的花样。”林砚接过皮袄，指尖抚过灵动的沙棘花刺绣，忽然想起苏青鸢信里说的“京城仕女爱西域纹样”，当即拍板：“我让河西驿站每月送五百匹白布过来，咱们建个‘部落手艺工坊’，娜仁你当工头，教大家按京城的尺寸绣图腾、绣花草，绣好的成品我包收，工钱按件算，够大家买新布料和粮食。”

散会后，帖木儿拉着林砚去看库勒部落的“游牧营地”。数十顶毡房跟着水草移动，毡房外的篝火旁，老人们正用传统方法鞣皮，年轻小伙在训练猎鹰。“大人，我们不想定居，可冬天的‘冬窝子’总不够用，牛羊也容易冻死。”帖木儿指着远处的山坳，“那里背风，要是能建几间固定的棚屋放草料、养幼崽就好了。”林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山坳地势平坦，靠近水源，正是建“半游牧补给点”的好地方：“我们建五间棚屋，放草料和过冬的粮食，再砌上火墙，冬天幼崽和老人能在这里避寒，你们还能继续游牧，怎么样？”帖木儿激动得拍了拍林砚的肩膀，用生硬的汉话喊：“萧大人，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