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 星夜兼程赴京畿(1/2)

沙州的晨光漫过帐篷时,广场上的篝火余烬还冒着青烟。鄯善首领捧着用兽皮装订的盟约副本,亲手交到林砚手中,指腹划过“永结秦晋,共御外敌”的汉话字样,郑重道:“萧大人,从今往后,沙州的草是大胤的草,沙州的水是大胤的水!”部落青壮们举着刚领到的竹编滤水篮欢呼,滤水篮里盛着新采的沙枣,红亮的果实映着一张张笑脸——昨夜的混乱非但没让民心动摇,反倒因林砚的处置得当,让部落彻底放下了对朝廷的戒备。

林砚握着盟约副本的手微微用力,目光扫过广场上忙碌的身影:武官们正带着部落牧民搭建临时岗哨,李默蹲在田埂边,给牧民讲解如何用甘草根改良盐碱地;罗成指挥士兵将拆除的炸药包当众销毁,火焰纹标记在火光中化为灰烬,引来牧民们阵阵喝彩。他走到李默身边,递过一方手帕:“此地事务繁杂,委屈你暂留沙州半月,协助罗成完成部落联防图谱,待京城事了,我亲自为你请功。”李默接过手帕,眼眶微红:“萧兄放心,定不负所托,只是京城……”“你老母的安危我已安顿妥当,河西卫所的老卒如今已动身,断不会让焉耆人得逞。”林砚打断他的话,语气笃定,打消了他最后的顾虑。

接下来的三日,林砚把沙州的事务梳理得井井有条。他与罗成敲定“卫所驻兵+部落联防”的细则:将参训武官按十人为一队,分派到鄯善周边的五个村落,既教战术又传农耕;在水源峡谷设下三重岗哨,岗哨旁栽种老牧民推荐的红柳——这种耐旱植物既能固沙,又能在有人靠近时因枝叶晃动发出声响,成了天然的警示信号;针对李默提及的焉耆丝绸贸易诱惑,他特意拟了一份《西域贸易章程》,明确鄯善部落可优先参与沙州丝绸贩运,利润与朝廷二八分成,消息传开时,部落牧民连夜送来数十只肥羊,说是“给萧大人路上当干粮”。

第四日破晓,林砚的行囊里已塞满三样东西:鄯善首领赠送的狼皮护膝、罗成装的沙州新垦土、李默亲笔绘制的焉耆刺客画像。罗成带着全体武官列队送行,每个人的甲胄上都别着一朵晒干的沙枣花——那是沙州牧民用来象征“平安”的信物。“大人,这袋沙枣您带着,酸甜解乏。”罗成将布包塞进林砚手中,“沙州的水利渠我会亲自盯着,联防图谱画好后,立刻快马送京。”林砚翻身上马,勒住缰绳回头道:“记住,守土先安民,若焉耆再来挑拨,不必硬拼,用贸易章程稳住部落便是最好的防御。”

马蹄声踏碎晨露时,东方刚泛起鱼肚白。为了赶速度,林砚早已让亲兵提前知会沿途驿站:“备最好的快马,不必备饭,只带水囊与干粮即可。”每到一处驿站,他甚至不等马停稳便飞身换马,缰绳在手便策马狂奔,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腰间的狼耳配饰与马鞍碰撞,发出急促的脆响。白日里,戈壁的烈日把他的脸颊晒得通红,他却顾不上擦汗,只偶尔喝口水润润嗓子;夜晚,他借着月光辨识官道,马蹄踏过寂静的旷野,惊起的夜鸟扑棱棱飞向天际,反倒让他更清醒——脑海里反复推演着回京后的步骤:先见太子密报下毒阴谋,再用沙州盟约捷报稳住朝堂,最后顺藤摸瓜揪出朝堂内的内应。

行至河西边界的三岔驿站时,日头已偏西,戈壁的热风卷着沙尘扑在脸上,带着几分灼人的焦躁。驿站外拴着的几匹驿马还在大口喘着粗气,马鞍上的汗渍印成了深色,突然,一道身影从驿站门内跌跌撞撞奔出,是负责传递东宫急报的驿卒——他的驿卒服被汗水浸透,紧紧贴在背上,发髻散乱,额角磕出了一块青紫,手里高举着一封印着东宫朱红印记的信封,边跑边嘶声高喊:“萧大人!东宫急报!十万火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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