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 朝堂争议(1/2)
目送队伍消失在官道尽头,林砚心中早已勾勒出半年后的光景——楚烈带着改良的“梯次防御阵”与锯齿工兵铲返回北疆,定能在阴山口筑牢铜墙铁壁,届时北狄铁骑再敢来犯,只会落得折戟沉沙的下场,“零伤亡守隘口”绝非空想;罗成携三层滤碱法归返沙州,千亩绿洲定能从图纸变为现实,那些带着竹编滤水篮的士兵,会成为部落归附的引路人;马武的伪装迷彩膏与活扣阵在辽东铺开,女真探马再难潜入半步,丛林间的每一寸土地,都将成为御敌的屏障。这些图景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,连朝堂之上,起初也定会为这些可期的战绩喝彩。可他亦隐隐察觉,随着秋意渐浓,这份对边境向好的期许,或许会被朝堂深处的暗流悄然搅动。
皇帝已是知天命之年,近来常感精力不济,便下旨让太子协助处理朝政。本是平稳过渡的安排,却让沉寂多年的朝堂骤然热闹起来——以户部尚书为首的“守成派”,主张依托现有防御工事休养生息,反对再增兵边境;而以兵部尚书、林砚为首的“拓疆派”,则认为应趁武官技战术成型之际,增派兵力开拓西域绿洲,彻底解决边患。两派争论日渐激烈,连每日的朝议都成了针锋相对的战场。
这日朝议,议题本是商议北疆冬防粮草调配,却又绕回了“守成”与“拓疆”的争论。户部尚书出列躬身:“陛下,太子殿下,连年练兵拓疆已耗银千万两,户部粮仓仅够支撑来年春耕。北疆虽胜,却也需休养生息,若再增兵西域,恐民力不支啊!”他话音刚落,兵部尚书便反驳道:“胡大人此言差矣!边境安宁从非‘守’来,楚烈、罗成等人用实战技法少折损、多胜绩,正是拓疆的最佳时机!若此时退缩,待北狄、女真缓过劲来,再想防御,耗费何止千万?”
殿内顿时一片哗然,众臣或附议户部,或支持兵部,争论声此起彼伏。林砚站在队列中,目光掠过御座上脸色苍白的皇帝与身旁神情凝重的太子,迟迟未发一言。他手中攥着刚收到的西域密报,上面写着“焉耆国联合周边部落,欲夺沙州新垦良田”,罗成在信中恳请朝廷增派五十名参训武官,便可“以巧技破敌,不伤国力”。可看着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模样,他知道,此刻递上密报,只会让争论更烈。
“都静一静!”太子突然开口,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众臣渐渐安静下来,目光齐刷刷投向太子。太子看向林砚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萧侍郎,你久管练兵之事,又与返边武官常有书信往来,此事你可有见解?”林砚躬身出列,从袖中取出一叠书信:“陛下,太子殿下,这是楚烈、罗成、马武近月的书信,上面详细记录了边境军情与练兵成效。罗成在沙州已练出百名会滤水、懂筑城的士兵,若增派五十名参训武官,便可组建‘拓疆队’,以沙州为根基,逐步收服周边部落,所需粮草仅为常规驻军的三成。”
他双手捧着书信呈给内侍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声音却愈发沉稳:“陛下,太子殿下,臣所言‘守成’,绝非困守城池、被动挨打。昔日北疆卫所年年增兵,却仍挡不住北狄袭扰,正是因将士不懂地形之妙、生存之技,空有勇力却难持久。如今楚烈带回‘梯次防御阵’,北疆戍卒减三成,防线却固若金汤,这便是‘能战者方敢言守’。”
顿了顿,他目光扫过殿内持重的老臣,继续道:“至于‘拓疆’,更非穷兵黩武。罗成在沙州开垦的良田,去年秋收已缴粮万石,足以供给当地驻军;马武在辽东教部落猎户编陷阱、辨踪迹,已有三族主动归附。此等‘拓疆’,是用技法换民心,用良田养军队,而非靠国库填窟窿。如今参训武官已成骨干,每人能带出百名精锐,五十人便有五千劲旅,此等良机若错过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添了几分凝重,“待焉耆夺了沙州良田,北狄借冬雪南下,女真趁隙袭扰辽东,届时再调兵驰援,耗费的粮草怕是今日的十倍,伤亡的弟兄更是难以计数,那时再谈守成,怕是连守的资本都没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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